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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氏,或许还有芸妃与王內侍,芸妃不足为惧,她是个疯妇,全天下都知道她与自己不对付,她说的话没人会信,而谭氏与赫连家以及大帝姬有关系,仅凭她一面之词也不足以取信,最棘手的是王德全。
皇后眉心一蹙:“对了,王德全呢?陛下出事了这么久,他竟然没找过来……”
李內侍淡淡地说道:“那只有一种可能,他逃了,并且他什么都知道了。”
国君走得快,王內侍稍后才来到中宫,他也是时常出入中宫之人,没人会盯着他,更没人会防范他,他走到南宫雁的屋子附近时,听见了激烈的争吵声,皇后的求饶声,以及巨大的撞击声,之后,他又亲眼看见李玉拿着匕首进了屋子,紧接着,房门被锁上了。
他又不是三岁孩童,焉能猜不出国君凶多吉少了。
他不是没想过叫侍卫,可叫了又怎样?以皇后的本事,还能伪装不出一个现场?
只怕侍卫没擒住皇后,倒把他自己暴露了。
要说要他冲进去救陛下,那就更不能了,他这弱不禁风的小身子哟,姓李的一脚就能把他踹去阎王殿了!
当然,王內侍贪生怕死是真,但顾全大局也不假。
他早已从谭氏口中得知了皇后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如今她把国君害了,用脚趾头也能猜出她下一步要做什么,但如果没有玉玺,她就做梦去吧!
王內侍回到御书房,把国君的玉玺偷偷揣上了!
他揣了玉玺便往宫外走!
这个时候,只有大帝姬能挽救国君与南诏了!
他得去见她!
“王公公!您这么着急去哪儿啊?是不是陛下又有差事啊?”半路上,一名御林军笑着与他打趣。
王內侍恨不得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王什么王?公什么公?爷爷我正在逃命,能别暴露我行踪吗?
“去去去!”王內侍不耐烦地摆手,紧紧抱着怀中的玉玺往宫门口的方向去了。
就在他即将出宫的一霎,一道恶魔般的声音响在了他的身侧。
“这么晚了,王公公鬼鬼祟祟的是要去哪儿啊?”
王內侍的心咯噔一下,大爷的!李玉那混蛋!
李內侍比了个手势,几名死士一拥而上,将王內侍团团围住。
王內侍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奉陛下之命出宫一趟,你们拦我,莫非是连陛下也不放在眼里了吗?”
李內侍笑道:“不敢拦王公公,只是,皇后娘娘的凤印不见了,我奉命寻找,还请王公公让我搜个身,搜完再放您出去。”
娘的!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若让他搜出玉玺,那自己还有命出去吗?命不命的都不提了,关键玉玺不能落在这群王八蛋手中啊!
王內侍怒目而视道:“放肆!我是陛下的人,您们连我也要搜吗?”
李內侍道:“搜!”
玉玺被搜出来了。
王內侍也被李內侍带去中宫听候发落了,说是听候发落,实则却连皇后的面也没见着,李內侍让人将王內侍五花大绑,并堵住嘴,抬去了太液池。
王內侍挣扎:“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你们这群王八蛋!你们不得好死!
李內侍比了个手势。
死士在王內侍的脚下绑了两块大石头,连人带石扔下了水。
王內侍原本识水性,奈何手脚被绑住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沉下湖底。
天杀的狗东西,他做鬼也不放过他们!
就在几乎要溺死之际,一道白色的人影游了过来,用匕首隔断了他身上的绳子,拽着他浮出了水面。
他上岸后,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贵、贵妃娘娘!”
“嘘。”芸妃示意他噤声,四下看了看,自草丛里找出一块腰牌以及一套嬷嬷的衣裳,“腰牌是狗国君来我宫里忏悔的那晚我找他要的,衣裳是我随便偷的,你赶紧换上出宫。”
“娘娘……”王內侍感动又哽咽地看着她。
芸妃一巴掌拍上他脑袋:“别给老娘哭!一会儿皇宫戒严,你想混也混不出去了!你出宫后,先别去赫连府,我担心有人盯着那里,你去泗水街,找阿婉与九朝。”
王內侍抹了泪,二话不说把衣裳换上了:“娘娘,你不和奴才一块儿走吗?”
芸妃道:“我走不了。”
宫里的宫女嬷嬷成千上万,混出一个不难,可宫妃就只有她,皇后这会子看紧她尚来不及,又怎会允许她逃出宫去?
王內侍哭着走了。
皇后得了玉玺,又将他沉下了湖底,稍稍有些松懈,让王內侍逮住时机混出去了。
王內侍出宫后,雇了一辆马车,直奔泗水街,刚想着自己似乎忘记问芸妃他们住泗水街的哪一户了,便听见了几个小黑蛋猪叫般的笑声。
王內侍发誓,那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笑声!
王內侍下了马车,冲进院子,对着在院中晾晒草药的俞婉扑通跪了下去:“小郡主——”
俞婉的手一抖,筛子都险些掉了,她看了眼男不男女不女的王內侍,半晌才认出他来:“王公公?你怎么穿成这样?”
王內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哎呀!出事了!出大事儿了!皇后要谋反呐!陛下不知被她怎么样了!玉玺也让她拿走了!南诏要变天了——”
“玉玺?”俞婉古怪地挑了挑眉,指向坐在门槛上盖印章的大宝,“你说那个?”
王內侍定睛一看,哭声戛然而止。
只见大宝的脚边放着一摞纸。
大宝一手拿着玉玺,一手抓着纸,盖盖盖,盖了一院子的圣旨……
------题外话------
看出谁手里的才是真玉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