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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顾容被吓到灵力失控,直接打塌了自家房子。
最后无法,他只好被牧谪扶去了偏院。
等到奚孤行知晓消息的时候,沈顾容已经舒舒服服窝在徒弟房里,正准备上榻睡觉。
他将鞋子脱下,第四遍问牧谪:“你真的不打算休息?”
牧谪正在关窗,春后的夜风依然很凉,他回头道:“是。”
修士甚少睡觉,一般入夜后便是打坐冥想,牧谪还从没见过像他师尊这种作息这般像凡人的修士。
牧谪走过来,看见沈顾容一身红衣双眸仿佛蒙了水雾似的眸光朦胧,毫无防备地坐在他榻上,此时正皱着眉解腰封。
不知是那红衣太过灼眼,牧谪竟然不敢直视他。
牧谪僵硬地站了一会,才深吸一口气收拾好情绪,走近床边,抬手轻轻撩了撩踏在床沿的白发。
沈顾容的发依然是湿淋淋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
沈顾容被抓住一缕发,头皮微微有些酥麻,他往后躲了躲,道:“怎么了?”
牧谪道:“师尊的头发还在滴水。”
沈顾容“哦”了一声,正要抬手将发弄干,就听到牧谪道:“弟子帮您吧。”
沈顾容乐得不用自己动手,微微侧身,半背对着牧谪,让徒弟帮他。
「有徒弟真好。」沈顾容还在欣慰地想,「往后我也要收几个,最好有小姑娘家。」
牧谪:“……”
前半句牧谪还在欢喜,听到后面那句不知怎么的心中突然一咯噔,莫名有些酸涩。
他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小时候每次虞星河都要同他争宠了。
牧谪用灵力一点点将沈顾容的发梢弄干,视线一直盯着他后颈那若隐若现的小红痣,颇有些心不在焉。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五指已经插在了沈顾容的白发根部,正在一点一点往下捋。
沈顾容被摸得头皮发麻,但又误以为弄干头发都需要这一步,只好强行忍着,没一会就浑身发软,肩膀都在微微发抖。
牧谪手一抖,这才飞快将那只大逆不道的手缩了回来。
沈顾容这才微微偏头,额前散落下一缕凌乱的发,他眼尾有些湿润,羽睫都盈着一滴水,带着些鼻音道:“好了吗?”
牧谪:“……”
牧谪也再次明白了,为什么掌教总是勒令沈顾容不准撒娇,搁谁谁都招架不住。
牧谪低着头,声音有些低哑:“已经好了。”
沈顾容并没有察觉到牧谪的异样,随手将头发一挽,回头淡淡道:“多谢。”
牧谪道:“弟子应该做的。”
沈顾容干咳一声,小声说:“要不,你再帮我解一解腰封?”
牧谪:“……”
没了冰绡,沈顾容完完全全就是个瞎子,方才那在胡乱解腰封,非但没解开,反而把衣襟扯得一团凌乱,还将那六根红绸直接解成了一堆乱麻,根本分不开。
牧谪低头看了一眼,心道他师尊也算是个能人了,能将这六根红绸系得比素洗砚的法阵还要繁琐凌乱。
沈顾容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心虚,牧谪一时心软,便点头说好。
牧谪正弯腰在沈顾容腰间鼓捣,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奚孤行一脚将门踹开,杀气腾腾地拎着剑走进来,厉声道:“沈十一,出什么事了?”
沈顾容被吓得一激灵。
奚孤行话音刚落,视线就落在床榻上衣衫不整的沈顾容,和单膝点在脚床上正在沈顾容腰间不知道摆弄什么的牧谪。
奚孤行:“……”
沈顾容并不知道两人的姿势这般引人误会,听到这句话,疑惑道:“什么怎么了?”
奚孤行手中的短景剑本来是打算斩杀前来冒犯沈圣君的贼子,现在这个场面看来,他的短景剑可能会先插在牧谪身上。
牧谪听到声音,暂时放弃沈顾容那团成球的腰封带子,起身朝着奚孤行行礼。
“掌教。”
奚孤行视线在沈顾容腰间那不伦不类的腰封上扫了一眼,有些了然。
不过也是,牧谪想来循规蹈矩,冒犯师尊这种大逆不道之人,虞星河会做他都不会做。
奚孤行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将剑收回去,不耐烦道:“泛绛居怎么塌了?现在在那围了一群人看好戏。”
沈顾容“咳”了一声,不好说自己又被那厉鬼冰绡吓到了,只能含糊道:“没什么,随便试试灵力。”
奚孤行蹙眉:“我已经让人帮你修整了,今晚你……”
牧谪在一旁恭敬道:“师尊可宿在偏院。”
沈顾容点头:“对。”
奚孤行上前一把把他从榻上扯下来,没好气道:“堂堂圣君宿在弟子住处成何体统?走,去我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顾容:“可是我……”
「我都要脱衣了你还把我扯下来让我挪窝,奚掌教你还是人吗你?」
牧谪:“……”
奚孤行懒得和他废话:“少废话,穿鞋,走。”
沈顾容没办法,只好穿好鞋,被奚孤行粗暴地扶着走了。
旧冰绡缠在沈顾容的手腕上,奚孤行根本不会照顾人,让沈顾容拽着他的袖子往长赢山上走,余光扫到红衣宽袖下垂下的冰绡,挑眉道:“你又被老六的冰绡吓到了?”
十年前沈顾容就有过这么一遭,奚孤行扫一眼就知道是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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