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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想到容天音,秦谨死活都要咬牙撑住。
秦玉一直留在褚国皇宫中,因为齐国皇帝的休妻,让她这个前齐国皇后很受四周压力。
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了秦谨空下的时间来到了御书房,尚公公正要拦下,秦谨一摆手,尚公公才躬身退出。
秦玉憔悴无色的脸上满是浓浓的嘲讽,秦谨看得眉头一跳。
“这就是你爱。”
“与你无关,”秦谨知道她是来揶揄自己的,而他也没有打算要听的意思,“皇姐要是没事,请回。”
“怎么,你害怕了?”秦玉对此不为所动。
“这是朕的事。”
“秦谨,你也就这点能耐了,也难怪她会将你当成孩子来看待,纵然你坐上了皇位也是如此,”秦玉露出嘲讽的笑容,说出来的话毫不客气。
这,还是他的姐姐吗?
秦谨眼神阴沉地扫过去,那种从眼中迸射出来的寒芒刺得眼睛生疼。
可秦玉只是眨眨眼,仍旧以一种嘲笑的姿态看着他。
“来人,将皇长公主……”
“秦谨,”秦谨的声音刚刚扬起,秦玉就已经截住了他的话,“我会离开皇宫,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渡过下半生,以后褚国就没有什么皇长公主了。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说话了,你若有我这个姐姐,就放我离去。”
“你要出家。”
“除了这条路,我秦玉还有得选择吗?”秦玉盯着一脸冷峻的秦谨,忽然又是一个苦笑,“秦谨,我不是你。如果可以,希望下辈子不要再生在皇家,但若注定皇家,我只希望不要再身为女儿身……”
秦谨眼神不变地看着秦玉。
“就算以前我不喜欢你,可我们就是同母的亲姐弟,秦谨我只希望你不要太冒险了。七皇兄和七皇嫂都不是简单的人,而且你对七皇嫂的心思,我明白……”
“你想说什么,”秦谨从桌底捏了捏拳。
“希望你今天所做的,将来不要后悔。你的帝位,并不是那么容易坐隐,没有七皇兄,也许你也不可能坐得住。”秦玉轻轻一笑,里边全是苦味。
秦谨看着秦玉没有说话,这次他没有反驳她。
秦玉张了张唇,最后的话竟然再也说不出口。
秦玉是来劝他放过了范峈?
秦谨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却忽略了秦玉关心他的事实。
从小到大,秦玉和他就不亲,虽说是同一母所出,但两人的感情都没有跟容天音来得深。
见秦谨沉默,秦玉已经将要说的话已经说了,跟着一起沉默。
秦谨无力地摆了摆手,“皇姐的事,朕会令人安排,到底是褚国的皇长公主,不能因为被齐国打回原形就亏待了。”
秦玉笑笑,没说什么。
她秦玉一生,注定要与青灯相伴了。
也许,对她来说是一个极好的结局。
秦玉的一番话确实是让秦谨清醒了,范峈的事情,他知道会引起一种反弹。
但如果在那之前将这些反弹的东西压制下去呢?是不是一切都会顺着他的意走了?
他不知道当容天音收到这些时,会是怎么个反应。
做皇帝,他必须狠下心。
……
当秦执接到皇城传来的消息时,他和容天音已经快要进入边境地带了。
范峈的事,总归是要他自己去解决。
现下秦执根本就不可能掉头去着手处理,诸葛犹是铁了心要一战,这一战不同以往。
捏紧了手里的信,秦执眼神如冰。
走在他身边的容天音凝眉凑过来:“出事了?”
