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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明忆睡在玉鸣的身边,她们在黑牢里被关了两天,两天都靠在冰冷的铁板上打盹,再重新有了温暖和舒适的床,明忆很快就恬然入梦。
玉鸣却怎么也睡不着,睡不着也不敢动,她不忍心打搅明忆的好梦,几天之内发生了太多的事,两个本是互怀敌意的女子,最终并头携手同衾而眠,或许,这仅仅是她玉鸣此行的唯一收获吧。
而另两个讨厌的人,说实话,玉鸣现在依然讨厌如故,尽管阴箬救了她,又给了她孑晔还活着的暗示,却不晓得为何,这比江柄易说她是南宫骊珠还离奇,还令人不舒服,若是换了前一月,她要知道了孑晔还活着的消息,那得乐疯了过去,当然,现在依然是欣慰的,可惜,欣慰中掺杂了太复杂的成份,就变得不是滋味了。
再者,大概出于本能的自我防护意识,玉鸣对阴箬的话,也不是尽信的,江柄易安排了一出诱王爷离府,掳劫自己逼问黄金的戏,阴箬却又在自己即将撑不住的时候突然出现,救下自己,迄今为止,都是阴箬一个人自说自唱自编自话,谁又能保证阴箬的出场不是又一出戏中戏呢?
至少,她和明忆都没有看到江柄易的尸身,据明忆所提,阴箬解开明忆被制的穴道,又一把扛上昏迷中的自己,就喊明忆赶紧离开了,明忆只瞥了一眼扑伏在地的一个人影,就吓得紧跟阴箬匆匆逃离,那个人是否真死,亦或者只是跟阴箬做戏,这都还得两说呢!
不是疑心过甚,大变活人的戏法可是从阴箬自己嘴里亲口说出的,有第一次,谁敢笃定他不会来第二次?
总之阴箬这人不可靠,玉鸣合上眼睛,竭力想不再胡思乱想,然而,她就这样越躺越清醒,越躺越心烦气乱,看来,注定是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了了,玉鸣长叹着,替明忆掖了掖被角。
第二日,恒安城郊一户闲雅的庭院内。
“她已经走了吗?”一介白衣男子在树下摇着折扇问。
“是,已经走了,是属下亲自送她上的马车,王爷现在可以回府了”,脸色灰白的如死人一样的男子答道,即使同王爷说话,他的眼神也不见丝毫活人气。
“临走,她就没有留下什么话给本王吗?”
“这……”
“知道你来之前,本王在想什么吗,阴箬?”
“属下不知!”
“本王一直在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就没有勇气,亲自去送她。”
“王爷,这恐怕不大合适吧”
“我知道!”皇甫钰不耐烦的打断阴箬,“如果让她晓得了本王是在利用她作诱饵,挖出昌乐王那老贼安置在本王身边的暗钉子,以玉鸣那么刚烈的个性,会再也不理本王的。”
阴箬默默的点点头,“最主要是五年前的事,我们没法脱清干系,现在让江柄易和昌乐王去顶这个锅,再好不过了。”
“五年前……”皇甫钰黯然道,“如果五年前,就能觉察出江柄易是昌乐王的人,也断断不会派他去跟南宫纥交涉,南宫纥一定是在左右为难的夹缝里,才不肯说出黄金的去向,迟了五年,竟生出这许多麻烦来。”
阴箬抬起头,望见远远的天边有一抹淡淡的流云,“有很多事,其实是天注定的”,他心想。
“你说,玉鸣她会相信吗?”皇甫钰又不太自信的问道。
“会!”阴箬这次回答的很肯定,“一切都是江柄易自己跳出来的,我只是在关键的时刻处决掉他而已。”
“但愿吧!”皇甫钰合上折扇,“你不了解这丫头,她的江湖经验虽浅,但论聪慧一点不在你我之下。”
阴箬无语,他从不会将对手看的过高,也不会低视,他只会小心谨慎,冷绝无情的去做他该做的事,谁也阻挡不了。
皇甫钰在树下踱了几步,“噢对了,阴箬,那个南宫孑晔是真的死了吗?”
“是!”阴箬的回答和先前一样肯定。
没有表情的人往往永远让人琢磨不透,他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也因为如此,没有谁会真正信任这种人。
“哎,看见他本王心里就不爽,合该他撞在江柄易手里,不是本王不留他,而是他实在不该偷听,知道了太多不该他知道的秘密的人,多半也就离死不远了。”
“是!”又是一声简短的回答。
皇甫钰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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