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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个小个的空气团集合在一起,爆炸。
异能运用虽然并不纯熟,但也算是小有成就。费力费神,却真的没有一个可以靠近周期的丧尸。
此时周期也收拾完毕,从背包里把那几盒钢刺取出来,手上拈了无数根,又把剩下的藏在袖子里。
他语气淡漠,“什么是丧尸晶核,具体在什么地方,你挑出一个叫我看看吧。”
关凡依言照做,周期心里有谱也就放下心来,沉声道:“你先离开,离远点,叫他们都站远点。”
“你一个人可以?”
关凡看到回头的周期,一贯的冷肃,然他却觉得此时此刻周期应该是微笑着的,“你放心。”
“我不放心。”
“乖,我马上就回来。”
……
我靠,敢情真的是把自己当成孩子哄了吧。
关凡最后还是选择相信周期,格挡丧尸疾奔回车子那里,他们两个离开车子已经很远了,剩下的几个队员倒是还在车子附近奋力击杀丧尸。
申筑弓抹了一把汗,“小周呢?”
关凡瞟了他一眼,“小周也是你叫的?好好杀你的丧尸。”
申筑弓嘿嘿地笑,也不在意。
隐隐约约间,噗噗噗的声音不间断传来,关凡的眉头越揪越紧,勉强忍住上前查看的冲动。
这是周期第一次调用查巩体内的金属异能,不算熟练,他完全当成内力来用,一边灌注内力在钢刺上,一边用金属异能精确控制。
而后他一跃而起,顺着树干踩上去,居高临下,面无表情,仅剩的内力全部激发,钢刺犹如上了弓|弩,裹挟着气流直直往下射去……
周期慢慢闭上眼睛,每根由他亲手发出的钢刺运行轨迹便都在他脑海里。
精神细丝分成千万缕,每根钢刺附上一根,调用金属异能控制,无比精确地朝着丧尸的眉心里射去……
噗噗噗……
此间奇手天下出,宛然暴雨梨花针。
钢刺被他控制得旋转前进,每根都极为准确地刺进丧尸眉心,与那钢壳一样的头骨碰撞,准而又准地刺进缝隙当中,绞碎了丧尸晶核。
丧尸还挥舞着爪子往前扑腾了几下,接着就扑通扑通倒下了一大片,溅起一地尘埃。
周期重重地从树上跌落下来,满头大汗,呼吸的力气都没了。
这具身体根本不能调用那么多内力,他急躁了,现在全身经脉好像骤然由小溪大小拓成河床宽,鼓胀乏力,没有当场晕过去已算他了不得。
周期浑身抽搐着闭目调息很久,这片空地集中丧尸最多,已经一网打尽,其余地方的便不成气候了。
周期嘴唇煞白,摇摇晃晃撑起身子,咬牙往越野车那个地方走去。
关凡看见他从里面出来,眼中乍然欢喜,看他脸色不对劲又有点焦急,“怎么了?”
周期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摆摆手,“你们继续,我去调息一下。”
他跟关凡坐着的那辆越野车前面已经被丧尸围满,却没有一个人走过去清理,诸诀守坐在副驾驶座上满眼惊恐哇哇大叫。
周期无奈,从地上捡起一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合用被人丢在地上的铁棍。
他用尽全身力气往丧尸脑袋上开始砸,噗嗤噗嗤,跟个烂西瓜一样,红白齐飞。
周期拉开车门,看着蜷缩在座位上泪流满面的诸诀守,心里默然,这也忒娘了点。
“还好吧?”
诸诀守抬头看见他,钟权恭不在之后他跟别人又不熟悉,自然而然把周期当成是唯一的依靠,至于以前做过的那些事……
既然查巩爱他,就一定不会放在心里。
诸诀守扑了上去搂住他的脖颈,眼泪鼻涕糊了周期一身,“阿巩,你来了,还好你来救我了。”
周期很有一种把他的脑袋拧下来丢到地上踩碎的冲动,但是,他忍住了。何况,他也实在没有那个力气了。
谁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有多么扭曲,挤出几个字拍拍诸诀守的肩,“没事就好。”
诸诀守把他搂得更紧,呜咽得更大声。
【宿主,任务人对宿主好感度增加十,目前好感度,六十。】
“彭”地一声巨响,关凡面无表情踢了一具没有头的丧尸过来,直接撞在越野车车盖上,车子一阵震动。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紧搂”着的俩个人,转过头去再也没有将眼神投注过来……
周期推开使劲黏在他身上的诸诀守,喘着粗气,“你受了惊吓,先去休息吧。”
周期本来想往关凡那边走去,看见关凡跟剁菜一样剁丧尸的背影反倒不急了,进车里调息去了。
他瘫倒在座位上,眼前一黑又一白,炫影刺目,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
然后,昏睡了个暗天无地。
关凡“一不小心”用余光瞥到这两人都钻进车里去了,握着唐刀的手又紧了紧。
某人不开心了!
