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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跟司空詹白见面这么久了,还未问过有关司空千融的事情,其实,多少是有些担心司空詹白会吃醋的,虽然自己对司空千融真的没什么。
雨竹连忙摆手,道:“没有,是皇上亲自把兵符交付到殿下手上的。”
叶舒楠闻言皱眉,心中一紧,“禁军?詹白他又私自动用了军符?”
“那天,殿下知道姑娘你失踪之后,就带了禁军四处搜寻……”
听了叶舒楠的话,雨竹微微一笑,胸中那股窒闷之气也散了不少。
叶舒楠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不然的话,我一定找他算账。”
雨竹摇摇头,她当时也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世子殿下却一直没有下令处罚自己,估计是念在姑娘的份儿上,不想让姑娘知道了伤心,才放过了自己。
这傻丫头,叶舒楠伸手去握住雨竹的手,轻声道:“这也不全是你的错,是我让你出去找人的,是我的防备心不够,以为病弱的穆芷语根本没有能力伤害我。我失踪之后,詹白有处罚你吗?”
雨竹闻言,眼睛暗了暗,开口道:“其实姑娘失踪的事情,雨竹有很大的责任,当初我被世子派到姑娘身边的时候,世子反复嘱咐雨竹,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要寸步不离地守在姑娘的身边,如果不是我的疏忽,姑娘也不会……”
看完信之后,叶舒楠转而看向一旁的雨竹,“穆芷语她的情况怎么样?有些事情我不方便问詹白,正好你来了,可以跟我细细说说,那日我失踪之后,都发生了些什么?”
叶舒楠微微点头,然后拆开了信来看。信纸上前后笔迹不一,并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叶舒楠细细看下去,全都是清尘园里众人的关心,她心里不禁一暖,想必这些日子他们为了自己一定是担心坏了,只是现下自己还不能回去。
“这是绮云姑娘让我给姑娘捎来的信。”雨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叶舒楠的面前,“之前主子已经把找到姑娘的消息写信告诉我们了,绮云姑娘得知姑娘你没事,她的病现下也好了很多,来之前,她托我告诉姑娘一声,不必担心。”
“不止我来了,曾弘和隋玉修都来了,他们此刻正在世子那里呢。”
的确是够惊喜的,没想到这么快能见到雨竹。
雨竹展颜一笑,“世子殿下是想要给姑娘一个惊喜。”
那房间里站着的可不就是雨竹吗?反应过来之后,叶舒楠才道:“司空詹白倒瞒我瞒得紧,我竟一点儿都不知道你要来的消息。”
叶舒楠和司空詹白是到傍晚时分才回到宅子去的,逛了这许多时候,叶舒楠想着回到房间好好休息一会儿,待会儿用过了晚膳之后就上床睡觉的。谁知道,她一进了房间便欢喜地大叫了一声,“雨竹!”
凝烟自是不好再问下去,她知道这些天闹得沸沸扬扬的有关于温塔王子殿下的那件事,定是跟王爷有关的。但是她想不通,虽然王爷的父亲跟王子殿下向来不合,但是王爷从来都不参与这些事情的,这一次怎么会做得如此出格儿?
温塔锐勾起凝烟的下巴,微微一笑道:“难道烟儿以为本王有那龙阳之好?”
待到老鸨退出去之后,凝烟试探着问温塔锐道:“王爷要那三个郎倌儿是为了……?”
那老鸨连忙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心中暗道:难道敏王也突然好这口了?
“难道还要本王说第二次吗?”温塔锐微微皱眉,已经有些不耐烦。
那老鸨似乎怀疑自己一时听错了话,“王爷的意思是……?”
“差人把他们三个都送到本王的别院里去。”
“三个……”
那老鸨不待打扰他们二人,正欲退下,却被温塔锐叫住:“等一下,伺候过王子殿下的有几个郎倌儿?”
那老鸨眼睛盯在银票上,一张脸都笑开了花儿,连忙伸手接过,向温塔锐俯身拜了拜,“多谢王爷赏。”
温塔锐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银票递给那老鸨,懒懒道:“差事办得还不错,这是给你的赏银。”
凝烟当即会意,矮身在温塔锐的身边落座,一双素手按在温塔锐的胳膊上,轻言细语道:“王爷吩咐的那差事,嬷嬷办得可还令王爷满意吗?”
“见过王爷。”那老鸨眼神精明地扫了温塔锐一眼,顺便向旁边的凝烟递了个眼色。
很快,从门口进来一个浑身珠光宝气的妇人,此妇人正是这烟雨楼的管事老鸨。
温塔锐闻言直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衫道:“让她进来吧。”
“王爷,嬷嬷在外面求见。”外面传来凝烟侍女绿儿的声音。
温塔也彦的目光不禁落在面前凝烟的身上,这个女人喜欢的究竟是自己呢?还是自己能给她的地位和财富?罢了,罢了,想这些干什么?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在乎这个了?
