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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进京述职后,若也能留在京城,我就更是再没什么可不满足的了,老天爷这也待我太好了吧?”
不待季善说话,又拊掌道:“还有善善你的飘香京城分店,也是时候该筹备起来了吧?”
季善笑道:“如今说什么都还为时过早,且等你师兄先收到翰林院的文书后再说吧。”
“那不过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现在可以打算起来了……”
到了晚间,赵穆回家来得知了罗府台的态度后,也是十分高兴,对罗府台的坦荡和赤诚亦是十分的敬服,他岳父真的是个再好不过的长辈了,别人家的恩师纵也爱惜提携自己的弟子,却绝不可能没有丝毫私心,绝不可能将弟子看得比自己的骨肉还重。
只有他岳父,爱惜弟子就跟自己的亲骨肉一样,所以才能养出曦儿这样的女儿来;当然,兄长与嫂嫂也都是极好之人,也先付出了无私的真心,才能收获岳父与曦儿同样的真心!
季善与沈恒却是短暂的高兴与如释重负后,便丢开了,商量起他们若要在京城长住,该怎么安排来。
季善因先道:“虽说‘京城居,大不易’,妹夫和晨曦家里也有这么大,什么都是现成的,多我们两个不算多,妹夫与晨曦肯定还巴不得我们能长住。可我想着,三五个月的还罢了,三五年的也住在妹夫家里,就太给他们添麻烦,太占他们便宜了,再是至亲也没有这个理儿;且你以后与同科同僚们肯定少不了礼尚往来,大家都是文官,说句不好听的,指不定还大多都是穷官儿,看你住在一个宗室家里,怕是都不好与你往来了吧?”
沈恒听得深以为然道:“善善,我也是这样想的,正想着要与你说呢,没想到我们想到了一块儿去。妹夫是宗室,又是武官,我们与他往来走动是因为亲情,旁人还不会说什么,可若届时时不时就有文官登门寻我,落到有心人眼里,还不定会编排成什么样儿,那就真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所以还是注意些的好。”
“再者,将来恩师进京述职时,总不好也住到妹夫家里,妹夫又不是入赘;若恩师述职后能就留在京城任职,就更是需要下榻的地方了,我们先色色都准备齐全了,届时恩师也能更舒坦些。”
季善笑道:“不止呢。若我们三五年都不能回清溪去了,爹娘岂能不惦念我们的?可你又不能擅离职守,便只能爹娘进京来看我们了,正好也让爹娘见识一下京城到底是什么样子,那总不能让爹娘也住妹夫家里,或是去住客栈吧?不管大小,肯定还是要有个什么自己的窝才好。”
沈恒叹道:“正是这话,都这么久没见爹娘了,我还真想二老呢,若能明儿就见到他们,该多好啊?也只能等将来有合适的机会,接了二老进京来团聚厮守几日了。”
季善道:“就是不知道京城的宅子是什么价位?买我们肯定短时间内是买不起的,那便只能先租,但至少也得租个三进的,地段还不能太差,最好能离翰林院近些,不然将来你上个值还得穿大半个城,也太辛苦了,也不方便就近照应晨曦。不如明儿让焕生去街上先打听打听吧。”
沈恒想了想,道:“横竖我这几日也没事儿做,索性明儿带了焕生一起去打听吧。不过得先瞒着师妹,不然她肯定不答应,还是等我们已经有了眉目,再慢慢儿的告诉她吧。”
“你不说我也知道的。”
季善沉吟道,“既然你要和焕生一块儿去打听,不如再打听一下京城的店铺是怎么个租法儿吧,大小的话……至少也不能比当初我们飘香最开始开店时小,不然短时间内别说盈利了,回本都难。对了,你知道翰林院的翰林大人们月俸多少吗?”
沈恒皱眉道:“这我还真没打听过,不过据说阁老们的年俸是一百八十两,皇上另外从内务府每年拨三百六十两补贴,再加上冰敬炭敬之类的,一年二三千两的明面上收入,总是有的吧?”
季善“噗嗤”笑道:“难得你还知道阁老们一年二三千两只是明面上的收入,不过我是问翰林们的月俸,说穿了就是问你的,你扯阁老们做什么,就你的资历,连阁老们的十分之一都不可能吧?”
沈恒也笑起来,“这不就是在侧面回答善善你嘛,意思就是,我可能一年一百两的年俸都难,所以咱们家还是得指着你养,我还是靠着你才能吃饱穿暖。”
季善笑晲了他一眼,“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哈。所以明儿好生打听吧,等打听得差不多了,我才好算一算在京城开一家店大概得多少银子,我可是不爱过穷日子的,那便只能想方设法挣银子了,不然别说将来买三进的宅子了,连租我们都费力。”
沈恒道:“我明儿一定好生打听。只是以前每常说等我高中了以后,便能让善善你过上好日子了,结果如今真高中了,却还得你事事劳心劳力,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话没说完,已让季善打断了,“过意不去,就等进了翰林院后好好儿干,不辜负恩师的期望,也早日为娘和我挣个凤冠霞帔回来,那可是有银子也买不来的东西。”
“对了,我有个想法儿,你虽进了翰林院后,便不能随意离京了,我却是没有妨碍的,我就想着,到时候要不我回会宁去一趟吧?一来好回去看望一下恩师,把有些话当面告诉他老人家,好让他稍微安心些;二来看还能不能挤出一点时间来,回清溪去一趟,看望一下爹娘和亲人们。再就是,与叶老商量一下,看他肯不肯进京来操持个两三年,若是他进京了,会宁那一摊子又该交给谁?这些事光靠通信肯定是不行的,一来一回都得两个月,黄花菜儿都凉了,非得我亲自跑一趟不可!”
沈恒好容易等她说完了,立刻道:“不行善善,我不同意你一个人回去,你一个弱女子孤身上路,多危险啊?除非我陪你一块儿回去,不然我可断不会同意的!”
季善就白了他一眼,“我几时说过我要‘一个人’回去了?焕生你留下使,那浚生不是人呢?杨柳青梅又不是人呢?再说我都想好了,到时候还会向妹夫借几个护卫,一路护送我回去,又再护送我回来,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沈恒嘟哝道:“那我也不同意你回去……这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两三个月去了,那么久都见不到你,我才舍不得呢,我也肯定会吃不下睡不着的!”
季善已忍不住满脸是笑,毕竟甜言蜜语真的很有杀伤力,“我也舍不得你啊,可我们总得吃饭,该尽的孝道也总得尽吧?两三个月很快的啦,你到时候刚进翰林院,什么都得从头学起,日日肯定忙得很,一忙起来时间眨眼就过了的。再说了,不该我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呢?那日你和状元榜眼骑马游街时,我虽没亲眼,事后却听说了人群里不知道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儿冲你扔帕子香囊的,我不在期间,你必须给我洁身自好,守身如玉啊,不然我回来你就死定了!”
沈恒忙道:“哪有都冲我扔帕子香囊,后头的传胪和二甲前十名的其他同科们也不乏年轻俊秀的,明明就是冲的他们,结果却准头不够,误扔到我身上的好吗?善善你要是实在信不过……”
说着凑到季善耳边,“不然到时候给我……锁起来?”
“呸!”换来季善的一啐。
季善回一趟会宁的事,便初步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