从中午到将近夜晚,总算清出一条道路。
所有的丧尸都集中在高速公路上捕杀活人,加油站里的丧尸反倒少了很多,不一会儿就清理得差不多。
于是这天晚上便是在加油站里休息。
一直没有人打搅周期,等他醒来时,天已擦黑,庖慧跟小丫头正在用一口大锅煮着菜粥。
小丫头见他从车上下来才笑了笑,“醒了,饭也快好了。”
周期嗯了一声,力气恢复了些许,转眼一看,没有关凡。
等到吃饭的时候关凡才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
周期注意到关凡吃完饭以后并没有找房间休息,而是直接往楼上去了。
周期想了想顿了顿,放下碗也跟上去了。
申筑弓咬着筷子邪邪地笑,“有好戏看了。”
庖慧瞟了他一眼,一脚狠狠地蹬在他的小腿上,“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申筑弓苦着脸默默地低下脑袋扒拉着碗里的粥。
天台门被关凡关紧了,周期琢磨了一会,扒拉着窗台硬是从那个狭窄的窗户里挤进去了。
他放轻呼吸慢慢朝天台靠近,天台纵横着很多水泥道道,关凡正背靠着一个道道,看着垂落的夕阳,面无表情,念念有词地在……嗯,念经。
念一句经,咬牙切齿挤出一句,“你就抱。”
再念一句经,又恨恨道,“你以为谁在乎?”
如此语无伦次循环往复。
……
周期很无奈,站在他背后淡淡说了一声,“心如此不诚,你不怕糟蹋了你的经?”
关凡背影一僵,手上的书啪嗒掉在地上,“你怎么上来了?”
周期挨着他坐下,温声道,“来看你。”
唰,某人的脸有些热,冷艳高贵地捡起书,“不用,你可以下去了。”
周期灼灼地看着他,“你为什么生气?”
“我没有生气。”
“那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待在这里?”
“赏、日!”
……
兜兜转转数个世界,这个姓关的性子是最跳脱的。
头发是一层细密的毛茬,喜欢穿着装逼的黑色衣服,戴着拉风的墨镜,偏生眉目又生得极为刚劲有力生气勃勃,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狼崽。
关凡不满意了,“你借着我看谁呢?你小情儿在下面。”
周期抿了抿嘴,“看你。”补充一句,“他不是我小情儿。”
“哈,骗鬼呢。”
周期也抬头看着那一轮落日,景易催情,他目光悠远,“一直都是你,我也想不通,怎么到哪哪都有你。”
关凡捏紧书,面无表情,“我们这才第一次遇见,怎么,就不耐烦了?”
他很委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你去怨老天,叫他让我不要看见你啊。”
周期顿了顿,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会,按住某人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肩膀上,语气平和自然,像是做过了无数次,“乖。”
……
关凡咬了咬牙,他的气息平和温淡,有些舍不得起来怎么办?
'还是猛地愤愤抬起头,“我不是孩子,用不着你这样哄。”
周期眨眨眼,轻轻嗯了一声。
即便是年年岁岁同一人,除了他,又有谁知道?
相遇是缘,相知是缘,如今又一次站在他面前,明明可以感触是熟悉的灵魂,可为什么,永远都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周期的心有些抽痛,默然不语。
两人静默了良久,关凡才沉缓说道,“是,我喜欢你,我嫉妒他,男子汉大丈夫,没什么不可说的。”
周期转头看着他的侧脸,霞光把他冷硬的弧度柔和了少许,关凡淡淡掀了掀眼,攥着书的手指指节青白,“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山林起伏,横卧丧尸,偶尔有那么一两头漏网之鱼在嘶吼。
周期平平淡淡一声,“哦,没什么关系,我也喜欢你。”
……
哗,山花绚烂,四海潮生……
小狼崽转眼看他,眉目灼灼,“你喜欢我?那你敢亲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