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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凌乱的办公室被整理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报纸,文件摆放的井井有条。那盆摔碎的茉莉花,泥土重新装进破碎不堪的花盆里,茉莉花花瓣凋零的只剩两三片,可还是坚强的活着的......
走近,看到花盆破碎处斑斑的血迹,刺痛了祁邵珩的眸。
“阿濛!——”
*
莲市机场。
机场大厅的广播中甜美的女声用中英两种语言在说着:“各位旅客从莲市飞往A市的SQ80577的航班准备起飞,请各位旅客做好登记准备。”
过安检的地方,有一个女孩儿很奇怪,她什么行李都没有带,一顶烟灰色的贝雷帽依旧难掩她帽子下苍白的病态容颜。
飞机上8000米高空的经济舱内,女孩儿靠在座位的靠椅上,不住地轻咳。
空乘小姐路过的时候,有些担忧得问道,“小姐,您需要热水么?”
“谢谢。”温热的水,捧在以濛的手里,她却感觉不到水的温度。
一旁有抱着孩子的三十多岁的女人说,“小姐,您是不是发烧了?”
面对来自陌生人的关心,以濛勉强的一笑,“已经吃过药了。谢谢。”
只这浅浅的一笑,让四周偶然看到的人脸上都难掩惊艳,这小姑娘不笑的时候冷然的厉害,可这一笑太过惹人眼。
女人怀里抱着的4岁的小男孩儿指着以濛口齿不清晰得说道,”麻麻,姐姐,好漂亮。”
童言无忌,成年人即便看到漂亮的女人也不会说出口,可孩子的心性最简单,看到美好的事物和人,总是忍不住如此赞美。
4岁的小男孩儿,这么一说,在机舱里的以濛倒是更吸引人注意了。
本来她带着一顶帽子不太引人注意,但是,被孩子的童言无忌一说就不一样了。
可,不论别人是如何看她的,以濛的眼睛是漠然的,她在上飞机之前吃了一片退烧药,现在靠在座位上休息。
女孩子的安静让机舱里的人像是受了这种氛围的干扰,也纷纷安静了下来。
面色苍白的女孩子,她的肌肤仿佛是透明的,琉璃一样,只轻轻一碰就完全碎裂了。
——
离开莲市,乘飞机赶往A市,以濛并不是想逃避什么,她只是眼睛生病了,看不清未来的路,她需要静一静;
不仅仅她需要静一静,她的丈夫也需要静一静,他的太累了,她知道;
他们都需要冷静。
书写毛笔字,画山水工笔,都需要一颗安静到极致的心,以前以濛常常做这些事情,但是现在她握不住笔,心里慌乱的厉害,再继续如此下去,她承受不了。
飞机抵达A市。
她哪里都没有去,没有回祁家老宅,也没有回她曾经在A市的这处所谓的家。
以濛直接乘车去了A市的乡野。
不同于莲市的寒冷,A市刚下过雨,空气很清新,有太阳很暖,路上开满了不知名的小野花。
不远处屹立着的教堂,那哥特式建筑顶层的十字架,让以濛突然看到了无数人的罪孽,当然也包括她自己。
这个世界太混乱了,我们总是在不停地犯下错误,可这样的错误我们又有那一处是真的想要如此的呢?
这处教堂曾经在以濛念中学的时候还很小,却近几年改建,扩建地这么大,无数的人来这里祈祷。
一排一排木质的座椅上,以濛坐在最后一排上。
修女在讲授圣经经文,祈祷赎罪的人们左手握着十字架,他们在忏悔,忏悔在这样的尘世间犯下的过错。
以濛不是基督徒,却在心情烦躁的时候来过这里无数次。
孤儿院和教堂有些牵扯不断的关联,在孤儿院的时候,每逢周六末,小孩子也会来这里唱圣歌。后来,以濛不在孤儿院,儿时的记忆还是会牵引着时不时就会到这里来一趟。
祷告进行时,头发胡子苍白的老神父,翻着圣经在慢慢讲述。
苍老的声音,随着翻动书页的声响,似乎将人的一切苦痛都带向了袅娜的远方。
华德神父是法国人,如今六十岁的他在A市安定已经整整三十多年有余,有人说华德神父二十多岁的时候爱上了一个A市的中国姑娘,当他入了中国国籍,追随女孩儿来到女孩儿的故土的时候,女孩儿不幸离世了。
在A市安定了下来,这个法国男人在自己爱人的故土建了一座教堂,守着爱人的灵魂。
风风雨雨四十多年过去了,教堂越修越好,这位法国老人历经沧桑。祷告结束,以濛站起身的瞬间,她看见华德神父正朝她走来。
“哦,我的孩子,你是为什么而来的?”老神父看着脸色苍白到极致的以濛,和她进行了拥抱礼后,看着她的眼神里有心疼。
“华德神父,我的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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