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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五年过去,怜牧的不良感觉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反而与日俱增,孑晔身上,似乎天生就有某种异于普通的人冷酷,尽管孑晔在他们面前,从未表现出来。
而今,突然一下,他和孑晔这个特别的少年间,疼爱怜惜与相互警觉参半的复杂情感,彻底的中断了,消失了,戛然而止了,除了那种当你已视其为必然的一部分,又被生生剥离所带来的疼痛。
而今,躺着的人也换成了孑晔,对面哭泣垂泪的人,面对倔强的哀念,他怜牧再也无能为力。
难道,都是天意?注定他和孑晔终不能同存同留?
“我知道,我知道,怜叔的痛一点都不比你少啊,鸣儿”,怜牧再次轻抚着玉鸣的秀发,“所以怜叔允许你今日尽情的宣泄悲伤,想哭就尽情的哭出来,啊?但是眼泪总有流干的时候,亲人也总有离开的时候,我们只能朝前看,过了今日,我们送走晔儿之后,唉,我的好鸣儿,不管你是否情愿,怜叔都不要你再继续悲伤下去,到了怜叔这把年纪,失去一个晔儿就已经够了,绝不想再看到你,和晔儿一样出什么意外,先我而去。”
玉鸣没有说话,只仍泪流不止。
慢慢的,她离开怜牧的肩头,垂泪侧身,最后瞧了一次棺材里躺着的失去五官和面皮的男子,在怜牧的示意下,段五缓缓合上了棺盖。
怜牧拉着玉鸣,来到孑晔刚做好的灵位前,崭新的灵牌刻着孑晔之灵位几字,刚刚刷过的画漆,都尚还未干,见玉鸣目呆呆地看着灵位,怜牧安慰道,“今日实在仓促,等改日咱们给晔儿换个更精致的啊?”
段五与何忠分别将燃好的白烛递给怜牧和玉鸣一人一支,两人各自上前,给灵位的左右烛台立好燃烛,接着是上香,怜牧领先,拜了又拜,插香时也禁不住潸然泪湿,“晔儿,怜叔知道,你死得太蹊跷,若你在天有灵,就告诉怜叔,到底是谁害死了你,迟早一日,怜叔一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玉鸣泪眼朦胧地看了怜牧一眼,她想琢磨怜牧此话何意,然而脑子却一片昏乱和混沌,孑晔的死,对她来说打击太大,是她一时所不能承受的。
但是,她听明白了一句,孑晔的死很是蹊跷,没错,蹊跷,而且突然,他和自己一起深居世事之外的百万庄,除了庄里的人,没有朋友,也谈不上有敌人,即使孑晔远行易货,也不大可能有仇人追到这附近,突然的某一天,孑晔到底遇到了什么?
念及于此,玉鸣的头开始隐隐作痛,是的,她根本就不能去想,不能去思维,接过何忠手上的香枝,玉鸣就仿佛身在云端一般,每踏出一步,只觉脚底软绵绵的虚空,眼角的余光瞥见怜牧忧心愁面的关注着她,可玉鸣硬是支撑着自己给孑晔敬完香。
然后,段五、何忠等也依次上过一轮,这时,庄里的其他人,都默契地先后前来吊唁,玉鸣对怜牧道,“怜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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