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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休听罢,问道:“你进去时,房内有没有其他可疑痕迹?”
“当时我一心牵挂师长,无暇注意旁的事,现在想想,应该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秦如许哑着嗓子道。
“去魏玉房间的路上也没有任何痕迹?”
“没有,连脚印都没有一个,不然我一定会奇怪是谁去师长房中的。”
“你说你是砸开的门?”
“是,师长的房门本来是好好反锁着的,但我进去时窗子大开,那苏断山定是从窗户逃走的!”
陆休没理会他的无端指控,又问了问其他细节,但再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最后,我们叮嘱秦如许就在禅房内待着,不可离开,秦如许草草应下,我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便沉声道:
“如今案情未明,你同样有杀人嫌疑,若你擅自出门,将会加重你的嫌疑,你可明白?”
秦如许愣了愣,低头道:“明白了。”
随后,我和陆休返回案发地,闻安正带着一众僧人席地而坐,为死者诵经超度,我们请他分派人手看好苏断山与秦如许,天命寺中僧人本就不算多,一部分去守门,一部分去看人,而且由于僧人也有杀人嫌疑,所以不能让任何人单独行动,这样一来,人手愈显不足。
站在魏玉的禅房内,我又仔细查看了一下那具死尸,问道:“那把军刀是在哪里发现的?”
陆休指了指窗外:“可能是凶手逃走时不慎丢掉的,也可能是有人栽赃陷害,故意放在那里的。”
我心中一松:“看来你也觉得苏将军不是凶手。”
陆休看看我:“你似乎已经认定凶手另有其人?”
“是,”我点点头,“这几日与苏将军相处,我对他也算有些了解,倘若魏玉真是被他所杀,他一定会大大方方承认的。而且,这个案子本身就有不少疑点。”
陆休微微一笑:“说来听听。”
“房中其他地方并无血迹,可见魏玉确是死在这张椅子上,能在他毫无防备之下得手,要么是绝顶高手,要么是熟人。但门是反锁的,若是绝顶高手,只能从窗户进来,魏玉的位置正好对着窗口的方向,他怎会一动不动坐着任由对方动手?可若是熟人来访,魏玉乃是名家大儒,讲究礼数,有访客时必定会将那本《短竹录》合上放好,起身迎客,可现场却依旧摊开放置,还做着批注,实在是于礼不合。”
“你分析得很对。”
我受到鼓舞,接着说道:“除此以外,看尸体的流血情况和僵硬程度,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夜子时至丑时,那时已是深夜,奔劳一路好不容易有了歇脚处的魏玉,为何不去休息,反而衣冠整齐?”
“就好像等着人来杀他一样。”陆休道。
这个说法让我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继续按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还有最奇怪的一点,如果通过七星痣就可以很容易地确认死者是魏玉,凶手为何还要专门将头颅砍下带走?”
陆休缓缓点头:“不错,那把军刀虽锋利,但并不能将人头一刀砍下,凶手费尽力气割头带走,一定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我想了想,道:“割头不外乎隐藏身份、隐瞒死因、复仇、祭祀这些原因,这当中可能性最大的是隐瞒死因,那么——哦!说不定魏玉是中毒而亡,通过面部情况或口中气味可以看出是何种毒,进而推断出凶手是谁!”
陆休怔了怔,道:“经验丰富的仵作也可以通过死者腹内食物残余查出所中何毒。”
我坚持道:“或许这种毒查不出来呢?比如毒蕈,此地蕈子种类众多,吃到肚子里都一样,但说不定某种毒蕈只有特定的人能采到,凶手用这种毒蕈毒死魏玉后,怕暴露身份,就割下了他的头——”
说到这里,我忽觉豁然开朗:“对!如果是这样就能说得通了,凶手是寺中僧人或庖师,魏玉看书至深夜,感到腹中饥饿,便令人送些夜宵,这样衣冠整齐和书未合上便都有了解释。谁知凶手做夜宵时竟用成了毒蕈,魏玉中毒身亡,凶手害怕被追究,只好割下他的头,扔掉剩下的菜,反锁房门,从窗口匆匆逃走。”
“你这说法倒也不是全无道理,但——”
我说得有些兴奋,忍不住打断陆休:“何止不是全无道理,简直是极有可能!你想啊,毒蕈本就味道鲜美,魏玉忍不住多吃了些,结果枉送了性命。”
陆休哭笑不得道:“谁说毒蕈一定味道鲜美?据我所知,至少有五种毒蕈并不可口。”
我愣了愣:“有毒怎么还会难吃?”
“有毒为何就不能难吃?”
“难吃就没人吃了啊,还怎么让人中毒?”我觉得陆休简直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陆休无语地看着我:“毒蕈有毒是为了自保,而不是为了害人,如果能因为难吃而不用被吃,它自然乐意。”
原来糊涂的人是我。我无言以对:“你说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