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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慕城在这个圈子的地位,视频发出去后,点击与播放量,迅速的上升起来!
看着转播与点击数据的快速攀升,安言的情绪不由得一下子紧张起来,不觉间已经和慕城挤在了一张椅子上,目光紧紧盯着数据,半个小时过去了,数据快速的跳动:“超过了!”
安言大叫一声,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随之站起来的慕城,高高举起双臂与他默契的击掌拥抱——
拥抱?
安言的身体突然一僵!
“那个,慕城,这件事谢谢你了!”安言尴尬的松开抱在慕城腰间的手,眸底流转的兴奋之情却依然不减。
“不用谢!”慕城的声音依旧温润,脸上带着清浅而雅然的淡笑,看着她时,眸子里多了些意思忖的意味。
“我先走了,这是我的号码,修车有什么问题你随时找我。”安言将自己的电话写给了慕城——人家帮了这么大一个忙,撞车的事情,当然就不好意思再耍赖了。
“车子的事有保险公司处理,我倒真有件私事请安小姐帮忙,不知道——?”慕城接过纸条,迅速的将上面的数字存进了自己的手机里,抬头看着安言,眸光里看起来一片坦诚。
“什么事?”安言收好手机和相机,一手抱起纸箱子,看着慕城问道。
“我先带你去见个人,你见了,我再告诉你什么事,到时候你再决定帮不帮!”慕城从她手里接过纸箱,一手拉起她的手,大步往外走去——虽然语气上还有征询的意味,可行动上却已是不容拒绝。
“哎——这又是要去哪里呢!”安言被他拉得一路小跑的跟在后面。
“医院!”慕城轻声说道,温润的脸上闪过沉重的表情。
*
看着慕城的车开进了市中心医院,安言心里有些疑惑却也并没有出声,下车后便跟在慕城身边,径直往电梯间走去。
电梯在6楼停下了下来,慕城对安言说道:“要看的人是我父亲。”
“慕氏的董事长?他生病了?”安言脚下微微一顿,见慕城脚步未停,便快速的跟了上去。
“他现在只是个病人!”慕城语气沉重的说道:“一会儿你见了他不用说话,看看就成。”
“好。”安言不知道他让自己来见他生病的父亲是什么用意,不过,医院的空气很凝重,而慕城一进到医院,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沉重起来,所以安言的心情也跟着凝重起来。
*
“王叔,我爸的情况怎么样?”慕城直接去了主治医生办公室。
“首先要让他有信心,然后就是配合治疗!他现在是中晚期,如果能坚持三个疗程的化疗,存活期至少能延长两年。”主治医生看着慕城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王叔!我先去看看我爸,再和您商量治疗方案。”慕城点了点头,拉起安言的手往病房走去。
“董事长是癌症?”安言被这个消息吓住了,一时间也没注意到慕城正拉着自己的手。
第三节:婚姻的价值
“恩,目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慕城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
“我明白!”安言点了点头——这样的消息,于公,会影响股价;于私,涉及到财产纠纷;这样的世家与普通家庭不一样,连治疗和伤心,都变得不那么单纯。
慕城看着她点了点头,说话间,已经到了慕子岩的病房。在推门而入的那一刹那,慕城经卸下一脸的沉重,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
“爸,今天感觉怎么样?王叔说您情神不错呢!”慕城同慕子岩打着招呼,被两人忽略的是,他一直没有松开牵着安言的手。
“恩,还好!”慕子岩抬眼看了看慕城,目光在他牵着安言的手上微微打了个转,才又转到安言的脸上:“不给爸爸介绍一下?”
“安言,‘锦?国际’首席设计师。”慕城简单只介绍了安言的名字和职业,其它的并未多说,而目光在安言的脸上微微流转了一下后,定定的看向了父亲,父子两人做着无声的交流。
而安言并没有介入他们父子这样的交流,在心里只是想着——这个白手起家的业界神话,这个在任何时候出现在公众面前都是一副精神奕奕、精明睿智的企业家,现在一脸衰老的躺在这里,也不过是一个生病了的老人而已。
*
“对不起,我出去接个电话!”安静的病房里,安言的电话突兀的响起,她忙拿出来按了静音,对慕城小声说道。
“一起出去吧,我爸要休息了。”慕城点了点头,对慕子岩说道:“爸,我们先走了,晚上我再过来。”
“恩。”病床上的慕子岩轻应了一声,目光在安言身上转了一圈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慕城松开安言的手,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后,帮老人掖了掖被子,然后轻轻的带上了门。
安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便快步走了出去接通了电话:“你好,安言!”
