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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萧瑜抬头看向贺兰悦之,见她脸上竟然还蒙着一条纱巾,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脸,只见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流转着媚意,简直是要将他的魂儿都要勾走了,心头不由得一阵火热,他笑道:“妹妹又何必如此见外呢?不说咱们就连白云寺都一起游过,上次妹妹可还写了字条约哥哥见面呢,怎么如今倒是忘了?真是让哥哥伤心啊!”
“住口!”贺兰悦之早已经料到他的无耻,却没想到他竟然会无耻到这种程度,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要是传出去她还要不要活了?她当即勃然大怒:“萧瑜,我敬你是大伯母的外甥,这才好心好意命人招待你,你不但不感激,反而不知规矩的闯进内宅,冒犯女眷,如今竟然还敢在这里信口雌黄欲要毁我名声,置我于死地,你到底是何居心?”
她转眼看到一旁的针线篓子里放着一把剪刀,抢上一步将剪刀拿在手里,转身就朝萧瑜冲过去,“萧瑜,你心思如此恶毒,竟然想要毁我名声,你既然不给我活路,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萧瑜哪里想到她性子竟然这么烈,当下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向后退,可是贺兰悦之心中恼怒他嘴里胡言乱语毁她名声,又恨他前世百般迫0害于她,早已经下定决心要狠狠的收拾他一顿,哪里容得他躲过去,早已经抢先一步扑过来,手中剪刀狠狠的扎在他肩膀上,一下子就见了血。萧瑜只感觉到肩膀一阵痛,低头一看一把剪刀扎在自己肩膀上,鲜血瞬间迸射出来,他顿时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下一刻又猛地一痛,却是贺兰悦之已经将剪刀拔了出来,高高扬起又要朝他刺过来,顿时吓得他魂飞魄散,惊叫道:“救命啊,杀人啦!”
萧瑜一边捂着肩膀上的伤口一边踉踉跄跄的往外逃,贺兰悦之手里拿着剪刀想要追出去,雪红回过神来连忙一把将她抱住,“姑娘,不要啊!”
绿篱见状连忙上前将贺兰悦之手里的剪刀抢下来扔到一边去,哭道:“我的姑娘啊,你怎么就这么苦命啊!好好的在家里,竟然祸从天降,被人如此污蔑,真是没有天理啊!”
绿篱这么一喊,其他人也都醒过神来了,一个叫做玲玲的小丫头也哭喊道:“天啊,好好的招待客人,没想到竟然是个恶客,不但不讲规矩硬要闯进来辱骂我们姑娘,竟然还拿剪刀要杀我们姑娘,好可怕啊啊!来人啊,快来人,姑娘受伤了,快去请大夫啊!”
玲玲一边哭一边跑出去喊道。
贺兰悦之听到这话朝那小丫头看了一眼,露出一丝赞赏,这丫头真的是太机灵了,太得她的心了!
雪红也回过神来了,看了看贺兰悦之又看了看那跑出去了的小丫头,最后咬牙喝道:“你们还愣在哪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去拿药来!”一边扶了贺兰悦之进屋。
一时间,屋子里顿时一阵忙乱,机灵的已经砰砰的跑去找药找绷带,那些呆愣的则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不明白明明是自家姑娘刺了人,为什么姐姐们却喊着说是姑娘受伤了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卧室里的宋氏听到声音吓了一大跳,挣扎着要下床,被丫头拦住,没过一会雪红就扶着贺兰悦之进来了,她忙上前拉着贺兰悦之急急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没有!”贺兰悦之连忙安慰她:“我哪里都没有受伤,好着呢!不信你问问雪红姐姐!”
宋氏朝雪红看去,雪红脸色有些苍白,此时勉强挤出一抹笑来:“是啊,夫人您别担心,有我们在呢,怎么可能会让姑娘受伤?您就放心吧,啊!”
“好了,娘,这下子您相信了吧?”贺兰悦之按着宋氏让她重新躺回床上,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将她安抚住了这才起身离开,让人看着宋氏,自己则带着雪红等人走了出去。
才刚刚出了卧室,就看到黄妈妈脸色惨白担忧的站在那里等着,看到她连忙拉住她的手,想要问却又怕被宋氏听到,待走到外面之后才担心的问:“你怎么样了?那里受伤了?”
贺兰悦之按着她的手安抚道:“妈妈放心,我好着呢,并没有受伤!”
黄妈妈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又想起刚才看到的惊魂:“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冲动呢你!”
贺兰悦之眼里闪过一道冷芒,如果她不给他一点儿颜色看看,他又怎么会记得她是不可以随便招惹的呢?
“妈妈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让自己有事。”贺兰悦之一边拍拍她的手安慰她,一边快步进了东厢房,在匆匆收拾出来的床上躺了下来,下面的丫头端水的端水,拿药的拿药,递绷带的递绷带,一时间忙得团团转。
既然要装,自然要装得像一些。
不一会,连香影也听得消息匆匆赶过来,看到贺兰悦之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吓了一跳,忙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贺兰悦之摇摇头,雪红在一旁细声将事情经过跟她说了一遍,香影也没想到贺兰悦之竟然会这么性烈,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赞成的看向贺兰悦之:“姑娘这一次还是太冲动了些?”
贺兰悦之冷冷一笑:“不冲动难不成还让他满嘴喷粪毁我清白?”
