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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吴知柳他们掌握的虽然只是皮毛,但在理论上吊打电影界和文艺界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因为他们掌握法兰克福学派的理论连皮毛都算不上,而伯明翰学派的理论更是连听都没听过。
这就好比一个强壮的人和一个瘦弱的人单挑,强壮的人是空手,而瘦弱的人手中有一把枪。这种决斗一百场有九十九场都会是拿枪的赢,绝对是单方面的吊打。
于是,在中国文艺界上出现了一道百年难遇的奇景,研究文艺理论的专家们跟几个搞电影的年轻人在报纸和杂志上交锋,结果研究文艺理论的专家们竟然被搞电影的年轻人用文艺理论砸得满头包。这个结果让无数人跌碎眼镜,都觉得太魔幻了。
与此同时,随着许望秋他们跟电影界和文艺界的论战全面展开,精英文化和大众文化,法兰克福学派和伯明翰学派成为年轻人中的热门话题。这些词语跟蛤蟆镜、喇叭裤一样,成为时尚的象征,如果年轻人不把这些词挂在嘴上,就会被认为没文化,会被认为落伍了。
中戏表演系的教室里,几个男生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法兰克福学派和伯明翰学派。
领头的是一个叫姜纹的大院子弟,因为兴奋他的双颊泛起了一层浓重的红色:“编码解码的说法太他么牛逼了,简直就像搞谍报工作。导演就是编码的人,观众就是解码的人。如果导演把编码搞复杂一点,那普通观众就解不了码,就看不懂了;如果导演把编码设计简单点,观众就能轻松解码。许望秋太牛逼了!妈的,我将来一定要跟他合作一把。”
几个男人连连点头,都表示做演员的要是不跟许望秋合作一把,肯定会终身遗憾的。就在这时,姜纹瞄了瞄前面一个女生,笑嘻嘻地道:“吕莉萍!你哥吕晓刚跟许望秋是同学,还在许望秋的电影中演过角色,能不能带我们就见见许望秋啊!”
吕莉萍白了姜纹一眼:“想见自己去想办法,少来烦我。”
北影厂家属院里,田壮壮和陈凯哥正坐在一起,也在聊这事。
田壮壮毕业之后顺利回到了北影厂,陈凯哥就没那么幸运了,由于北影厂只有一个名额,他被分到儿影厂。许望秋是公认的奇才,比不上许望秋,他们也就认了,可吴知柳他们算什么,不过是许望秋的跟班,但他们也因为《浴血擒魔》一破而红。
陈凯哥真的有点咽不下这口气:“你说这些专家是怎么回事,你们辩不过许望秋倒罢了,竟然被吴知柳他们砸得满头包,你说这算怎么回事?”
田壮壮叹了口气道:“别管这个了,还是想想我们自己吧。我们是做导演的,做导演的终究还是要靠电影说话的。托许望秋他们的福,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我们导演系78班的是奇才,我已经接到了两个电影厂的邀请,让我过去拍电影。”
陈凯哥点了点头道:“广西电影厂郭宝昌导演跟我们家关系很好,他把我介绍给了韦必达厂长,过了年之后,我就会去他们厂拍电影。”
这场论战带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被许望秋他们用文艺理论砸得满头包的专家教授们觉得颜面丢尽,都发狠了,拼命啃外文资料,拼命学国外的各种理论。很多过去混日子的专家教授,都搞起了学术研究。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写了大量的文章,翻译了大量的资料,大大提升了中国在文艺批判方面的学术水平。
另外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是,北电因为这件事名声大振。很多人惊叹不已,北电是电影学院啊,没想到在文艺理论上竟然这么强,竟然培养出了一批文艺理论如此扎实的学生。
无数青年学生将许望秋他们视为文化偶像,将北电视为自己的精神家园,这直接导致在接下来的几年中报考北电的学生暴涨。
这事也引起了中央领导的关注,领导指出,既然北电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上造诣突出,那就成立一个马克思主义研究系嘛!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时的许望秋他们已经停止了论战,带着激动地心情登上了前往西柏林的飞机,因为第33届西柏林电影节马上就要开幕了。
许望秋的电影《一盘没有下完的棋》入围了西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而由吴知柳他们联合执导《浴血屠魔》凭借独特的视听风格入围了青年论坛单元。
坐在机舱里,许望秋他们兴奋难耐,眼睛里闪着灼热的光。他们对此次西柏林电影节充满期待,他们相信中国电影,甚至世界电影都会因为此次电影节而改写。
在去年中国电影观影人次又减少了十亿人次,仅仅三年的时间,中国电影的观影人次就少了30亿,而且观影人才下跌的趋势还在加快。在国外电影已经被誉为夕阳产业,甚至有人喊出了“电影已死”的口号。
就算电影是夕阳产业,许望秋他们也希望点燃晚霞,照亮黄昏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