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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别看了,我还是草民一个,没有大富大贵。”
陆休听懂了我的意思,没多问,只是道:“凉大人也疑惑为何两位王爷都想私下找你,若你不愿被人知道与夏王的关系,我会替你隐瞒。”
“多谢。”我只能说出这样两个字。
瑶林郡主的喜宴极为热闹,张灯结彩,凤歌鸾舞,山珍海味,觥筹交错,所来宾客也皆非常人,凉大人与陆休时不时就要应酬一番,我也只管跟着起身行礼,心中却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记住。
夏王是皇族,自然与我们不在一处,这样也好,我实在不想再与他碰面。
婚娶仪式结束后不久,凉大人就先行离去,看样子他并不喜欢这样沸反盈天的场合,只留下陆休以钦臬司的身份与其他官吏来回敬酒。
其间,红光满面的庆王来同每桌宾客轮流饮酒,他的相貌虽不如夏王脱俗,但自有一股威严气势,卓然不凡,说话也铿锵有力,令人不由自主便想听从于他。
大家纷纷说着天作之合一类的祝词,庆王也听得很高兴,厅堂内充满了他爽朗的笑声。走到我们这桌时,庆王并未表露出什么,照样饮酒说笑,只在离开时暗中用臂肘碰了碰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陆续有宾客起身离席,我看着厅堂内的人愈来愈少,忍不住小声对陆休道:“你若不急,晚些再走可好?”
陆休刚起身送走李图南、沈青玉,闻言奇怪地看向我:“这是为何?”
我咽了口唾沫:“我不知庆王找我何事,有些慌张。”
陆休笑了笑:“不必慌张,我本就打算留到最后,待庆王下了逐客令再走。”
说话间,时辰已不早,厅堂内只剩下寥寥几人,这时,孙定向我们走来,满脸带笑:“烦请两位大人移步后院,王爷有请。”
我忙道:“是我们二人都去?”
“正是,大人。”
这下就好了,我本来也不想单独去见庆王。陆休有些意外,但也没问什么,我们一同随孙定向后院走去。
一路越走越僻静,直到周围再无一人,此时已是深夜,这里也不见灯火,只有花团锦簇与阵阵虫鸣。最后,我们终于走到一处独立的院落里,才看到屋里透出点点烛光。
孙定行礼道:“王爷就在屋内,两位大人请自便,小人告退。”
这么神秘,我心中不由得犯了嘀咕,不会有陷阱吧。陆休倒是很安心的模样,回礼后便向屋门走去。
进了屋,就见里面果然只有庆王一人,他正坐在桌边沏茶,见我们进来也不多客套,简单说了一个“坐”字,就开始为我们倒茶。
我们忙阻拦,庆王却还是坚持倒完,然后道:“两位特使不必拘礼,本王向来不喜那些繁文缛节。”
“多谢庆王殿下。”
两句客套话后,按说庆王该表明用意了,但他却迟迟不开口,又自顾自地沏茶。
陆休泰然不动,不发一言,我也只好强装镇定,静静等待,似乎过了很久,庆王才慢条斯理地沏完茶,看向我们:
“本王今日请二位特使前来,是想同你们打听一个人。”
“殿下请讲。”
“毛卓渊。”
我吃了一惊,毛卓渊是我和陆休在萨布寮追查次索教教坛时结识的,我们三人意气相投,结拜为异姓兄弟。庆王知道毛卓渊不奇怪,因为毛卓渊本就是庆王手下,因犯错被逐,可奇怪的是,庆王怎会知道我们遇到了毛卓渊?
“我们确实曾遇到过一位同名者,却不知是不是殿下口中之人。”陆休平静地回答。
“毛卓渊原是本王手下干将,几年前犯了些错误,被本王责罚,就此离开王府。本王知道你们与毛卓渊有结拜之义,不必多虑,本王爱惜他的才干,只想知道他现今过得如何罢了。”
竟然连我们三人结拜都知道?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多谢殿下挂念,毛兄在萨布寮一切安好,也很牵挂庆王殿下。”陆休道。
庆王看看我们,叹了口气:“你们可知他因何被逐?”
我与陆休都摇了摇头。
“毛卓渊热忱义气,喜好结交朋友,但江湖之中鱼龙混杂,有人作恶后寻求他的庇护,他也会应允,本王虽爱他仗义,却对他如此是非不分无可容忍,一再劝阻也无用,只能狠心逐走他。”
原来是这样,不过,毛卓渊的确是个很豪爽很爱交朋友的人,会那样做倒也合情合理。
陆休道:“毛兄确实重情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