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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助给大周军队的粮草不知凡几,如今他家后人逢难,又是被贪官污吏构陷,于情于理朝廷都不能置之不理。”
承元帝幼时,曾听抚养他的太|祖皇帝提及那些旧事,他心中雪亮——当初傅家主和傅家全族一并远离襄京城乃是有着迫不得已的苦衷,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要翻这个“苦衷”的人早已没了,而且即使再被翻出来的后果也不大了,那么傅家人委实不必再这么委屈下去。
他说得轻松,却不知众臣心中可是受了不少的惊吓。
若早知道陛下对曾祖母的情敌后人是这么个态度,那他们这些年在又小心翼翼又纠结地做什么呀!
“此案暂且交由刑部调查,派人随同工部的人一起立刻启程前去江州,除了此案所涉人员要调查,江州水利的工事亦马虎不得。若真的如傅怀安所说,江州刺史贪赃枉法、偷工减料,那短时内他们一定无法将水利工事完善,一查起来必定有所名目。一旦发现缺漏之处,工部要尽早将工事修补好。”
承元帝径自安排着诸事。
赵攸瀚一直都没插嘴说话,此时却微微安了心。
傅家人在六十多年前曾有恩于他的姑祖,那时赵家便答应日后会命后人报答在傅家的后人身上,这也是他在妹妹艰难生产时还得进宫来的原因。
他自己是不那么重视傅家的恩惠的,但于祖父却是傅家人对自己的亲姐姐有着救命之恩,向来重情重义的祖父在听闻此事后只怕会硬撑着病重的身体进宫求情,那于祖父而言真是雪上加霜了。
那还不如他先将赵家能做的事都做了,也不求傅氏女能在宫里有求必应,只是望承元帝给一个公平查案的机会而已。
眼下陛下不用人求情,便自己下令彻查此事,那就更好。将来与祖父说起来,他也好有个交代。
承元帝安排完了,便命无关人等撤了。
赵攸瀚便不再理会其他,火急火燎地又赶去了璟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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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敏禾还在安睡,韶亓箫也歇在搁置在梨花大床旁边的榻上,一只手还横过来紧紧拉着她的。
赵攸瀚只站在屏风外头望了一眼,见妹妹胸口起伏轻微却平缓,便没有再往产房里头进了,转身出来又去隔壁看两个小侄子。
圆圆和长生已从厢房里跑出来,两个半大的孩子,外加一个老顽童似的赵毅,三个人齐齐围在比一般悠车大一号的悠车前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的两个小弟弟/小外孙。
赵煦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失血过多让他脸色又白了一分,神情却比他离开前轻松了许多,想必是因为赵敏禾与两个孩子都脱离了危险。
“父亲。”赵煦站起来,就要同赵攸瀚行礼。
但赵攸瀚抬手阻止了他,又叫他先回府休息。
赵煦没有反对,吊着受伤的手臂走了。
赵毅直起身子来,先是问清了宫中的情形,待听完了赵攸瀚的叙述,这才咬牙道:“便宜她了!”说着又斜了他一眼,哼了声道,“就算是傅家的后人,她连累了你妹妹,你祖父也未必还有这个报恩的心。”
赵攸瀚明白他话里的“她”指的是傅氏女。
他不疾不徐道:“祖父护短,当下也许真会因妹妹的事而歇了报恩之心,但时日一久,会不会在他心中留下悔憾谁也说不清。太医都说祖父现在要静养,不能叫他多思。所以我们只能事先把事情做全了。况且,此案即使我不开口,也大有会奏请陛下圣裁的官员,无论陛下乐不乐意,此案必定会被详查,到时结果都是一样的,我若开口也不算与陛下对着干。与其将这个恩情一直无限期拖下去,不如趁此机会圆了,才好叫我赵家早日摆脱了这个恩情的束缚。”
赵毅翻了个白眼,又道:“可这次终究没有用到我赵家的地方,这个恩到底不能算报了,这以后可怎么办?”
赵攸瀚无所谓地耸耸肩,“傅怀安这次进了陛下的眼,他很快就会进京,将来也很有可能留在京中。只要人到了京里,看着办就是了。左右当初约定的,也只是在我赵家能力范围之内扶持傅家后人罢了,可没说要肝脑涂地。”
赵毅点头,随口问道:“那小姑娘就真的一个人千里迢迢闯到京里来的?”
赵攸瀚肃了面容,颔首道:“这个傅氏委实不简单。傅怀安本是被田经义软禁在了江州刺史府,她凭借一己之力智取将人救了出来,后来傅怀安伤了腿,无法成行,她便将父亲安顿好了后自己带着血书只身上路,一路避过了追杀她的所有人,逼得幕后主使最后不得不在襄京城城门口和城内各处派人紧紧盯着。即便这样,都叫她顺利进了襄京城,还混到了靠近内城之处才被人发现。”
而且还只花了两个月而已。从江州到襄京城,即使走官道也有两千里路,她一边要赶路,一边还要躲避追杀,官道也不能走,还要面临其余未知的危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襄京城,赵攸瀚一个大男人都觉得不容易。
“因为他们知道她不管走哪条路,最终的目的就是要进京告御状?”赵毅恍然地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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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这章太多讲古了,一会儿我再补一些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