秦执不着痕迹地收了信,淡淡道:“没事。”
“还有什么比这次大军压境更严重的?你的眉头都皱了。”
听到大军压境时秦执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可现在一封书信就让他蹙眉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在容天音锐利的眼神下,秦执道:“秦谨还是出手了。”
“?”容天音一愣,然后了然地点了点头,面上也跟着下沉,“要不要……”
“范峈会处理,”秦执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秦谨一直想要灭了他这个皇兄,他并不是不知道,但那又如何?只要秦谨有那个本事,他不会介意。
可以说,秦执这种想法相当的嚣张。
他就是有这样的资本。
容天音低低一叹,没有说什么。
范家和水家所代表的都是不同,会打起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现下这节骨眼上,外忧内患可不是一件妙事。
见秦执仍旧老神在在的,容天音对皇城那点事也就不再在意了。
现在她比较在意的还是齐国那位会不会发狂,要是真的发狂的话,他们褚国根本就不可能分出兵力去对付别人。
这个别人,自然是指暗中的那些势力。
容天音不是傻子,这个时候齐国会突然举兵来犯,背后诸葛犹一定是做了别的准备。
阙越这次是光明正大的跟来了,也不怕诸葛犹见了气得跳脚。
她巴不得气死他。
“不要多想,秦谨还没有那么容易取范祭司的头颅。”
“我没有担心他……”一回头就撞上秦执别有深意的眼睛,容天音眼皮一跳,“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秦执就是看着她不说话。
容天音用膝盖想也知道他的意思,曾经她可是爱范峈爱得要死要活的,现在他出事了,她心里边多少都会有一些紧张的。
但她不是先前的容天音,那种心思早就不记得是什么味了,不,压根就没有那个味。
容天音回瞪了一眼过去,“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范峈是死是活我可不管,但是眼下我们的死活可就得拈量着了。”
言罢,容天音打马加快了。
秦执黑眸里闪着明灭的星光,跟着容天音的身后飞快冲出去。
这次,他们夫妻二人并肩面对敌人。
秦执本不想让容天音淌进来,可若放容天音一个人,他根本就不放心,以容天音再的身体要是出点什么差错,他赢了却输了她,那还有什么用?
容天音并不知道秦执的心思,眼下他们面对的不单是一个诸葛犹。
难道就这么让五年前的一切重新上演?
容天音迎着寒风奔驰,脑子越发和清晰了。
“小心自己的身子,”一只手突然横了过来,制止了她的飞驰。
容天音不得不放慢,吐着寒气道:“不能因为我拖累了整个军团。”
秦执则是道:“可以让他们先行,再者,边境的将士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没有我一样可以制敌。”
“话虽如此,可我总觉得诸葛犹这次不是冲动,他脑子里想的东西不一样,你不了解他。”
“音儿就这么了解那个男人?”一句刮过耳际的冰冷刺激得容天音身子一抖。
一扭头,撞上了秦执那深不见的冷眸。
容天音缩了缩脑袋,“我说的是事实。”
“是吗。”秦执有些不阴不阳地应了句。
“喂,你……”
“我说过吧,”秦执突然道。
“说什么?”容天音下意识的回问。
“别的男人别肖想,你的心,身都只能是我,就算脑子里想的也只能是我。”
“你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容天音脱口而出。
话一落,容天音就知道完了,冰冷的气压不断的迫逼来。
后背一沉,容天音明显的感觉到身后人箍紧自己的力道,勒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开口正要开骂,下巴被捏起,黑影一覆,狠狠的卷走了她的呼吸。
“唔……”
容天音不单是呼吸就连身体也动弹不得半分。
混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轻薄她。
秦执才不管是什么地方,容天音说错话了,心里想别的男人了,他就一阵的不爽。
他不爽,容天音又何尝爽。
“呼呼。”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吻才结束,容天音一张脸红扑扑的,那是被憋红的。
喘息声极重地将身体抵进他的怀里,可恶啊……
秦执眼神深深地盯着容天音的头顶,对这一吻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混蛋……”
听到容天音低低的骂人声,秦执从她的头顶发出一道低磁的轻笑。
容天音拿手肘拐了他一下。
容天音以为他会咬破自己的唇,正因为那点担心所以才让他得了程。
容天音那个心恨啊!
