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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时间过得很快。
经历了长时间的相处后，e班分为了两个势力——杀死杀老师的党派和去寻找恢复杀老师异常的党派，代表分别是赤羽业和潮田渚。
发色一红一蓝，倒是对立得明显。
有人看向了乙羽，被两队队长扯了回来。
“别想了。”潮田渚苦笑。
“那家伙一来，胜负就定下了。”赤羽业跟着搭了一句。
这一唱一和倒是有默契，乙羽看了他们一眼，就坐在杀老师搬来的小板凳上安分地当个观众。
乖乖巧巧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幼儿园听话认真的小朋友，被路过的伊莉娜老师送了块酒心巧克力。
少年后牙槽咬开了巧克力，抬头看着监控里的转播。
杀老师坐在了他旁边，因为身躯太大，不得不用小板凳排成正方形，再坐上去。
“准备好了吗？”口中有些苦涩的酒液让少年皱了皱眉，到底还是咽了下去，舌头碾开已经在口中有融化趋势的巧克力。
“准备好什么——迎接死亡吗？”杀老师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表现得格外轻松，“为师早就准备好了。”
他看着天，似是在看着什么人，感慨道：“*屏蔽的关键字*很少有能安度晚年的，我这样挺好的——E班毕业，我也完成我的诺言了。”
黑发少年静静地看着教了自己很长时间的老师，黑眸还是如初见一般温润，不带丝毫攻击性。
“无论是生是死，我都无所谓。”杀老师道，他的样貌是个外星生物一样的大章鱼，乙羽没法用自己观察人类微表情的那一套用在杀老师身上，不知道这个老师是真心还是假意。
“如果我可以把你*屏蔽的关键字*。”少年的吐息带了些许酒气，似是不想让这个味道干扰到杀老师，他一直没有偏头对着杀老师说话，“你想吗？”
*屏蔽的关键字*了，那没经过实验的他自然是个正常人。
甚至，乙羽可以把这段时间所看到的事情弄成一个精神包，在回溯了杀老师后让后者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至于去留，那要看被回溯的「杀老师」的想法了。
也不是不能直接得到杀老师的同意后去他的精神海提取记忆——他的精神海和乙羽比简直连湖泊都算不上，要是不小心伤到精神了，那可不是说着玩玩的小事。
对欧鲁迈特也是同理——乙羽有让他恢复全盛时期的方法，但是无一没有隐患，更何况在本世界的规则束缚力更强，世界意识也把他盯得紧，不许他再做任何「违反规则」的事了。
想到这里，少年突然一怔，有些困惑。
说起来……欧鲁迈特的命运线，似乎是固定的——起码从世界意识框在这个人身上的「规则」，几乎整个人的命运都是固定的。
当然，是允许在一定范围内改动的，不然乙羽早就又被世界意识警告了。
“……不用了。”
杀老师的话打断了少年的思绪，乙羽突然被吓了一跳，有点懵地看向杀老师：“……啊？”
杀老师：“……明明讨论得这么严肃，结果了根本没认真听吗青空君！”
“对不起。”乙羽态度良好地道了歉，感觉自己这么简单被吓到的状态有点不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点烫……
“伊莉娜老师，”少年一手捂着有点发红的脸，有些无奈地询问了起来，“你刚刚给我的酒心巧克力是什么酒？”
“不清楚，反正是在白俄罗斯的「朋友」送我的，”伊莉娜爽快地回答道，伸手轻佻地捏了捏少年的脸，“还不错嘛，居然没倒。”
平时她接近这学生，后者脸变都不变一下的。
不过和乌间那种木头直男不同，这小孩更像是已经习惯了身旁有艳丽的女性环绕靠近，距离把得刚刚好，既不会让人觉得太亲近引起冒犯感，也不会有热脸贴冷屁股的挫败。
熟练得让伊莉娜有些好笑。
这下少年的脸颊都染上了薄红，虽然眼睛清明，但这变脸还是让伊莉娜愉悦了一点。
杀老师：“……？”
杀老师：“…………”
“伊莉娜老师——”杀老师的脸变成恶鬼一般的黑色，“未成年人不许喝酒不知道吗！身为老师，居然还引诱学生喝高达40多度的酒！！！”
被迫喝了高浓度酒的乙羽揉了揉脸，看杀老师追着狼狈地伊莉娜老师打，几分钟后便揉着太阳穴起身跟乌间老师请假早退了。
他坐着军方的车回了暂时居所，有点难受地坐在了床上。
酒的烈性已经上来了，这种干扰思维的不适感让少年紧紧皱着眉，却也没有倒头睡一觉的想法。
冰凉柔软的东西碰上了他的脸，让乙羽下意识地摸上红雪，在看到罪魁祸首后放松了下来。
许久没有以人类形态出现的盖提亚瘫着一张少年所罗门的脸，充满神性的金眸给人十分严肃的感觉，他正小心翼翼地伸手贴着挚友的脸，似乎觉得这样乙羽会舒服一点。
“那个女人，我……”盖提亚暗沉着眼，刚想说点什么安慰乙羽，被黑发少年笑着打断了。
“没事啦，只是伊莉娜老师的玩笑而已——不过她确实有点欠考虑了。”酒量意外不错的少年咬了咬舌尖，不让自己分神，“我去做醒酒汤。”
“我来吧。”盖提亚感觉自己的右手已经被少年的脸颊暖热了，便又伸出左手去贴着。
“你会吗？”乙羽闷闷地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怜悯之兽的白毛，“知道你全知全能，但是做了醒酒汤我还想做点饭菜。”
正好醒酒汤开胃，就当是餐前的开胃菜好了。
“我会做的。”比少年矮了一些的盖提亚抿紧唇角，“你好好休息。”
莫名感觉自己像是得了重病的乙羽笑了笑，也乐得盖提亚去尝试做饭，蹬掉拖鞋钻进了被子：“那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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