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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谋知道这是许望秋不惜跟东瀛摄影师翻脸为自己争取到的机会,无论如何都要好好表现。他不善于言辞,为了做好阐述,花了几秒钟组织语言,才正式开口:“我们这部电影分为三个部分,1956年东瀛代表团访华,1946年况易山到东瀛寻子,以及1926年况易山结识松波,并送儿子前往东瀛;从叙事角度来说,则是现实,回忆,以及回忆中的回忆。
我是这么想的,现实部分,就是1956年部分,采用平实的视听语言,色彩要有一种陈旧感,最好接近于当时的纪录片,毕竟故事发生在1956年,已经是很多年的事了。而回忆,以及回忆中的回忆,这两部分的用色和视听语言则要与现实部分区别,我先不说用色的问题,说镜头的问题.
我认为这两部分应该用运动镜头,比较舒缓的地方,镜头轻微运动;而冲突剧烈的地方,镜头剧烈运动。尤其是况易山断指这场戏,摄影机晃动要非常剧烈。比较舒缓的地方,采用正常构图;而冲突距离的地方则采用不规则构图,并采用大量跳轴。因为人在回忆的时候一定是带有情绪的,镜头的晃动和构图的电影代表着内心情绪的变化,镜头和构图的变化是人物内心情绪的外化。在回忆到断指的时候,况易山内心一定非常痛苦的,内心波澜起伏,镜头就晃动得非常厉害。
我不认为只有用平实的镜头语言拍摄才是艺术,望秋对我说过,其实艺术只有两种,要么走外,要么走内;要么客观描述外部世界,要么深入内心,发掘我们的灵魂。很多伟大的导演都是以发掘人物内心而闻名的,比如费里尼和安东尼奥尼。
《一盘没有下完的棋》这部电影大部分内容是况易山和松波的回忆,况易山在战争中失去了儿子,失去了女儿,也失去了妻子;松波失去了女儿女婿,也失去了徒弟,内心都受到了严重创伤,我们应该把他们千疮百孔的心打开,血淋淋的呈现给观众,这样对今天的观众才会起警示作用。”
许望秋满意地点了点头,张一谋不擅于言辞,刚才讨论的时候,由于小林节雄不住打断,不住质疑,结果说话结结巴巴,说了半天也没把自己的真正意图说出来,现在没人打断,他很好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佐藤祢衡和东瀛工作人员被张一谋的想法彻底惊呆了,目瞪口看地看着他,都觉得这个想法简直牛爆了。在电影中将人物内心外化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以往的人物内心外化,往往是几个镜头,或者某一场戏将人物内心外化,或者像某种情绪外化,但像这样将人物回忆过程中的情绪变化完整的呈现出来,绝对是史无前例的创举。
其实张一谋很擅于将人物内心外化,从《红高粱》开始一直如此,《英雄》是集大成者。《英雄》在国内的评价不是很好,但在国外评价极高,拿了很多奖,原因就在于用色彩将人物内心外化。斯皮尔伯格对这部电影的评价是,《英雄》创造了用颜色讲故事的方式,让人们不用看字幕都能理解,使色彩成为一种可以沟通的语言。
拿《英雄》中无名的第一段讲述来说,无名跟长空决战时候,颜色是正常的,但与长空决战之后,去见残剑飞雪,人物衣服、物件都变成了红色。不像后面两段,颜色始终是统一的。原因就在于,他跟长空的决战有人观看,并没有编造,讲的是真的;而见残剑飞雪的内容是他为刺杀亲王编的。人在撒谎的时候,内心情绪是有变化的,更何况是面对秦王撒谎,这种颜色上的变化就是无名情绪上的变化。除此之外,红色还有一层意思,无名是来刺杀秦王的,而刺杀就意味着要流血,红色是血的颜色。
佐藤祢衡虽然是个商业片导演,但在艺术上还是有追求的,他过去拍的每一部电影都有艺术上的追求和探索。现在听完张一谋关于镜头的构思,简直拍案叫绝,忍不住道:“张先生,你的这个想法太惊人,太了不起了!”
张一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主要是受望秋的影响,望秋特别擅于通过镜头变化来展现人物内心变化。看完剧本,我就想,既然故事大部分内容都是回忆,而回忆情绪肯定会有变化,那为什么不能将这种变化呈现出来呢?”
许望秋笑着道:“过于谦虚等于骄傲。继续往下说吧,说色彩部分。”
张一谋点点头,继续道:“电影的色调有两种,现实部分不在色彩上做太多的文章,真实世界是怎么样的,那么我们就怎么拍;而回忆部分,我认为应该采用一种非正常的色调,主色调应该是黄色,但不是那种灿烂的金黄色,而是那种有点病态的黄色。因为人物内心是有严重创伤的,是有心理疾病的,用黄色作主色调,能够将人物内心的痛苦完美的呈现出来。在黄色之外,镜头的颜色又有点发灰,有点心如死灰的感觉。”
佐藤祢衡觉得张一谋的想法很好,但在技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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