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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里淹死过人,谁敢来这里洗澡!”
“何止淹死过人,是淹死过好多人,据说那姓刘的员外一家六口,都淹死在这个池子里!”
“六个人全部淹死在这里,难不成他们一家六口,都同时在一个池子里洗澡不成?”
旁边响起一阵暧昧的笑声。
“可不是,刘家的下人,后来在衙门里供词道,刘家苛待下人,好多个丫鬟,莫名其妙就失踪了,之后他们就经常听见那池子里有恐怖的笑声,没有多久,刘家就出事了!”
“别说了,怪渗人的!”
“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再说,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们在这个池子里洗了好几年的衣服,也没有听见什么鬼哭鬼笑!”一个胆大的妇人,将衣袖抹的更高,麻利的搓洗衣服道。
凤云轻听了半响,正准备回转,前面那个想要卖山货给她的女人,洗好了满满一篮子衣服站起身,“哎,妹子,你来这里洗吧,等一下我唤了我男人,拿着山货给你相公看一看!”
凤云轻点头应声,坐在那女人的位置上,拿出脏衣服洗了起来。
她的手指,白皙纤细,跟这些做惯了粗活的不一样,而且她不像她们一般,将衣袖抹的老高,露出半截粗壮的臂膀。
她很谨慎的将衣袖一点点攥在手心,纵使被水打湿,也绝对不露出半点肌肤。
那些女人见她怪异,随即笑着问道,“哎,外来的,你是第一次洗衣服吧?”
凤云轻尴尬的抬头,“没有!”
她想要快速的洗完衣服离开,可是在手指触碰到水面的那一刻,温热的池水沸腾起来,仿佛水中有什么愤怒的生物,正在挣扎而出。
凤云轻脸色一变,端了清洗一半的衣服,站起身想要后退。
耳边响起那些女人的尖叫声,不知道是谁踩翻了水盆,“嘭”一声坠入了水中,凤云轻回头一看,却见水中一个狰狞的红毛怪,正呲牙咧嘴的朝着她游来。
她大惊失色,再也顾不上木盆,提着裙摆就飞快的跑。
可是那水中的怪物,似乎是冲着她来,冲破了平静的池水,溅起了大片的水花。
她还想继续跑,却见自己的前方出现了巨大的阴影,那阴影覆盖着所有想要逃跑的女人,似乎只要阴影塌下,所有人都会被压成肉泥。
凤云轻顿住脚步,心念一转,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相反的方向,是一条死路,也就是泉眼流出的方向。
果然,凤云轻一改变方向,那怪物嘶吼一声,跟着改变了方向,朝着凤云轻扑咬过去。
凤云轻跑到峭壁围堵的水池旁边的时候,回过头去,只见一只湿漉漉的红毛怪,正呲牙咧嘴的看着她,那猩红的眼睛,闪烁着骇人的森芒。
她脸色发白的站在那里,两只手扶着身后的峭壁,手指紧紧的抠入峭壁之中。
前方,所有的女人,已经逃跑完毕,后方,庞大的红毛怪将她逼在峭壁旁边。
……
蓝雪国帝都的深夜,处处沉浸在冷肃的氛围内,夏瑜一边走着,一边思考,晚上该去哪里落脚。
她从偏远的小村子里出来,因为是村长的女儿,所以从小养成了骄纵的性子。
不过离开了村子,她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大,她夏瑜在外面,什么都不算。
没有人会让着她,也没有人会宠着她,她花完了从村子里带出的银子,连住的地方都成问题。
这样的游荡下去,还没有开始闯荡江湖,她就要饿死了。
想到这里,夏瑜无比沮丧,不如,就此回去吧。
回去了之后,跟老爹道声歉,跟阿姆撒声娇,她还是他们的好女儿,那个无法无天的小鱼儿。
打定了主意,夏瑜心里好受了很多,她准备在护城河边窝一宿,天亮就朝着回去的方向出发。
波光粼粼的护城河,水不深,却清澈无比。
从她这个方向,可以看清护城河里面畅游的小鱼。
对,小鱼……
她可以抓鱼,她已经好多天没有吃顿饱饭了,只要抓了鱼,她就能就此升火吃烤鱼。
想到这里,夏瑜就脱了鞋袜,挽起裤子,跳入水中。
水中鱼不少,可是都是巴掌大小的小鱼,根本不值得捉了串在树枝上烤。
她寻摸了半响,看见了一抹黑色,夏瑜心里一喜,琢磨着道,难不成是一尾黑鱼?
黑鱼的个头很大,用来做烤鱼,再好不过。
她咽了咽口水,朝着黑鱼扑去。
可是,入手丝滑,根本不像烤鱼,用力一个拖拽,竟然拽出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而且粉雕玉琢,漂亮的不可思议。
夏瑜心里一紧,赶紧将孩子抱上岸,用力的摁压着孩子的胸口,希望能挽回孩子的性命。
大概是孩子福大命大,她毫无章法的乱按一通,漂亮的小丫头竟然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姨姨……”
夏瑜眉开眼笑,伸手摇晃孩子的肩膀,“你怎么知道,我叫瑜瑜?”
可是孩子迷茫的看了她一眼,脑袋一歪,又昏了过去。
夏瑜以为自己跟这孩子有缘,打定了主意要救这个孩子,她用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村长女儿身份象征的玉佩,典当了之后请了大夫。
过了三天,孩子还是没有醒来。
她先是窒息,接着是水淹,能勉勉强强捡回一条命,已经不错了。
夏瑜决定,带着这个可怜的孩子一起,回到她的村子里,找他们村子里唯一的大夫看病。
她在外面,实在是消耗不起了,而且也没有银子可以耗费下去。
*
蓝雪国皇宫,阮璃心事重重,已经三天了,还是没有果果的消息,她不知道究竟是谁指使小月,带走了果果。
思来想去,她都觉得白谨最可疑。
因为除了她,别的人没有理由带走果果。
她在皇宫焦躁不安,箫连城的日子也不好过,调查了数日,他发现小月那个宫女,背景简单,无亲无故,进入皇宫之前,已经跟宫外的人,断绝了任何往来。
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带走果果呢?
理由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受人指使,可是这个指使她的人,除了白谨,没有其他人选。
况且这个小月,素来只听白谨的吩咐,在外都以白谨的心腹自称。
调查完了这些,箫连城对白谨,简直是失望至极,他打定了主意,纵使是撕破脸,跟白谨站在敌对的一面,也要救回果果。
这些天,白谨发现,行宫的外面,出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暗中将行宫包围了起来。
她蹙眉叹息,果真是儿大不由娘,这个箫连城,竟然因为阮璃的几句话,就开始怀疑她了?
她若是想要对付阮璃,需要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么?
白谨惆怅不已,一杯杯喝着茶水,旁边的嬷嬷看着心疼,“娘娘,有什么事,您怎么不跟四爷直说?他可是您的亲生儿子!”
白谨冷哼,“亲儿子又怎样?外人一句枕边风,他直接跟我反目了,现在暗中让人将整个行宫包围了起来,我若是真的做了什么,他是不是要拿刀杀了我?”
白谨生气的放下茶杯,蹙眉道,“还是没有查到,小月和果果的行踪?”
嬷嬷点头,白谨气愤的站起身,“这个死丫头,素来胆大,这一次若是抓住她,看我不剥了她的皮!”
嬷嬷叹息,“那会儿小郡主哭的时候,我就觉着不对了,原本想出去看看,奈何娘娘身子不适,离不开人,过了一会儿,小郡主又不哭了,我就以为没事了,谁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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