香影雪红俱都默然,贺兰悦之说的不无道理,她们这些跟她时间长,知道缘由的自然不会怀疑些什么,但是屋子里当时那么多人,若是听信了传出去,她的名声也尽毁了。
“你们放心,这件事我自有计较,不会有事的。”贺兰悦之又道。
香影等人闻言心中一动,渐渐的也就回过味来了。
这事本来就是萧瑜理亏,人家主人家都说了家中只有女眷不便相见,只将人留在前院招待,谁知道他却硬要闯进来,还满口胡言乱语毁人清白,人家姑娘受得了才怪!
所以如今这么一闹,看似是贺兰悦之理亏,可传出去人只会说她贞烈不容玷污,而将所有的错误都推到萧瑜身上,成为他品行不洁的证明,进而攻歼成国公府的教养,甚至很可能会被太子一派抓住把柄进而牵连到七皇子身上,若是真到了那一步,贺兰府跟成国公府也要成仇家了,女儿都不能再嫁过去,更不要说投靠七皇子成为七皇子的助力了,最后不被推到太子阵营已经算是好的了。
所以说,只要老爷子不死,胡贤妃和七皇子就不可能为了一个纨绔轻易得罪贺兰府,那萧瑜也就只有吃亏的份了。
至于以后,贺兰悦之眼底闪过一道寒光,数年后,就连七皇子都被人抢了皇位,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她可是还清楚的记得前世他的下场!
这些香影等人都不知道,贺兰悦之也不想多说,只问道:“他现在人呢?”
“我过来的时候已经让人安置到前院厢房里了,也已经派人去请来大夫,他带来的那些人我也已经找人看着了!”香影答道,看了看贺兰悦之,欲语又止。
贺兰悦之见状皱眉问:“怎么了?”香影看了看雪红等人,雪红忙道:“我去给姑娘收拾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说着便要退下,贺兰悦之将她叫住:“这个不急,等会叫个小丫头过去拿就是了。”
“是!”雪红忐忑不安的留下。
本来,她是大夫人拨给贺兰悦之的,大夫人手里捏着她的家人,她也不得不从,但她却是个聪明人,第一天过来看到贺兰悦之发作雪柳,就知道这个四姑娘绝对不像传闻中的那样懦弱可欺,因此做事的时候她是打了十二万分小心去做的,后来祝老夫人又派了香影过来,她更是不肯跟她争,只默默的做事,从来都不出头,只想着既不得罪大夫人,也不招惹四姑娘,熬过了这几年就算是脱离苦海了,谁知道今日事出突然,她被迫着要做出抉择。
原本她还心存侥幸,想着若是姑娘不出声,她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以前该怎么样以后就仍旧怎么样,但是如今贺兰悦之将她叫住,却是要逼着她表态了。
她很清楚,贺兰悦之这一次既然做出了决定,那么就不会容许她左右逢源,要么降要么死,不会有第三条路!
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由得一阵苦涩,可是想想贺兰悦之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也算是可圈可点,假以时日,未必没有出头之日,她心里也就渐渐的没有那么紧张了。
“说吧!”贺兰悦之转头对香影说道。
香影简直就知道贺兰悦之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她也就不再隐瞒,道:“世子爷已经到前院去了!”
“你说什么?”贺兰悦之惊讶的坐起身来,就连雪红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世子爷?什么世子爷?
雪红忽的想到昨天贺兰悦之宣布的世子爷,心里不由得一跳,难道那座小院里住着的,就是香影口中说的世子爷?
只是,到底是那一位世子爷,竟然能够不惧胡贤妃和七皇子,为自家姑娘出头?这位世子爷跟自家姑娘到底是何关系?
一时间,雪红心思百转。
贺兰悦之却是顾不得这些,她惊讶的看着香影:“他怎么跑出来了?”
香影道:“先前我们听到声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世子爷就让奴婢出来打听,奴婢还没有来得及出门,就听到拍门声,打开一看却是玲玲跑来找奴婢,世子爷听到声音就将人叫了进去,玲玲就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世子爷马上就让奴婢去前院将人安置下来,再找人将那些带来的人全部都看起来,不许一个跑出去通风报信,再派人去请秦大夫过来,奴婢安排好这一切准备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玲玲带着世子爷去看望萧二公子,世子爷让奴婢告诉姑娘不必惊慌,这件事他会搞定的!”
黄妈妈听说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有世子爷出面,这件事定然不会传出去了!”
虽然贺兰悦之说得很自信不会有事,但黄妈妈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很不得安宁,还想着是不是要派个人回去跟祝老夫人说一声呢,如今好了,有即墨明镜出面,这件事铁定能压下来,这样自家姑娘也就不会被人说嘴了!
虽然世人也许能理解,但一言不合拿剪刀刺人,说出去名声也不太好!
一旁的绿篱也是很高兴的样子,“嗯,世子爷这么离开,肯定会没事的。”
只有贺兰悦之和雪红都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过了没多久,玲玲跑过来给贺兰悦之传话:“世子爷让奴婢给姑娘传话,说这件事已经解决了,让姑娘不必担心!”
贺兰悦之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知道自己又欠他一个人情了。
又过了没多久,秦大夫被请了过来,先去前院给萧瑜看了伤,然后进来给贺兰悦之请了平安脉,她自然是没什么事,不过秦大夫还是给她开了一剂安神定惊的药,这才去给即墨明镜复检,香影也跟着过去了,黄妈妈放了心,也出去安排事情,绿篱则到宋氏哪里报平安,雪红则是留在了贺兰悦之身边,静静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