“安小姐,胳膊是扭不过大腿的!陈升的事,公司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希望你立即删除视频与声明的原始文件!”原来,这个电话是‘锦?国际’总部公关部的部长祁蓝打过来的。
“原来‘锦?国际’的人都习惯用威胁这一招!只不过我已经辞职了,你的威胁,对我来说无效!”安言眯着眼睛淡淡的说道。
刚刚出来的慕城听见安言的话,朝她做了个手势,便从她手里接过了电话:“你好,我是‘慕氏国际’的慕城!”
“对,是我发的!”慕城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慕城微微一笑,转头看了一眼正看着他的安言,好整以暇的说道:“因为她是我的未婚妻!”
一句话,吓着了电话两边的两个人——
“这个陈升怎么这么不长眼,惹着慕氏的太子爷的未婚妻了?”电话那边的祁蓝对此消息毫无准备,任她平时多么的巧言巧言令色、能言善辩,仍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住了。
而电话这边的安言则不悦的皱着眉头快步走了上来:“慕城——”
慕城朝她微微点了点头,对电话那边半天不出声的祁蓝说道:“请转告贵公司董事长,慕氏对这件事情很重视,至于怎么处理,我希望看到‘锦?国际’的态度。”
除却慕城说自己是他未婚妻这点让安言有些不悦外,对于他这种淡然却气势十足的话,安言只感觉大为解气!
慕城说完便挂了电话,转身将手机递给有些发愣的安言:“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必担心。”
“那个慕城,你刚才……”
“下去车上说吧!”慕城抬眉看了一眼病房里面——他知道,以老头子的精明,自己随便带个女人来,自然是瞒不过他的!而刚才这通电话,他自然也是会竖起耳朵来听的——他这番话,是说给‘锦?国际’听的,更是说给老头子听的。
安言见他的神情,点了点头,接过电话快步往电梯口走去。
慕城的目光从病房的方向收回来,转身跟在安言身后,看着她仍然从容的模样,不由得微微的笑了——这个女人,不仅聪明,而且识时务!
确实有点儿意思。
*
“慕城,很感谢你的帮忙,但如果是以未婚夫妻这种关系,我想就不必了!你还要娶、我还要嫁,这弄到媒体上去,可不太好!”一上车,安言便严肃的对慕城说道。
“我未婚、你未嫁,成就一段关系,又有何不可?”慕城眯着眼看着她,脸上清浅的笑意,让人看不清他的话里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慕城见安言脸色一沉就要发恼,便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正是我要找你帮忙的地方!”
“恩?”安言皱眉看着他。
“我父亲的情况你刚才已经看到了,是癌症晚期,配合治疗活五年,保守治疗活三年,不治疗两年都活不到!”慕城敛下一脸的玩世不恭,看着安言低沉的说道。
“恩,你就看看老人有什么心愿未了,帮他了一下吧。”安言不知道老人的病与自己能帮上什么忙,见他一脸低沉,只得安慰着说道。
“是啊,他的心愿就是能看到我结婚生子。”慕城看着安言定定的说道。
“呃?”安言直接无语。
“简单的说,我现在需要一段婚姻、一个妻子、一个孩子,让我爸能够走得安心!而你现在也需要一段婚姻让你父母放心,所以,我们结婚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慕城淡淡的说道,似乎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婚姻这件大事于他来说,也仅仅是为了满足父亲心愿的一场游戏。
安言盯着他看了半晌,从他的眼里确实看不出来玩笑的意思,这才说道:“以你的条件,即便临时去找个妻子也并非难事,为什么要找我?”
慕城轻轻扯了一下嘴角,依旧淡然的说道:“一天遇到三次,怎么也是缘分——或许就是夫妻缘呢?”
“喂——”提起这事安言还来气。
只是看着他有些萧瑟的神情,又不忍再多说什么。
“原本没打算结这么急,所以一直让朋友介绍着慢慢在看;昨天刚接到医生电话,才知道我能等、他却已不能再等。”慕城神色黯淡的说道:“这几天连续见到的,也只有你了吧,而你又刚好在相亲。”
“安言,请你帮我这个忙,好吗?”慕城诚恳的说道。
“只是,婚姻,真的可以这样吗?”安言低头不语。
“那日相亲的男人,你了解吗?”慕城突然问道。
“不了解!”安言的眉头微微一皱。
“如果没有我的搅局,你们会怎么样?”慕城继续问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安言抬眼看着他,想起当日自己的决定——于她来说,婚姻,也只能如此!
当下看对着慕城烂然一笑:“好吧,我同意。能顺利把自己嫁出去,还了解老人家的一个心愿,这婚结得还挺有价值。”
“爽快!你不会后悔这个决定的。”慕城举起右手,与安言击掌而定,随后拿下自己小指上的黑色墨玉戒指套在她的中指上:“明天十点,我去接你,记得带上身份证和户口本。”
安言看着被套上中指的戒指,心里微微一震,却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好!”
