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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韵妮说,你们俩就在屋里待着,警惕点,别作声,我去对面屋子藏着。见机行事,他们不进屋就算了,要是进来了就打。然后我对付韵妮说,你把这些床单扯成条,一切看我的眼色。
没等他们俩回答我,我就开了门快步跑到我们房间正对面的房间门口。因为是农家乐,本来就是个开放式的环境,再加上这些天没什么人光顾,对面的那个房间也是空闲着的。我耳朵听着马师父和他带的人上楼的脚步声,估计他已经在一楼柜台老板娘那里得知了我们所住的房间。我算计着他们快要走到三楼的时候,一下子钻进了对面的房间里,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这是种漆成绿色的木板门,没有小天窗,也没有猫眼,于是我关上门以后就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脚底下的门缝虽然比较宽大,但是我即便是趴下身子,脸贴着地也没有办法看到对面。这个时候,我那优异的5800再度立功,我将它屏幕朝上塞到门缝里,于是它的屏幕就成了一面镜子,我即使不用趴下身子也能够通过反光看到外面的情况。
只见马师父和另外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人,先是走到我昨晚另外开的那个房间门口,用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然后用手尝试着旋转门闩。那个房间是被我反锁了的,他们如果不是撞门的话,应该是没有办法打开。于是他们俩互望了一眼,接着走到了付韵妮和胡宗仁所在的那个三人间。他们依旧是先听,然后试探着开门。我才突然惊觉到原来我刚刚出门的时候忘记了按下门锁。于是我不得不站起身来,把手机放回身上,深呼吸一口,希望保佑胡宗仁能跟我有种默契。接着我打开房门,直接朝着他们跑过去,二话没说,狠狠一脚蹬在那个我不认识的马仔的腰上。
那个马师父大吃一惊,大概还在想自己该作何反应的时候,胡宗仁哗啦一声打开门,马师父捏着门把手,就被胡宗仁扯了一个踉跄,然后我们连打带踢地把两人塞进了我们房间,为了避免他们叫唤所以我们及早地用床单枕巾什么的捂住他们的嘴,我关上门以后,跟着付韵妮一起,用那些床单把两人的手反捆住,直到确信他们发不出声,也挣脱不了的时候,我才一屁股坐在床上,呼呼喘气。
说实在的,我这么做其实是在冒险。因为他们俩任何一个人这个时候如果大叫起来,我们三个人就会遭到底下除了魏成刚兄弟俩的所有人的围攻。而这么一来,魏成刚的计谋就必然会提前暴露在这家店的老板娘面前。于是这样一来他们见情况败露,就一定会对老板娘夫妇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都怪我出门忘记上锁,导致现在闹成这个局面。
我心里快速地思考着,因为是魏成刚派他们俩上来查看的,所以如果久久看不到他们下去,就肯定会产生怀疑,我们这也隐瞒不了多长时间。于是我刚闪过一个念头,打算以马师父和这个马仔来要挟魏成刚,与他摊牌,但是我不敢保证他会真的在乎这两人的安危,在他随行的人当中,我并没有看到其他师父模样的人,所以估计魏成刚也不愿意这件事情太过招摇,只带了少数的马仔上山,师父也只请了马师父一个。所以如果我制住了马师父,应当对魏成刚来说会有一定的威胁作用。不过我们还是打算先等等再说,直到魏成刚出现疑心,再另外派人上来查看的时候。
想到这里,我对付韵妮说,你去楼梯口站着,牢牢盯着下面,要是有人上来,就马上说一声。这家店的楼梯是那种迂回折叠式的Z字形楼梯,中间有一条拳头差不多宽窄的小缝隙,可以直接看到底楼有没有人上来。而且我们所在的房间边上的楼梯是唯一上下的通道,就地势而言,我们还稍微占有优势。
付韵妮出门以后,我立马给司徒打了电话,告诉他们魏成刚来了,电话里我听见付强带着着急的声音在司徒边上喊着,人多不多,有几个师父等。看样子他还是非常担心自己的女儿。我告诉司徒,目前我们几个人还好,只是已经算暴露了一半了。人没事,手上也有个马师父可以当成要挟的对象。我问司徒,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他能有什么看法没有,因为我此刻也真的像个无头苍蝇了。
司徒眼看时间紧急,也就刻意加快了语速对我说,你们先拖住,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我跟付师父现在马上赶过来,有必要的话我还会叫上几个师父的。我们到了那里以后,先给你打电话,你觉得我们该进来的时候才让我们进来吧。司徒再三叮嘱我们,一定好确保那个孕妇的安全,因为那是最终能够让魏家兄弟受到惩罚的关键。
说完他挂上了电话,我知道此刻他正在带着付强朝这边赶。我也理解为什么当初没有让他和付强跟着我们一起来的原因。在没见到魏成刚以前,我都有理由相信他此刻正在绞尽脑汁的满城寻找付强,而今魏家兄弟都在距离我直线距离不到50米的地方,也就是说付强此刻出来,相对是安全的。
这是生活,并不是电视剧。在电视剧里,可能那些坏人做坏事抓人的时候,看谁不顺眼,就会掏出枪来给别人一枪。而被打死的往往都是那些深受观众喜爱的第二主角,且基本上倒地的姿势一定很优雅,连脸上的血迹也是。而在现实里,在咱们这个社会环境下,其实是没那么狗血的。魏成刚虽然有钱,他的钱也肯定足够他买点军火,但是在今天的事情之前,他确实也只是个合法商人,所以他即便做了这么多坏事,也始终没有枪。不过他也不怕我们报案,因为我们该怎么跟警察说呢?我难道会说有人想要用我来给别人续命还请出了几个鬼跟着我。我相信当我说完我一定会被送到歌乐山的精神病医院。所以当胡宗仁在马师父和那个小马仔身上摸索寻找着,还赏了别人几个耳光问你们到底把枪藏在哪里的时候,我告诉胡宗仁,他们身上没有枪的,你看了太多不良港片了。
桌上有一把昨晚老板娘借给我们剔羊肉的小刀,我拿起刀走到马师父身边,一脚踩住他的肩膀,然后用力一蹬让他倒在地上,接着我用刀子抵住他的裤裆中间,我问他,就你一个师父吗?他点点头,这说明我抓住他多少还是有点价值的。我又问他,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吗?他惊恐的点点头。我接着跟他说,那你就给我老实点,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你把你这次来帮魏成刚要做的全部事都给我说出来,例如怎么作法,怎么对付我们等,说清楚,如果你还想当个男人的话。说到这,我用刀子在他裤裆上轻轻抵了抵。
我看他那样子,都快哭出来了,于是把脚从他身上挪开,但是刀子依然抵着,我对他说:“计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