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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之后府里才正常运转,王妃掌家清明,来往有度,很快府里便有了余钱。”
“王爷再次大婚时,府里余钱用尽,其实,若之后大家都依月例行事,也不至现在这般紧缺,眼下府里其他人份例都如往常,只是王妃这儿略多些。”
“嫁妆填补”宁王默念着这几个字,“为什么从没跟本王提过?”
“是宋氏王妃不准老奴跟任何人说。”管家回道。
“她担心王爷会怪罪,毕竟动用女方嫁妆总是不光彩,若此事传出去,王爷难免被人议论,故此事只有王妃与老奴二人知晓。当时形势紧急,别无他法,老奴也就应下了。”
“那不是一笔小钱。”宁王沉着声,“女子嫁妆都是私房钱,不属夫家,不管和离还是被休,都归女子所有,哪怕人死了,也是要归还母家,她就是不填也无人指责。”
说到后面声音渐低,像是说给自己听。
“是,宋氏王妃说,夫妇一体不分彼此,辅佐丈夫乃妻者职责,都是她该做的。”
直到管家离开很久,宁王一直冥神沉思。
嫁妆都填补到王府,那她离府之时怕是没多少钱了,她后来日子是如何过的?
想起当初大婚那晚,他将她独自抛在新房,整整三年,不曾再入过正房。
一句不准她踏入书房,她三年不敢靠近,遇到必要之事,也是在路上候着他。
唯一一次进书房,还是为家中姐妹求情,忆起那日,她额头磕破,声泪俱下。
然而他丝毫没有动容,直到她提出交换条件。
衣衫、点心、账目,那个过去不屑一顾的妻子究竟为他做过多少事?
宁王心里再也平静不下。
————
王府正房,噼里啪啦的茶盏碎地声传出,隔着房门都能感受到里面人的震怒。
院儿里下人们战战兢兢。
“凭什么缩减我用度?我是一府之母啊,堂堂王妃被缩减用度像话吗?传出去我脸往哪儿搁!”
安雪气的声音都嘶哑了,嬷嬷在身边劝慰着。
“王妃息怒,其实也没有缩减,王爷不是说了吗,只是让您日后按照王妃该有的份例行事,这也不算缩减。”
“怎么不是!”安雪暴怒,“我是王妃,何等尊贵,就是超出些月例又怎样!”
嬷嬷不知该怎么劝了,她是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本来嘛,上到太后皇后,下到奴仆婢子,月例都是有定数的,且王妃月例也不少了,实在没必要为此大发雷霆。
可安雪不这么认为。
其他家主母们怎能与她相比!她可是丈夫心尖儿上的人,是对方恋了多年的女子,还为了她冷落了前王妃那么久。
现在好不容易把她娶进门了,当然要把她当成宝一样宠着,多给她花些钱是应该的,不然怎么彰显她在他心中地位,如何让世人知晓宁王对妻子情深!
王子王孙娶妻纳妾,规格仪制都有定数,宫里皆按规矩置办,超出也不是不可,但需由宗室自己承担。
大婚时,宁王在亲王娶亲礼制上又填了那么多聘礼,给足了安家面子,这可是宗室从未有过的,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满城贵妇女眷哪个不羡慕,人人都晓得宁王妃是宁王心头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