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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凌玉,是男人你就别逃!”
拓跋羽干看着他们退后,心知一定有诈,只是他更怕凤云笙会逃进城内,所以没有后撤,反而是越追越快。
他开始用内力射箭,却被南穆国的士兵悉数挡回去,当凤云笙和士兵们撤退到城墙正下方时,那些个埋伏在城墙头的士兵纷纷弹出了身子,拉紧的弓弦忽然一松,一支支飞快的箭矢破风而出,拓跋羽干立刻命令士兵防御,然而就在这时无数的石头也随之砸了下来,像下雨一样,场面十分壮观。
很多的北燕国士兵还没意识到头顶上掉下来石头,以为都只是弓箭,所以很快就一垮一大片,不过他们毕竟是地使高手,很多都只是受伤倒下,并没有危及性命。
但纵使如此已经够拓跋羽干着急了,他命令士兵用内力击碎石头,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石头被炸碎的那一刻,竟从石头内散出呛人的烟雾,呛得北燕国的士兵一个个弯腰打喷嚏,眼睛狂流泪。
“将军心慈,若石头里放的是毒烟,恐怕他们都得死了。”张继看着拓跋羽干,对刘成说,“换实心的,再打。”
“是!”
于是北燕国的士兵还没缓过来就发现天空又出现了石头雨,看着这些越来越大的石头,拓跋羽干的心情实在是很复杂。打嘛,要是和上次一样那不是自讨苦吃,要是不打,万一是实心的那又得遭殃。
明明凤云笙近在咫尺,而且防御又如此薄弱,明明自己人数占优,却被凤云笙耍得团团转,拓跋羽干狠狠地盯着凤云笙,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生吞活剥了。
看着那些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石头,拓跋羽干闭上了眼,他竟然不敢去面对这一幕。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面对,想想自己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了,战场对他来说也不陌生,在这之前他也面对过无数的抉择,面对过无数的危险,然而他却从未有一次向现在这般的无力和彷徨。
他觉得凤凌玉实在太诡异了,在他的身上有数不清的坑,别说是稍不留神了,就算是留了神他也会往他预设好的坑里跳,而且他所用的战术都是闻所未闻,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拓跋羽干开始有些后悔来了这里,不过他知道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假如今日自己死了,那也算是战死沙场,总比窝囊的回去要好得多。他宁愿死,也无法承受他人的蔑视,权力的丢失。
“那、那是什么?”
一道强烈的白光挡住了众人的视线,闭着眼的拓跋羽干感觉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想睁眼看看情况,却在微微睁开眼缝后便被白光刺得连忙闭上眼。
逸尘上,凤云笙也下意识地将头微微偏着,用手遮住眼睛,光华如昙花一般转瞬即逝,众人纷纷睁开眼,余光中,只见空中的石头碎成粉末,如纱帘一般遮住他的身影,让人看不见他的容貌。
“此人修为只怕还远在吕副将之上啊,这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难道这就是……”
张继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要是此人真的是楼异,那实在是太可怕了,而其余南穆国的士兵也都被眼前一幕吓得愣住了。
余光褪去,万物重新莫如夜里,此时天还下着小雨,朦胧的雨中,那夜与光的交界处,却能依稀看见那一人一马的身影。
拓跋羽干一时间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他看着挡在自己跟前的人影,看着那忽然化解的危机,脑子犹自一片空白。
而那隐于面具之下的眉,却皱了起来,那幽如寒泉的眸光如同夜里的火一般,似是要照散那挡在他面前的黑暗,看清楚黑暗之下那道人影。
却见那人身后,地平线升起一丝阳光,光亮慢慢地变大,照散了彻夜的黑暗。
阳光朝着他们照去,一点点地褪去彼此身上的黑暗。
蒙蒙的雨雾中,有一人一马,马身洁白如雪,上披银玉甲,坐在它上面的人一身白羽铠甲,身后披着黑色的披风,头戴寒玉冰冠,腰配一柄长剑。
凤云笙看着楼异的同时,楼异也在看着她,他看见眼前那道人马俱黑的身影,看到那传说中骇人的鬼面具。
雨还在下,蒙蒙的,细细的,滴落在那一黑一白的身影之上,悄然无声。
“在下北燕国天定将军,楼异。”
他抱拳,声音如昆山玉碎,又如九重天外的云烟,冰凉而又飘渺。
握住缰绳的手忽然一怔,鬼面具下的脸有一瞬间的凝滞,这声音,她为何如此熟悉。
这不是那个人的声音吗?
是他?竟然是他?!
他就是自己一直在苦苦寻找的楼异大哥?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楼异,怎么可能是楼异大哥,一定是他们的声音很相似而已。
可是那亘古不变的冷月眸光,那张永远只会在受伤时说无妨的嘴,那样熟悉的眉毛鼻子,汇聚成了一张脸,是一张屡次为了救自己险些赔上性命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隔得那么远,明明雨雾隔着他的脸,可她却将他的眉毛眼睛都看得一清二楚,让她一眼便认出他就是他?
为什么,为什么楼异会是慕离,为什么偏偏是他!
“将军,他就是凤凌玉,就是他杀了楼将军,杀了您父亲,杀了我们无数的北燕国子民。今天您一定要替楼将军和死去的兄弟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