温塔锐盯着手中的清酒看了半晌之后,淡淡笑道:“他们两个的确是一对佳偶。”眼前似乎浮现刚刚楼下那二人相视而笑的一幕,在司空詹白来到这里之前,自己从来没见她那般笑过,果真一个女子只有对着自己喜欢的男人才会笑得那般好看。
但见凝烟稍稍出神,语气变得轻缓了些,“当然,最让人女人羡慕的,还是澹王世子对她的宠爱,这全天下能有几个男人能为了一个普通女子拒绝娶公主、郡主的呢?而且,听说当时昊泽国整个朝堂都对这件事颇有微词,即使是这样,世子殿下也没有退让分毫,可见他爱那位叶姑娘真的是爱到了极致。”一个女人终其一生所求的不就是嫁给一个一心一意爱自己的男人吗?
听了这话,温塔锐只淡淡一笑,不置一词。
凝烟亦是离开窗边,转身倒了一杯酒递到温塔锐的手中,面上笑容温软可人,“叶姑娘可是个传奇人物,据说那解语阁和倾城色都是她一手撑起来的,要论起做生意,只怕有很多男子都是及不上她的。”
温塔锐转身从窗边离开,重新斜靠在榻上,微微眯着眼睛看向凝烟,“羡慕她?羡慕她什么?”
上次在湖上同乘一舟的时候,她就对那位南予姑娘生了些戒备之意,自己什么时候见过有人那般全无敬意地跟王爷说话了,而王爷似乎还一点都不在意,当时自己还以为她跟王爷之间有什么。不过,既然那女子是澹王世子的未婚妻,就算王爷的心里对她真的有什么,他也不能怎么样了,难道王爷还真的能去跟澹王世子抢女人不成?
难怪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这女子容貌气质均是不俗,怎么看都不像是王爷的侍女,却原来她是那澹王世子的未婚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凝烟着实松了一口气。
“原来王爷别院里的那南予姑娘竟就是昊泽国澹王世子的未婚妻,那位传闻中的叶姑娘。想起来,上次烟儿好像还跟王爷提起过她呢,这位叶姑娘就是那间青楼背后的东家,真真不是个普通的女子,烟儿倒有些羡慕她呢。”凝烟眸中含情地看着温塔锐,声音软糯。
殊不知,这楼上正有两双眼睛看着他们二人走远。
叶舒楠微微摇头,“没什么,我们快走吧,我还真有些饿了。”
“想什么呢?”司空詹白轻声唤回已经想得走神的叶舒楠。
其实,从那时温塔锐向叶舒楠描述那位凝烟姑娘的喜好时,叶舒楠就知道这位凝烟姑娘想要的是荣华富贵体面的生活,一般的人家只怕她也看不上,能嫁给温塔锐也算圆了她的心愿了。
说罢,叶舒楠便拉着司空詹白离开了,她心中暗自想着,这个时候想必温塔锐也在这里吧,不知道他跟那位凝烟姑娘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其实,她知道温塔锐未必是真的爱上了那凝烟姑娘,但喜欢到底还是有一些的,温塔锐并不是一个薄情的人,如果他娶了凝烟姑娘,对那凝烟姑娘来说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最起码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生活。
叶舒楠微微一笑,“知我者,詹白也。不过,我还是不进去了,免得带坏了我们世子殿下。”她才不想那些莺莺燕燕对着詹白搔首弄姿呢。
司空詹白哪里会不知道叶舒楠的心思,一语道破:“其实是你自己想进去看看吧?”
“咦,原来这就是烟雨楼啊。”叶舒楠抬头看着那大红的匾额,对站在她身边的司空詹白道,“怎么样?我们世子殿下想不想进去看看?据说这烟雨楼可是俞安城内最好的青楼,里面的姑娘个个都是貌美如花、知书达理。”
而司空詹白呢,只要舒儿能在他的身边,他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呢。
叶舒楠和带着面具的司空詹白走在热闹的街道上,自然是吸引来了不少的目光,还有许多人在旁边小声议论着,因着叶舒楠跟司空詹白呆得久了,对这样的场面多少也有些习惯了。
“行了,走吧,我听说这俞安城内有一间酒楼的菜色很不错,我看你早上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个时候一定有些饿了。”虽然找到的宅子还不错,但是却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像样的厨子,吃惯了澹王府里的菜,司空詹白委实觉得这新请的厨子的手艺实在不怎么样。
叶舒楠含笑问道:“世子殿下这是在变相地自夸吗?”
