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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最久的一个高潮时段,场中笑话不断,频频有人做不出诗或者讲的趣闻无趣而被罚酒,宾客个个笑的忘乎所以。
肖紫晨与海国开关于美容院这块一拍即合,两个人聊得忘乎所以,仗着末座的位子不受人关注,又喝酒壮过了胆,干脆并了桌子凑一块细聊,听别人笑,他们也笑,听别人叫,他们也叫,至于为啥叫为啥笑,那是从来也不关注的,只要不被人看穿他们的心思完全不在这诗会就好。
咚咚咚,咚咚咚……
新一轮的流水鼓开始了,只见小鼓在水流的驱动下缓缓流转,渐渐逼近了海国开他们那边。本轮的诗题是上一轮才定下的天地,相当大气豪迈而难以发挥的题目。
人人凝神屏气,生怕轮到自己,只有那两个财迷自恃击鼓的是自家人,对这毫不关心。眼看那鼓在水里转呀,转呀,从肖紫晨的桌前转过,又转到海国开的桌前,转呀转呀,将过他的桌又未过之际……
“哈秋!”负责击鼓的李良忽然打了个嗝,手下一顿,那鼓声立时就停了。李良自知不妙,想要接着再敲,但按规矩有节奏的鼓声只要一住就算当轮击鼓结束,再接着敲就是摆明作弊了。
李良手抖了两下,“敲还是不敲?”他在心里合计着,就这么一犹豫,更是错过了唯一补救的机会。
海国开还在那里说的来劲,一点都不知道大难临头,就这么让众宾客傻傻的看着他这白痴坐在末席跟身边的女子高谈阔论。
“那海大夫是咋回事?”有宾客小声的开问了。
“不知道啊,喝多了说胡话了么?”
“那女子,哦,那好像是外城肖家的主母!”眼尖的很快发现了肖紫晨的身份。
“好像真的是雪紫晨啊,一年多不见,她还是风采依旧啊。”有认识肖紫晨的确认了这个消息。
诗会现场很快便充满了窃窃私语,宾客先是惊讶,后来迅速平静,不多会儿,个个心中都是窃喜。诗会上出了这档子事,明日的金陵实事还不大书特书?谁不知道那份报纸最会刨根问底写笑话了。
海国开前不久去黄山后就因为与肖紫晨同行而上过一次报纸了,这次两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撞破奸情,好嘛,最近茶余饭后的谈资有着落咯。
“有请,妙手仙宗,海国开,海大夫献作!狄英发现势头不对,赶紧让司仪高声提点起来。
海国开没听见。
“有请,妙手仙宗,海国开,海大夫献作!
海国开还没听见,肖紫晨听见了。瞅瞅场上众人,吓了好大一跳,赶紧敲了敲桌子,道,“海大夫,叫你哪,叫你作诗哪!”
“叫我?”海国开吃了一惊,轮椅一转就往李良那边瞪了过去,只见李良抱着个鼓槌连连拱手,讨饶不止。
“有请,妙手仙宗,海国开,海大夫作诗!诗题,天地。”司仪看海国开的架势就知道他连题目都不知道,第三次出声提点他。
海国开这下听见了。无奈又尴尬的在轮椅上坐直起来,向四方拱手,笑道,“在下海国开,献丑献丑。”
言毕,他轻轻滚动手边的滚轴,就像寻常人来回踱步似的操控着轮椅在小范围内前后移动起来。
常言道,出口成诗是天才,五步成诗是奇才,七步成诗是鬼才,十步成诗是怪才,这形象的将诗人的诗才形象的分出了四个档次。流水诗会中,百步之内成诗都是被允许的,百步之外,则算弃权,须得罚酒谢罪。
海国开平素诗才就不算上佳,眼下心思又全不在诗会上,要即兴创作更是难上加难。只见他操纵着轮椅前滚三步,一个转身,又后滚三步,一共滚了十六个来回,正准备放弃至极,他终于福至心灵,有了灵感,朗声吟道,“头上天昏昏,脚下地暗暗,大雨滂沱下,打湿衣和衫。”
“哈哈哈哈哈哈……”全场一阵哄笑。全江南名列三甲的大夫肚里就这点水平么?以天地为题,并不是说只能歌颂天与地,诗中含有天地二字或天地之意也属合格,但海国开这个空有形式全无内容,更不要说意境风韵了,实在是下品中的下品。
右首中段一个老琴师笑得尤为猛烈,嗬嗬哈哈吼吼,好像这辈子都没笑过似的。“海大夫真是高才呀,高才呀,哈哈哈哈哈……打湿衣和衫,哈哈哈……”
“笑笑笑,笑不死你,笑断了肠子才好。”肖紫晨轻声咒他。
琴师也是江南有名的人物,听力之佳可比楚漠天。被一个女人这样诅咒,他不能忍,当下高声道,“怎么,肖夫人,你见不得老夫取笑你的情郎,要替他出头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