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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趁我中毒之际连发三掌想要取我性命的那名黑衣人竟然是你?”
“不错!”
贺兰希澈胸口急剧起伏,真气顺着经脉翻腾汹涌,仿佛要将他生生撕碎了。“哼,我实在是想不通你这小子的心思,当初在执剑山庄,比武你确实是胜了,可对唾手可得的盟主一职并未在意,怎的今日竟会跟小女联手,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对付我?”
“我所求的从来不是权柄二字!”韩竹镜目光清冷,仿若镀了一层银霜。他转头对着贺兰蕴瑶说道:“贺兰姑娘不若先回去吧,在下想好好跟贺兰堡主聊聊,也许他很快就能想通了。”
贺兰蕴瑶盯着他瞧了片刻,眼中星火明灭不定,微微点了点头,向着屋外走去。待她离开之后,韩竹镜俯下身来,细细将贺兰希澈打量了一遍,盘腿坐下来道:“我们父子难得有这片刻的宁静。”
颜慕白心口蓦地冷风一激,只听贺兰希澈缓缓说道:“你果然是那贱人所出。”
“你到现在都认为我们不是血脉父子吗?”
“我贺兰希澈与韩烟早就恩断义绝,何来骨血之说?”
“没想到纵然过了这么些年,你提起我母亲却依然是这副恨之入骨的面目,那么韩静呢?她们可是一母同胞!”
提及韩静,贺兰希澈一时有些激动,心口真气兀自翻滚,一口毒血吐了出来。
韩竹镜继续道:“韩静这些年在青楼受的苦,都是你当日造成的,被卖身为娼妓,遭人践踏,生了常宁这个连自己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孽种,你究竟是可怜她,还是真的爱她,所以才一直将她们母子带在身边?”韩竹镜苦寂双目,宛若天井死水,看不到丝毫波澜。
过了很久,贺兰希澈眼中灼烧的星火越来越旺,他挺了挺身子说道:“我对韩烟那个贱人,当时一心一意,是真的想要跟她共赴白头,谁知这贱人居然如此下贱,为了修炼天香一门失传的七毒烟罗掌,居然甘心委身于她表哥齐康那个淫贼,这种不忠不洁之女子,我岂能容她性命。”
“你当日看到的未必就是事实,就算是,当日齐康的功夫并非在你之下,为何你连刺二人几剑,他都一掌未有回击?”
“那时二人刚刚行完苟且之事,我是趁人不备这才得了手。”
“好,就算那齐康和我母亲真的做了对不起的你事,你当日可曾给二人分辨机会?那齐康淫邪自不必说,可我母亲就不会是被迫的吗?”
“韩烟那个贱人,早就对齐家的七毒烟罗掌向往已久,为了此功,她甚至曾经动过下嫁齐家之念,我可有冤枉她?”
“确实,母亲当年为了重振韩式剑炉,的确做了很多牺牲,可她当年自跟你结为夫妇起,一颗心就都在你身上,想让你继承剑炉,名扬天下。你这般说,无非就是受不了我母亲不洁的事实,这才将所有罪名不分青红皂白强加到她身上。”
“哼,你说这些做什么?说了这些就能改变她当日背叛我,跟齐康生下你这个孽种的事实。”
韩竹镜眸中瞬间冷冽,转头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倒是希望自己是齐康的儿子,至少不必看到今日你这幅为了权柄神功,抛弃我们母子的嘴脸。”
贺兰希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只是一瞬,他道:“不可能,绝不可能,你不可能是我的儿子。”他自言自语,也不知是在说服别人,还是在说服自己。待过了片刻,他突然抬起头恶狠狠地道:“你们母子真是阴魂不散,我如今已经是万人之上的武林盟主了,你们在此刻找过来却又混淆黑白是非,你跟她一样,阴险歹毒,为达目的不惜罔顾人伦,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丧尽天良,下流无耻!”他咬牙切齿,上下唇翻动,苍白的语言也难将当日的屈辱尽数吐出。颜慕白盯着他,突然有些同情,就算是武林之巅,仍然无人与之同路,这等悲哀该是何等悲凉!
韩竹镜站起身,俯身看着他清清楚楚地质问道:“这么说,就算当日你知道我母亲腹中已经有了我,也会跟当年一样,提剑将我们母子杀了,杀光韩光剑炉里上下十一口人是吗?”
颜慕白后背蹭的一阵凉意袭来,只听贺兰希澈铁青着脸,恶狠狠地说道:“不错,既然她背叛了我,那就得承受这样的后果,我可负天下人,但天下人却谁都不可负我!”此话出,屋内静谧,韩竹镜没想到,自己父亲一直到了今日都未有一丝一毫的悔改,两人四目相对,眼中俱是狰狞的恨意。待过了很久,韩竹镜起身道:“我竟然还想着若是你知道了我的身世,会有些许改变,原来母亲说的对,你就是这样的人,从来都不会改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