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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但你查来查去,总会知道,索性,全都告诉你,你也好提防安王和昭阳,这二人太过于阴险。”
郁娇点了点头,“我知道。”
林婉音死于那对兄妹之手,她怎会不知他们是对阴毒之人?
楚誉望向前方一处,微微一笑,“看,那个刘二夫人,出来了。”
郁娇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前方,一顶二人抬的轿子,从那个农户家里,缓缓抬出。
四个带刀护卫和仆人,护在轿子的四周。
“找个地方下手。”郁娇眯了下眼。
“好。”
。
刘二夫人伸手挑着帘子,另一只手拿着羽纱小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走快点,天黑前务必赶回县城。”她不耐烦地催促着身边人。
“是,二夫人。”仆妇应道,又催着轿夫,“动作快点。”
轿子行进的速度快了起来。
很快,一行人进入了一片密林中,林中一条小道,蜿蜒向前,右手边是深深的土坡。
楚誉和郁娇藏身于一株大树上,郁娇笑了笑,“前方有处斜坡,可以下手了。”
楚誉扬唇微笑,眸光中闪着赞许,“这个主意不错。”他伸手抛了抛手中的几块石块,瞅准两个轿夫,用力地抛了出去。
只听扑通几声,夹杂着两声痛呼声和一声女人的尖叫。
轿子翻到斜坡下去了。
砰——
一声巨响。
“二夫人?”一个仆妇吓得惊叫起来。
两个抬轿子的傻眼了。
那个娇滴滴地刘二夫人,正趴在几丈深的土坡下,阵阵哀嚎,“疼死我了哟,你们两个混蛋,是怎么抬轿子的?等我回去后,一定打断你们的腿!”
一伙人站在土坡旁,吓得不知所措。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救二夫人?”那仆妇焦急地跺脚,不停地催促着四个护卫和两个轿夫。
奈何斜坡又陡又深,四个护卫和两个轿夫望着坡下的刘二夫人,是一筹莫展,想不出办法来。
“这……这要是有绳子就好了。”有个轿夫说道。
“没绳子将你们裤带解下来!”一个仆妇怒喝。
“啊?啊,是是是——”六个人忙着解裤带。
但是呢,捆在一起,还是不够长。
因为裤带太细,得双层着,哪里够得着?
刘二夫人的几个婆子和侍女,吓得更加着慌了,一个个急得跺脚,“这可怎么办啊?”
“快去村里找人来相助!”有人提议。
“我去!”一个护卫跑去喊人去了。
但是,这里离着村子,有五里多远了,一来一回,加上找人,会花上不少时间。
坡底下的刘二夫人已经不耐烦地骂起了她的仆人。
“一个个蠢货,等你们找人来,这天都黑了!你们就不能想想其他办法么?”刘二夫人怒得骂道,“本夫人要是有什么闪失,看老爷怎么治你们的罪!”
关键是这草地上,有好多的蚊子啊,还有蚱蜢,她最讨厌小虫子了。刘二夫人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而且,她的脚好疼,一定是摔伤了。
刘二夫人又气又惊又怕。
“差不多了,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吧?”郁娇狡黠地笑了笑,问着楚誉。
“好,下去。”楚誉带着郁娇跃下树来。
二人往土坡处走去。
“出什么事了吗?”郁娇走上前,问道。
几个人回头来看,发现和他们一起在前方农户家歇息过的姑娘和男子。
“我们家夫人掉坡下去了,上不来。”一个仆妇叹气说道。
“这不是难事,在下有办法。”楚誉微微一笑,“你们介不介意,让在下帮忙救出夫人?”
救人哪里还有介意的?刘二夫人在坡下喊着,“不介意,快快救我!”
“好,夫人请稍等。”
楚誉转身往林中走去,拖出那条他编织的藤蔓绳子来。
大家看到那条“绳子”,心中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这“绳子”够长。
几个护卫和两个轿夫一起来帮忙,将“绳子”扔下土坡,另一端则系在一棵树上。
一个护卫顺着绳子爬到了土坡下,将刘二夫人捆在绳子上,楚誉喊了一声,“起!”
几个护卫开始用力拉,没用多长时间,将刘二夫人拉上了土坡。
接着,大家又去拉那个护卫。
人上来了,但是呢,刘二夫人仍在骂着身边人,“蠢货,如今没有轿子,怎么办?”因为她的脚伤了,“我怎么回去?”