是了,谁让我们世子殿下长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呢?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男女老少的目光。
司空詹白轻握着叶舒楠的手道:“我都不介意了,你在意什么?就算我不戴面具,看我的人也不少。”
叶舒楠摇摇头,“我们回去吧。”他这样戴着面具走在大街上,所有人都在看他,而且眼神怪异,他一定很不自在。
“还想去哪里?”司空詹白看着叶舒楠问道。
叶舒楠看着身侧的人,他总是想得那么周到,只是现在自己这状况……希望温塔也彦能尽快把那红衣女子交出来吧。
司空詹白轻轻点头,没想到刚出了王宫,她就出事了,还好自己提前安排了暗卫跟着她。
“那天……救了我们的人是你派来的吧?”叶舒楠问道。
叶舒楠便把那天在宫宴上的事情跟司空詹白说了,并且道:“我猜测那天离开王宫的时候突然冲出来的那些刺客是冲着我来的,背后之人不是这位慧灵郡主,就是她那位王爷爹。”自己碍着他们什么事儿了?真是没事儿找事儿。
“你讨厌她?”尽管叶舒楠什么都没说,但是司空詹白依然感觉出了她对温塔文玉的厌恶之感,大概两个人相处久了,仅仅从一个眼神中,就能知道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
想起那日在王宫寿宴上,她说要温塔锐‘处理’掉自己的话,叶舒楠对这位慧灵郡主自然没有什么好感。
看到司空詹白和叶舒楠的瞬间,温塔文玉面上稍稍露出惊讶之色,她的目光在司空詹白的面具上停留片刻,然后向司空詹白微微点头,便径直走了进去,神情很是倨傲。
司空詹白和叶舒楠二人正待走出大门,却看到迎面走来的慧灵郡主,也就是温塔锐同父异母的妹妹温塔文玉。
叶舒楠微微一笑,“平时看那位洛大夫挺一本正经的,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可以想见,这将是温塔也彦终身难忘的噩梦。
司空詹白面具下的嘴唇勾起一个弧度,“当然治不好,洛承里在那媚香里加了点东西。”
“你怎么这么确定温塔也彦的那个……治不好啊?”叶舒楠侧头问道。
说完之后,司空詹白就拉着叶舒楠的手走出了这充满着药味儿的房间,留下温塔也彦在背后愤恨地瞪着他们的背影。
司空詹白直起身子,转身走回到叶舒楠的身边,话却是对温塔也彦说的,“殿下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在这期间,你尽管去找各式各样的大夫,不过,我敢保证他们中没有人能治好殿下的……不举。”
“你……!”床上的温塔也彦简直要被气得吐血了,这两人一唱一和故意的是不是?
这世上能理直气壮说这番话的人应该也只有司空詹白了,谁让人家天生一副绝世好相貌呢?任何男人到了他面前只怕都没有底气反驳。
却听得司空詹白冷哼一声道:“就算要挑拨离间,也要挑点像样的话说啊,就你这张脸,只怕舒儿看都看不去,要她对你温柔体贴?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酷刑,舒儿她向来不喜欢自虐的。”
眼看着叶舒楠眼里怒意正盛,温塔也彦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司空詹白,不管你是不是相信我说的这些话,你的心里终究会埋下一根刺,而这根刺会在你的心里扎根,怎么拔都拔不掉。
叶舒楠恨不得上去扇他一巴掌,直接扇掉他的那一张面皮,既然他不要自己的这张脸,也就不必再给他留着了!
“究竟是不是挑拨离间,世子自己心里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当初若不是你刻意亲近我,让我对了你失了防备之心,我怎么可能让你出去赏什么灯呢?最后还弄丢了你,虽然我知道当时你也是迫于无奈,但是到底那时你对我也算是温柔体贴的,如此想来,我也就知足了。”温塔也彦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甜蜜的往事,一脸的陶醉。
“温塔也彦,你这一招挑拨离间用的可不怎么高明。”叶舒楠冷眸扫了他一眼。
胡说!跟他一起赏花是不假,不过,自己什么时候靠在他怀里了?建那梅园也不假,可是自己什么时候说过等梅花开的时候,自己嫁给他了?这人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他故意说给司空詹白听的。
“你忘了在那两个多月里,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了?那时你最喜欢靠在我的怀里赏花,你跟我说想要在冬天的时候跟我一起赏梅,我便命人建了那梅园,你还说,等梅花开了,你就嫁给我,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只见温塔也彦缓缓平顺了气息,重新靠回枕上,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叶舒楠,里面却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温塔也彦一双幽深的眼睛看在叶舒楠的脸上,这个女人,她竟然……就算她不爱自己,可之前自己也跟她相处了两个多月啊。在那两个多月里,自己对她处处呵护,样样事情都照顾得巨细无遗,自己到底哪一点比不上司空詹白了?她竟然联合别人这样对自己?
叶舒楠在一旁凉凉道:“温塔也彦你还是省着点力气吧,免得你这时候一口气没了,倒赖在我们的身上。”
任是世间任何一个男子只怕都不能忍受像司空詹白这样讽刺嘲笑的眼神,那可是关系到一个男人的尊严。温塔也彦自然也是不能忍,他撑起自己的身子,欲伸手抓住司空詹白的衣领,但是此时的他身子绵软无力,根本连坐都坐不直,更逞论去向司空詹白挥拳头了。
司空詹白脸上笑意凉薄,他的目光顺着温塔也彦的脸慢慢往下移,一路移到他的‘重点部位’,只见他的嘴角扯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或者,殿下愿意一辈子这样……无法绵延子嗣。”
温塔也彦冷冷地看向司空詹白,“你以为我会答应你吗?”自己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当初为了把叶舒楠给弄出来,自己费了多大的工夫!虽然最终没能叶舒楠恨上司空詹白,但是她却从此见不得司空詹白的脸,这对司空詹白何尝不是一种难忍的折磨呢?他就不信,司空詹白真的能忍受一辈子都在叶舒楠的面前戴着面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