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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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能稳稳的当这么多年太子，而且被各方称赞、处理政事时连皇帝都挑不出错处，被人一直想拉下马，却一直都没有成功，他的能力毋庸置疑，考虑事情的周全程度，比胤禛还要强一点，他在欣喜之余，很快就想出该怎么操作，只是这时候他有些急躁，迫切想表现给皇帝看，他的意思是自己找人实验，确定无误之后再上报皇帝。

    胤禛却有不同意见，还是那句话，水泥也好，牛痘也好，这两件事放哪个皇帝身上，都能算了不得的功绩，做成了得到的名利是巨大的，而这种名利，只能由皇帝得到，他这个皇子不行，太子就更不行了，尤其是现在皇帝对太子明显起了嫌隙，太子还自作主张，不是更让皇帝疑心么，万一皇帝以为太子是想独吞这份功绩，那可怎么办？

    胤禛心里是这么想的，却不好跟太子说这么直白，忙劝了几句，又暗示一下，太子也不笨，很快领会到他的意思，他也不是那一意孤行的人，知道胤禛劝他是为他好，但是若只是过过手，事情由皇帝操办，能落在他头上的功劳自然就少了，他不免有些意兴阑珊，不过功劳小了点，也比没功劳强，他失望了一下，很快打起精神，带着胤禛去请见皇帝。

    皇帝听到太子和胤禛来了，很快宣见他们，还问他们怎么凑一块了，其实从胤禛进宫，皇帝就知道了，胤禛直奔毓庆宫，他也早得了消息，不过是明知故问罢了，但是他问了，太子跟胤禛都要恭敬的回答，有太子在，自然轮不到胤禛开口，太子一五一十把胤禛去找他，并拿出两张纸的事说了一遍，皇帝一听，太子对那东西如此重视，评价如此之高，也来了兴趣，忙让他们呈上去，接到手里一看，也是一喜，不过皇帝的段位更高些，就着这两张纸的来龙去脉问了个底掉，仍是太子主要回答，胤禛做一些补充，皇帝听完，不免问了一句：“景顾勒得了这东西，怎么不亲自呈给朕，反而要去找老四你呢？”

    胤禛早想好答案，当下张口就来：“回汗阿玛，儿子也问过他，他说，只有这两张纸，他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不敢拿来给您，因此先去找了儿子询问，儿子看了，也拿不定主意，这才来找太子，太子跟儿子说，看着上面写的煞有其事，试试也无妨，若是假的，不过是费些功夫，但若是真的，那与我大清则是天大的好事，不过还是要您拿主意，我们这便来找您了。”

    皇帝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并没有表现出很重视的样子，问他们两个有什么想法，太子接了实验牛痘的活儿，对听起来更没谱的水泥则不闻不问，见皇帝看向自己，胤禛顺势接了这个活儿，说是会找人实验，等弄出来再来向皇帝复命，皇帝允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试种牛痘算是比较简单的，太子手下再没人，其实也比胤禛可用的人多，何况这差事还是皇帝安排的，太子一边让人去找那些养牛的，找几个正在出牛痘的人，一边把纸上内容抄了一遍，找了几个太医，等到出牛痘的人找到之后，从死牢里提几个死囚，按照种痘的方式给他们中上牛痘，那几个死囚很快出现天花症状，不过反应比种人痘轻得多，几个人竟然都熬过去了，明明这几个死囚都虚弱不堪的，这种体质都能熬过去，简直跟奇迹差不多。

    等到这几个人痊愈之后，又找了一个得天花的人，将他跟这几人关在一起隔离观察，那个得天花的很快不治身亡，这几个出过牛痘的没有一个被感染，跟踪这件事的太医们快疯了，都是兴奋的，这说明牛痘真的有用，而且就像纸上说的，安全高效副作用小。

    能当大夫的，对攻克疑难病症都有一种执念，哪怕这些太医们已经被官场腐蚀了，这一点跟普通大夫也没什么两样，是个人都有流芳千古的野望，帝王靠文治武功，武将靠战绩，文臣靠治国，文人作诗作词写小说，最高理想不都是这个么！作为医生，能够把找到治疗顽疾的方子，那也是他们的最高追求，虽然牛痘这方子不是这几个太医发现的，但是能参与其中，说不得就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由不得他们不兴奋。

    当然了，上面说的是从个人利益上考虑，而从大众利益考虑，能找到预防天花的方法，怎么说都是一件大好事，能参与全程，绝对是件与荣有焉的事。

    最初几个人试验成功，接下来就要加大实验对象，实验体自然还是死囚们，作为要被秋后处斩的对象，这些人就别想什么人权了，试验成功，他们也不会被改判，实验失败，就当提前行刑了，没谁会为他们说话。其实现在这个世道，没人权的人多了去了，就算是要用孩子做实验，就算是明知结果是九死一生，只要当权者想做，仍能找到一大批实验对象，相对来讲，用死囚总比用别人好。

    最终的结果是喜人的，一共找了三百余人实验，只有四个种痘失败的被感染的，别人都没有被传染，这个比例一出，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惊喜，百分之一的失败率是个什么概念？要知道原来的种痘，成功率最高只有百分之六十，以前是谈天花色变，有了这么个有效的预防方式，而且并不是特别困难的方法，这意味着，天花基本可以在大清消失了。

    皇帝收到结果自然是喜悦非常，把太子夸了又夸，凡是参与的太医都得了奖赏，并要他们带徒弟，把牛痘之法向全国推广。有了这个成功案例，皇帝对水泥的信心急速上升，十分难得的宣召胤禛，主动询问水泥的进度，不过想要成功煅烧出水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到现在都还没什么进展，只好让皇帝失望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