轿子翻下土坡,早已翻了个稀烂。
她的脚疼得厉害,没有轿子根本不能行路。
这时,楚誉将手指放在唇边吹了吹,一声尖利的啸声响起。
从对面的林中,忽然奔出一匹马来,那马儿腾空而起,跃下山坡,往这边跑来,因为速度很快,竟跃上了土坡。
刘二夫人看到马儿,一阵惊喜,“公子,你的马儿卖不卖?出多少钱,我买了。”
没轿子坐,骑马回去也是不错的。
只要不下地走路就行。
楚誉摇摇头,“不卖。”
刘二夫人一怔,“为什么?我出双倍的钱,不,三倍的钱买你的马儿,为什么不卖?”这匹马,也就值个几十两银子吧,大不了她出两百两银子买下来。
“遇见夫人便是缘分,我们想将马儿送与夫人。”郁娇笑道,“这是……我家哥哥的意思。”
楚誉眯了下眼,拿眼风凉凉瞥向她,明明是相公。
郁娇瞪眼,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刘二夫人听说将马儿送给她,心中大喜。
原来是送给她啊,难怪说不卖了。
刘二夫人便笑道,“那就多谢二位了。”又道,“我是丰台县城的人,两位要是去丰台县城,就到庆福园找刘二夫人便是,家夫在丰台县城做些小生意,很是好客。”
她也瞧出来了,这位小姑娘的衣衫,是出自宫里的料子,非富极贵,她还是讨好一些为好。
郁娇点头笑道,“多谢夫人相邀请,我们今天去丰台县城,是特意去拜访刘县令的。”
刘二夫人惊喜笑道,“那可巧了,我也认识刘县令呢,正好,可以给你们引见引见。”
郁娇和楚誉对视一眼,她笑道,“那就多谢夫人了。”
“哪里哪里,你们救了我,这点小忙还是要帮的。”刘二夫人连连摆手。
就这样,伤了脚的刘二夫人骑马,其他人步行,郁娇和楚誉同他们一起,穿过林间小道,来到了大道上。
刘二夫人的马车,已候在那里,她这才让过楚誉的马儿,朝二人感激说道,“我有马车了,多谢你们的马儿。”
“不必客气,夫人有难,我们怎好袖手旁观?”郁娇微微一笑。
刘二夫人和郁娇楚誉同行了一路,对两人很是好感,便邀请他们到她的府上做客。
郁娇正求之不得。
郁娇和楚誉共乘一骑,刘二夫人坐马车,她的仆人骑马的骑马,坐骡子车的坐骡子车,一行人在天黑前进了丰台县城。
早有仆人候在城门口,来迎接刘二夫人。
刘二夫人指着楚誉和郁娇说道,“这二位是恩人,快回去备下客房和酒宴,好生招待着。”
“是,二夫人。”仆人应道,骑马先行一步回府里安排去了。
郁娇又道了谢。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了一座宅子前。
同京城的豪门大宅相比,宅子还是逊色不少,但在这丰台县里,也算是大宅子了,关键是宅子建得隐蔽。
有仆妇抬着小凉轿候在宅子的门前,马车一停,马上有人扶着刘二夫人下马车,扶她坐进凉轿,轿子进了府中后,刘二夫人对身边人吩咐着,“好生招待两位贵客。”又道,“不得怠慢了!。”
“是!”
郁娇在打量着宅子,又听得刘二夫人歉意笑道,“我这脚伤着了,不能亲自招待你们,还请见谅,不过呢,我府里仆人都很尽心的,你们只管好生吃饭,好生歇息着,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尽管提出来。”
“多谢夫人,夫人伤了脚,就不必亲自款待了。”郁娇微笑。
刘二夫人进后宅去了。
有仆人引着郁娇和楚誉下去休息。
没一会儿,果然有仆人来请,说是宴席摆好了。
楚誉和郁娇被请到了一间小厅中。
两人刚吃好饭,就听得外头有仆人小声说,“老爷来了,快去前院相迎。”
几个仆人小跑而去。
小厅中,只有一个丫头侍立着。
郁娇从荷包里摸出一粒珍珠递与那丫头,“我要见你们老爷,带我们去见他。”
丫头有些犹豫,不敢接,“可是……”
“我们救了你们夫人,是你们夫人的救命恩人,你们老爷一定会感激我们,我们提前见上一见,有何关系?没准啊,你还会得到一笔赏银。”郁娇将那珠子塞到丫头的手里。
丫头想了想,点头道,“好,你们跟我来吧。”这珠子可值不少钱呢。
……
丰台县令近些日子,过得很是心烦。
一呢,大夫人老是跟他吵架,吵得他头都大了,他不就是宠了府里的一个丫头吗?那个醋坛子河东狮至于发火吗?
二呢,京城永安侯世子裴元志又来了,那个林世安一直在丰台县,已让他很头疼,又来裴元志这一尊佛,他是赶呢,还是敬呢?
愁死他了。
赶,他得罪不起。敬,他们一伙人,一直宵想硝石山,当他是傻子看不出来?
皇上将他安排在丰台县盯着,盯的不是百姓,而是硝石山。
稍微有个差池,他可是会掉脑袋的。
好烦。
丰台县令揉了揉额头,还是容娘这儿清静,他且来住半晚再说。
后半晚再回去陪那只母猪大夫人。
丰台县令正往后宅走,冷不防被两人拦住了去路。
他眯了下眼,嗯?男子,年轻的?
容娘的宅子里,怎会有年轻的男子?
楚誉的脸上,贴着人皮面具,又穿着一身普通的衣衫,是以,丰台县令根本认不出,站在他面前的年轻男子,便是他最怕的誉亲王楚誉。
“你是谁?”他冷冷问道。,“谁叫你进来的?”这人不像个仆人,像个穿着便装的世家子,气度不凡。
“刘大人,好久不见!”引路的小丫头要回话,被郁娇抢先开口,“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丰台县令听到一个小姑娘的声音,便朝郁娇看过来。
郁娇的变化太大了,所以,丰台县令一时没有认出来。
“你是……”穿着很华丽,一张脸,倾国倾城,但……不认识。
不,有些眼熟,但他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郁娇笑微微看着他,“我是京城郁丞相的四女儿郁娇,刘县令,您不记得了?这位是我表哥,我们路过此地时,听说这里是刘大人的一处别院,特意来此候着,拜访刘大人。”
丰台县令吸了口凉气,郁文才的四女儿?
穿得这么好,这是……得宠了?
听说,郁娇曾被忠毅将军林伯勇收为义女,又被景翰林家认了亲,这是腰杆儿硬了?
他想起年初那会儿时,还曾宵想郁娇来着,现在见了郁娇,顿时吓得额头冒出了冷汗。
“郁……郁郁郁四小姐?”
“我是广平县君,五品,刘大人。”郁娇冷笑,“大人是七品吧?怎么,见了我这五品县君,不行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