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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伯的死,并没有改变我的初衷。
从离宫开始,贺伯就不能再作为我的贴身侍卫随我左右。而很快,皇父也发觉了贺伯的来历不明,行踪诡秘。皇父惊怒贺伯在他的耳目下一瞒就是十几年。
贺伯就死在我眼前,是皇父的意思。
皇父说他是逆党,而贺伯是何人,我比谁都清楚。我看着贺伯喝下鸩酒而亡,殿上的皇父一直在颤抖,那不是震怒,而是恐惧。
我淡然走出朝阳大殿,没有回身看那具尸首,纵然他是与我相伴十七年的贺伯。
贺伯活着的时候一直在等我应许,应许走那条夺位之路。
贺伯死后,他的追随者仍冒死来求我。
我在乎的是天下,而不是皇位。
贺伯当年为我写下天下二字,我却没有理解为夺之,只是想守护它。
我不在乎那个位置上是谁,我只在乎那个位置上的人是不是尽力尽忠。
我的皇父的确做到了,所以我并不在意他当年轼兄夺位。
我敬他,敬他心念天下,敬他一心为民,敬他为社稷苍生花白了双鬓。纵然他杀了我的生身父亲,我亦不曾有怨念。
我的生身父亲,只是活在贺伯口中的人物,那个炎伦太子。贺伯不是逆党,却在谋位。他是炎伦太子的死士,亦是一心守护我的贺伯。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我为父谋位,却没有看到朝局动荡百姓受苦百官惊恐的混乱。
每一次改朝换代,都要用无以数计的鲜血祭奠,这并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纵然贺伯死的无谓,我也不想看到更多的人像他一样离去。所以,皇父还是那个我所敬爱的慈父,一切都没有变。
只是我寂寞了,因为贺伯的离去。
我把贺伯的尸首送回他的家乡,淮南城。
贺伯的墓就在淮南城下的树林中,没有墓碑,因为我并不知道他到底姓甚名谁。
那个时候,已经知道终有一日,我会迎娶淮南城之女。
果然是名门,在淮南城不到几日,便听到了淮南王之女的风韵雅事。
有意无意会多听一些容氏三女的描述,我也很好奇未来的宁硕王妃是什么样的女子。
第一次见到昭质,是在淮南城郊的海棠林,果真是海棠一般的女子,玉步轻移缓缓走出林间,长裙衣袂在风中微飘,仿佛从林中走出来的仙子,沾染着海棠的芬芳,凄艳缱倦的丽色,不是惊世骇俗的美貌,却也引人看入眼底。
就是这样一个轻轻展露笑颜的女孩,他日能为我撑起一座宁硕王府吗?
我注视到她身边寸步不离的少年,倒是同酒家老板戏言中的一样,真的是才子佳人。
我淡笑着走出淮南城,不再看身后清美如花的女子,我知道,我们还会再见。
再见到她已是一年之后,只是她眼中多了份什么我已看不清。
是恨意,还是绝然?
也许,在她眼中,我只不过是那个拆散他们才子佳人的恶人。我并不怪她这么想我。我只是想让她同我一样信命,这就是我们二人的今世纠葛。
如果她愿意配合的好一些,或许我会违抗这命运,终有一天任她离开。
洞房之夜,是翊凌派人同我说陆祯病了。其实我知道那不过是翊凌的说辞。
也许是这许多年,府上只她一个女眷,倒让翊凌不能适应与人共侍一夫,况且又是一个名位高她许多的正妃。我了解翊凌的心思,也随了她的性子去了陆祯那,府里人都说我更宠妾室,其实不然,我不去喜房,只是不想逼迫,我懂得她的不情愿,也不想就此委屈了她。如我所料,她并没有在意,反而早早安置了。听着小四的回报,我反而有些释然,果真是毫不经心的女子。
我静静的看她在府中的一举一动,出乎我意料,似乎是早已习惯,竟得体到毫无破绽。
是隐忍还是聪敏?是本分还是淡定?我真的看不清了。
倒是比一年前,更适合做好这个嫡王妃。
这样也好,她不必太辛苦,我也省却了不少琐碎。
我似乎很习惯她在府中的尊位,而她竟看似比我更习惯。只是我们习惯于各自的轨迹,却完全没了交集。
她视嫡位,远比我来的重要。
起初觉得这样很好,可渐渐的,我发觉自己竟然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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