谈妥后,安言没有让慕城送,直接抱了自己的箱子,下车后,利落的拦了一辆计程车,快速的消失在慕城的面前!
好个干脆利落的女子——一如当年的苏荷,决定离开,便半点也不留恋
慕城摇开车窗,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苏荷那张清丽明媚的脸,离开时眸子里的义无反顾,在五年之后的现在想起来,仍是清晰如昨。
*
“慕城,我要走了。”机场大厅里,苏荷的眼里满是沉静的希冀。
“苏荷,再给我三年的时间,那个男人能给你的,我全部都能给你!”
“三年?”苏荷凄婉的笑了:“慕城,你别天真了,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不是用来等待的!”
“三年的感情,比不上一张绿卡?”慕城嘶哑着喉咙,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感情?”苏荷沉默了一下,张开双臂用力的抱了抱慕城,看着他绝然的说道:“慕城,我穷够了、穷怕了!我知道你的家庭、你的才华,都会让你的未来无比的耀眼,可是我没有时间去等、我等不起。”
“爱情是件奢侈品,我这样的女人大约也要不起!”苏荷说完,伸手用力的擦掉了眼里的泪,头也不回的大步往登机口走去——长发在转身时旋起的弧度、她与那个一直等着她的美国男子相拥前行的身影、刺痛了他爱她的眼睛。
*
三年的感情太轻、非君不嫁的诺言太轻,大都抵不过一张绿卡之重!
爱情?不过如此!
婚姻,也只能如此!
扔掉烟头,看了看摘下戒指后手指上那一圈白,想起父亲知道检查结果后与他的谈判,心下便再无犹豫——如果婚姻与爱情无关,那就让它再发挥一些别的价值吧!
*
安言回家的时候,父母都还没有回来。
她抱着箱子回到房间,随手拿起书架上的相框——那两张明亮的笑脸,被定格在了那个不知忧愁的青葱岁月里,再也无法走向前。
结婚?她与另一个清朗如皎月的男子,也有过一场关于婚姻的约定,只不过,在岁月过后,那段约定便也随风而去!
“成绯,帮我看着言言,别让她被人拐走了。她这辈子注定了只能是我的新娘!”那个男孩子同成绯说话时,眼睛却一直只盯着安言看。
注定?
呵,这个怕她被拐走的男子,如今却被别人拐走了!
结了吧!
安言看了一眼中指上的黑玉戒,下意识的将相框扑在了桌上——不管是否忘记,换一种方式生活,挺好!
*
第二天.
安言起床的时候,爸爸妈妈已经出门了,妈妈给她留了张纸条:“言言,你辞职的事我知道了,这段时间就好好儿休息,趁这段假期多见几个人。”
安言看着纸条上秀气飘逸的字体,暖暖的笑了——爸爸妈妈从不逼她在工作上要做成什么样,对这个女儿,她们的愿望也不过是平安的长大、安稳的生活、适当的时候嫁给一个适当的人而已。
“爸爸妈妈,不管这婚是为什么而结,总之是结了!女儿长大了,不要你们再继续操心了!”安言捏着纸条,跳下床后,将纸条贴在梳妆镜上,对着镜子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笑脸。
一件粉色T恤,上面印着金色的英文字母——那是她的英文名字Candy,下身一条洗水白的牛仔裤,微卷的长发自然的散在脑后,虽然已经26岁,却自有一股带着成熟味道的青春气息自然的散发出来,比一般年轻的女子,更多了一股淡泊、丛容的味道。
“我在楼下!”刚刚放下唇膏,放在桌上的手机便闪出了慕城的信息。
“知道了。”安言快速的回了信息,拿起放在沙发上的Gucci帆布大包往外走去——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震动了一下,脚下微顿之后,便毫不犹豫的往电梯间走去。
*
“华姐,那男人好帅哦,像不像蓝色生死恋那个宋承宪?”
“是啊是啊,好像呢,就是比宋承宪要黑点儿!”
安言顺着这对邻居姐妹花的眼睛看过去,慕城正靠在一辆黑色的奔弛车旁抽着烟——不得不说,抛开对他的那些成见,这个男人的气质真是一流。
当然不是美男的那种,应该是属于气质型男的那种,怎么说呢,就是给人一种有故事的感觉——对,就是故事!
他微眯的眼里、吐出来的烟圈里、若有若无的笑容里,都写着故事!
和一个有故事的男人谈婚姻,或许会是安全的——安言捏紧了手里的包,最后的犹豫,也因着‘安全’这两个字而被打消了。
后来她才发现,有故事的男人,其实,最不安全——只是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