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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给他写了信,他立刻就回信了。”
姜名深以为然,满意的点头:“小姐更高一筹。”
......
......
李明楼在窗前坐下,拿出信要撕开又停下,神情有些扭捏,当时她一时烦闷写了那封信,信送走后就有些后悔,大家又不熟,武鸦儿看了会很为难吧,这种事没办法安慰也没办法细问,他该说些什么?
想到这里李明楼又失笑,他该说些什么是他上愁的事,她干吗思来想去!
信被拆开,展露与眼前。
“.....你说的很对,你父亲来自哪里无关紧要,你依旧是你父亲的孩子,血脉对世人来说,当然很重要,但有时候,它又是没有意义的事,比如我,我没有父亲,不知道父亲是谁,但我还是长成了我自己.....”
李明楼啊了声,用手掩住嘴,神情震惊。
武鸦儿没有父亲,不知道父亲是谁?!
这意味着什么?
李明楼看向窗外,窗外藤蔓下头发花白的妇人蒙着双眼,嘴角含笑,手中捏着一朵花儿,这是翻绳胜利的奖品。
那双被挖掉的眼,疯癫了神智......
李明楼收回视线双手按住脸深深吸气,看着桌上的信,神情再没有扭捏不安,只有怅然。
这世上的人,总有你想象不到的不幸。
“......我的母亲生下我养大我爱护我,我也爱护我自己,我知道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要做什么的事,要向哪里去,那么我从哪里来也无关紧要。”
李明楼点点头,手指在信上摩挲,父亲应该也是这样想的,也这样做的,年少时他知道了这个秘密,寻找查清后就没有再把它当成天地,他的天地也没有因此崩塌。
他是李奉安,读书,习武,立功建业的李奉安。
李明楼将信折叠收好,透过窗唤方二进来。
“明玉到家了吗?”她低声问,
李明玉潜藏行迹奔来,在这里睡了一晚,又歇了一个白天,第二天夜里才离开,算着时间应该到剑南道了。
“信鸽传来的消息已经到了,送信的人走的慢一些还在路上,也就这几天了。”方二点头,又问,“小姐有什么要叮嘱公子的吗?”
李明玉为什么来,除了当时在场的元吉金桔,没有其他人知道,方二当然也不会去问去猜,公子平安小姐平安,有问题就解决问题。
李明楼含笑摇头:“不用,明玉他能自己处理好。”
......
......
连小蔷躺在地上,张口接石壁上掉下的水滴,水滴准确的落在嘴里,这让他很开心。
“不知道今天吃什么?”他还饶有兴趣的问。
刚被关进来时一心寻死的样子已经不见了。
“是习惯了。”连小蔷纠正,伸手拍自己的心口,“你来摸摸,我的心已经死了。”
他的心已经死过三次了,一次是连小君放走了马江,一次是连小君说要来剑南道,这次是连小君对李明玉说他爹不是李家的孩子。
他当时就死在地上了,不像连小君自己走进地牢,他是被士兵拖进来的。
他的心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连小君坐在地上,在地牢昏暗的光线里莹莹发亮。
“今天应该能出去了。”他掐着手指算,“这小公子东奔西走南查北问二十多天也差不多了。”
连小蔷对着石壁吐口气:“所以说,我们的死期也终于到了。”
连小君道:“你这人就是太悲观,不要总是死呀死呀的,好好活着不好吗?”
连小蔷从地上跳起来:“你还问我?我该问你!好好活着不好吗?”他双手缩在身前用力的捧住心,噗通又跪下来,“连小君啊连小君,我真不知道你到底算个人还是个鬼.....”
啪嗒一声,刺目的光亮从头顶上照下来,照的黑暗里的两人的脸惨白如鬼。
“出来吧。”一个少年的声音跌落,“该吃饭了。”
......
......
连小君洗漱过后重新坐在厅堂里,先看了眼面前摆着的饭菜,再看前方的小公子。
“看来公子已经想好了。”他说道,喊了声,“表弟。”
李明玉坐在白虎皮上抬抬手:“先别喊这么亲密,是不是表哥表弟还不一定呢。”
连小君温和一笑:“我们是亲人,这是血脉所定。”
李明玉摇头:“不是不是,谁是我的亲人,是由我来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