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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父亲的,即使他的父亲渣得无可救药,他依然可以做那只歹竹出的好笋。
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的愿意都是那么可笑!
站在街上。看着从他身边走过的男男女女。或光鲜亮丽,或形容猥琐,这些都是表象。长得好看的。内心不一定也清纯,长得猥琐的,也许具有内在美。
不过一副皮囊而已,百年之后,都是一堆灰,看得出什么美丑?但有多少人看不透这一点,在花花世界里,纸醉金迷,打扮得人模人样,私生活混乱得足以让人瞠目结舌。
不过一群伪君子加荡*妇罢了。每个人都有背叛的可能,区别只在于,他们给自己定的价码有多高。有些人还小人得彻底些,一切以金钱来衡量,就是冲着钱去的,有些人,非得给自己扯上些遮羞布,什么真爱无敌,相见恨晚。
想想那些死去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眼前,他们做了什么,他们在哭着喊着求他饶了自己。在生死关头,别人的生命又算得了什么呢?终于他们抛弃掉平时表现出来的正人君子样,不过是条可怜的狗罢了。
呵呵,多么可笑!想当初他也是相信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的。
他荒唐无度,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常常他还没认清楚谁是谁呢,他又换了——是的,你没看错,他,那个给了他一半dna的男人,可以当着那个女人的面,将一个又一个姘*头往家里领,还别说,那些他带回来的女人,环肥燕瘦,真是漂亮啊,哪怕小小年纪也懂得美丑,她们比那个女人好看多了。
然后那个女人只会哭,而且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哭。她的哭声特别压抑,像是被掐着脖子的鸡,沉浸在生死一线所发出来的绝望嘶吼。可笑那个男人与其她女人恩爱的声音总是透过厚厚的墙壁传来,然后她哭得越发凄惨了,能让小小年纪的他浑身发冷。
可是有某些日子里,男人会一个人回来,然后女人眼中就会泛起他看不懂的光芒,给平凡的她脸上平添了不少光彩,他才会发现,原来那个女人有的时候真的很美。
可惜,这样的日子太少,多数时间,她会无力地痛哭,然后擦干眼泪去厨房做好吃的东西。
女人的手艺很好,这也许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地方吧。不然为什么诺大一处宅子里,连个佣人都不请,全是她自己动手呢。
犹记得那天,那个男人带回个女人,然后钻进屋里不久后,两人又出去了,直到午夜,再没回事,他躺在自己的屋里,居然破天荒头一次没有听到女人压抑的哭声,难得睡了个好觉。
可是第二天早上,那个女人没有叫他吃早饭,连带着他上学都迟到,他也没多想,穿上衣服跑掉。
然后,等到他回来,看到的就是急救车红蓝相间的光,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那个男人难得的自己呆呆站在门边,脸上竟然有些悲痛。
从邻居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他得知那个女人自杀了。她吃了整整两瓶安眠药,应该昨天晚上就死了。可是他们俩谁也没有发现,那个男人是太习惯于不回家,而他,是太难得地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等到那个女人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硬了。急救车过来不过是走个过场。
那是他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死亡。一个你很熟悉的人,从此再也不会回到你的生命中来,哪怕多少次午夜梦回,你哭得嗓子都哑了,也再也看不到她突然冲起来抱着你安慰的身影。
从此,他被那个男人当成了人肉沙包。他知道,那个男人是恨那个女人的。这种把自己的名誉看得比命还重的男人,怎么可能接受得了一直以来被他欺压着乖巧听话的女人居然用死亡来抗争和逃离。带着明显属于她的基因的他,就成了最好的发泄对象。
他总是在被打得一身青紫后,回到他的屋里,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在脑海中不断想象着,如果有一天,他长大了,成家了,会是怎样温馨的一副画面,又或者,如果那个女人没死,她至少还会一天三顿饭喂饱他,会在他带回家的卷子上签字,会关心他是否生病。
于是在这样的期盼中,他一天天长大,终于离家,再也不用担心可能睡着睡着觉就会被人粗暴地从床上拖下来就是一顿打,他可以和同龄人一起欢笑,一起玩耍,这让他二十年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
好在钱的方面,那个男人从来没有亏过他。那个男人有钱,从他的住处以及走马灯似地换女人就能看出来,他有的是钱,这点小小的生活费,估计那个男人也不会在乎。
可是拿着那个男人给的钱花用,对他来就很耻辱,他憎恨自己为什么还没有独*立的能力,为什么还要低声下气地接受他的施舍,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那个男人。
于是大学毕业,他放弃保送,放弃考研,迅速地找了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然后干脆利落地,将那个男人从自己的生命中剔除出去。
七年了,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居然,会接到那个男人的电话。
相见那日,他终于堕落成魔。
他以为,有些人,天生是没有父母之爱的,他们不会爱,生孩子完全是一种本能,一个意外。
然后他才发现,那个男人的不爱,只针对他自己。
被亲生的父母嫌弃,是什么感觉,他已经不敢去想,他怕他会忍不住杀了他。那样根本就是脏了自己的手,那个男人得的是aids,已经有了病发的症状,活不了多久,用不着他动手了。
又或者,他是觉得,让他慢慢地、一点点地腐烂,痛苦地死去,比一刀刺死他要来得有乐趣得多,因为任何一种痛快的死法,都是便宜了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