身后的人都沉默地看着这对夫妻恩爱,什么话也没说。
一直进了乌烟瘴气的边城,他们的眉头才拧紧了起来。
事态似乎比上报时更严重了些。
诸葛犹一出兵就直接占了他们一座城,这等耻辱他们憋不住。
好不容易盼得秦执来了,李奎等人才松了一口气。
在得知诸葛犹发兵时,李奎他们就直奔边境了,可还是晚了一步,让诸葛犹计算了一座城。
容天音被安排在帐营里,秦执已经进了帅帐。
虽然容天音有些能耐,可那仅限一方面的能耐而已,对大型的战事,容天音还真的没有那种天赋。
所以,这件事她只管先看着就是。
只要秦执需要她的地方,她绝对不会对诸葛犹手下留情。
“公子我们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危,其他的……”
高螓进帐就对呆坐在椅上的容天音道。
不等高螓说完,容天音一抬头,她明白。
高螓他们并不擅长这种事,就算擅长,容天音也没打算让他们掺和进去。
留一手总是没错的。
让秦执去放手做,她来做他的后盾。
似乎明白了容天音的意思,高螓也就沉默了。
“接下来就麻烦你盯紧了,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
“公子,你的身体不适合。”
“适不适合我自己清楚,阙越不是在这里吗?你们不必担心。”容天音抬眸瞧被掀开的帘子方向看了眼。
高螓回头,见是阙越,应了声就出去了。
阙越视线从高螓的身上收回落在容天音上,“你这些属下到是十分了不得。”
“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容天音淡淡地回了句。
“我瞧了你的气色,似乎有些好转,你又对自己做了什么?”坐下,阙越的视线就在容天音的身上来回寻视。
容天音挑挑眉,“我说过,我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是秦执太大惊小怪了。”
“最吗?”阙越却是不信。
“你不是已经确认过了吗?”
“我确认的是你已经病入膏肓了,可没有说过你没事,”阙越的眼神一沉,咬牙道。
容天音耸耸道:“这个孩子似乎是我的福星,我现在还不能确定。”
“确定什么?”
“阙神医想必也想到了一些,”容天音勾了勾唇。
阙越眉心一跳,“但那种可能性极低,你这样只会害了孩子。”
“那可不一定。”
“你还真是……”
“阙神医不到城墙上吆喝一声,让诸葛犹看看活生生的阙神医,说不定会把他气死,这场仗我们也就算赢了。”容天音咧牙一笑。
阙越脸一黑,起身大步离帐。
容天音盯着他的背影,笑得欢,随着帘子的波动越来越小,脸上的笑容渐渐敛起。
“诸葛犹,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
齐国帅帐。
诸葛犹刚刚从外边阅兵回来,屁股还没有坐热,探子就回来了。
探子抱拳道:“褚国寿王已经到边城了。”
诸葛犹瞅了这探子一眼,探子在诸葛犹深不可测的眼神下退出去。
来了吗?
诸葛犹嘴角一勾,眼中跳跃着阴沉又疯狂的东西。
秦执来了,那么她也会跟着来了。
诸葛犹闭了闭眼,回想着这些年对容天音的执着不由发出冷笑,有些嘲弄的意思。
他也没想到对容天音这个人,会如此执着到这种地步。
神隐者的话难道就要应验了吗?
不,他不会输。
既然看不透最后的结局,那他就把结局提前了。
外边传来彭然压低的声音:“陛下,他来了。”
诸葛犹眼一眯,嘴角含着高深莫测的笑意,然后恢复如常时无害的样子,“进来。”
帘子一掀,呼啸的风寒扑面而来。
诸葛犹在那股苍白的寒风中眯了眯眼,帘子落下挡住了外边的白光。
眼前人就这么赤赤地站在面前,身量高修,嘴角含笑,身带寒霜。
“锐帝!”
那人轻轻一作揖,习惯性的挂着笑。
诸葛犹手微微一摆,“朕不是那等拘泥之人。”
对方笑着颔首,自然的落坐在一旁,面侧向有些懒洋洋靠在椅中的诸葛犹。
“锐帝跳过太子找到本王,想必心里边也有了计较。”对方笑了笑,见诸葛犹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再道:“我不需要皇位,我需要的是锐帝的支持,无条件的支持。”
“你想要权。”诸葛犹看着眼前人,慢悠悠地吐字。
对方笑而不语,意思不言而喻。
“在齐国朕可以,”诸葛犹仍旧不急不徐地道。
“本王知道,既然如本王来了,就有锐帝能帮得上忙的,但是,在那之前,还希望锐帝能见一个人……”
“什么人,”诸葛犹眯了眯眼。
对方笑笑:“自然是锐帝意想不到的人。”
诸葛犹沉黑的眼底迸出一抹冷色。
最好不要在他的面前耍花样,他诸葛犹可不是好对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