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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将未出口的话收了回去。能让红娘左右伺候的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实不相瞒，怡红楼作为万花巷最大的花楼，向来是人来人往，客满为患。”舟无岸解释道：“不过一月前开始，账上的银子却忽然少了三成。”
以怡红楼的利润收成，三成可不是小数目。
“关键是万花巷整条街收入都渐入低迷，没有新起之秀，也就不存在竞争。”舟无岸眼中寒光一闪，“我怀疑有个地下暗坊，做的我们做不了的生意。所以才来查一查，最后查到了这里。”
他指了指不远处萧条阴凄的义庄。
一番话说得在理，正好与他们发现的第四具尸体死状相符。若真有一个地下青=楼，就以女子这样惨烈的死法，做的的确是怡红楼做不了的生意。
“久闻傅探长大名，我想，我能查到的，傅探长大抵也能查到，在此恭候多时。”舟无岸终于瞧了程奕生一眼，眼里流露出的却与他的态度截然相反。
程奕生满腹狐疑，他曾在什么时候与舟无岸结下梁子吗？答案是没有，甚至上次在城隍庙是第一次见到舟无岸，今日才第一次听说万花巷背后还有这样一个人物。
风吹金桂飘来好闻的香味，三人却一同踏入了阴森诡异的义庄。
义庄常年无人踏足，小院里长满了杂草，院子里的井上满布青苔，旁边打水的桶裂成了两瓣。
除了空气中传来的丝丝霉味刺激着三人的神经，提醒着他们这里也许就是贼人窝点，整座义庄看上去与其他荒废的建筑一般无二。蛛网满布，门窗腐朽，甚至厅房里留下的几口黑色棺材都褪了色。
“地上没有灰尘。”傅元君说。
蛛网这么多，荒废这么久的宅子，地面却光洁如新，没有灰尘。这里果然有问题。
“凶手出入这里难道就没有人看见吗？”程奕生问。
舟无岸看了他一眼，“所以周围才会凭空出现那么多曼陀罗。”
这些花让人头脑不清，即便真的看见有人出入义庄，也会当作见了鬼。
可搜寻一圈，除了地面惹人怀疑，这座义庄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看起来，当真只是间废弃的宅子。
傅元君走出义庄，走到小院里，疑惑的目光四下打量，最终落在了那口井上。
水井上长了厚厚一层滑腻的青苔，从里面散发出一股不算好闻的味道，这口井并不是枯井。
井......
“程奕生，这口井的井水来自哪里？”她忽然开口问。
程奕生走出来，望一眼井水，瞬间明白她的问意。
“南街的水......好像和陈家坡水塘来自同一眼泉。”
“意思就是......”
人极有可能是从这里抛下去的。
这样不必招摇过市，就能轻易让人到达陈家坡水塘。
“这样的井南街有多少个？”她再次问。
“就这么一个。”舟无岸走了出来，“陈家坡水塘早已变作污水，导致泉眼也受了污染，很多年前就没有人再饮用同一眼泉的水，那些井早就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