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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芷沅半夜一个人睡不着，在病床上辗转反侧。
偏偏她的手腕被纱布包着，不方便翻身。
甚至自己倒一杯水都很不方便，要花很长时间。最后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一口水都没喝到嘴里。
她很沮丧，想哭。
大叔真的很残忍。
她想打电话给她父亲，让他来陪她。
但是又不想让她爸担心，所以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不知道段子辰醒没醒，晚上小护士来查房的时候，她问护士段子辰醒了没有，小护士摇摇头说不知道。
手术的病人很多，她不负责的病人一般不清楚情况。
柳芷沅尝试了半天还是睡不着，她无意间拿到了手机，用未受伤的手指打开了锁，拨打了宋零。
电话很快接通了，但接通后，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说话宋零自然就沉默了。
这样的僵持持续了大概十几秒，她挤出几个字，“我睡不着……”
宋零赶紧挂了。
柳芷沅微微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掉价。
先给他打电话，真的是……
然而，病房的门很快被推开，而后又关上了。
她看清来人后，有些意外。
宋零躺下后，闭上眼睛，不跟她说话，也不看她。
柳芷沅看着这个男人，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唇角忍不住上扬了几分。
她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宋零只静静地躺在她身边，她的心情就不那么烦躁了。
两个人躺在一张病床上，填满了原本就不大的病床，看起来很和谐。
柳芷沅忍不住靠近他，在他身边蹭了蹭。
突然发现晚上的时候，她习惯男人的怀抱，会很没出息的自动靠近男人的怀抱。
但是，因为白天的别扭，她觉得自己没错。
他故意隐瞒自己小心眼，所以她忍着自己想要靠近的行为，故意远离他。
宋零闭着眼睛不说话。
柳芷沅费力地起身，打算去洗手间。
她动了，他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她。
她慢慢从床上爬起来，他跟在后面。
她去洗手间的时候，他也跟了上来，给她推门。
然后看着柳芷沅，柳芷沅不好意思，
“你出去，我想尿尿。如果你在这里，我就尿不了了。”
宋零眼神一闪，“好。”
柳芷沅听懂了他的短音节。
他问她能不能脱下裤子。
她点头如蒜，“我可以。”
他转身走了出去，她开始费劲地脱裤子。
病号服很容易脱，所以她很顺利地脱了下来。
上完厕所回到病床上，面前是一杯温水。
宋零的脸色依旧阴沉，但是他把杯子递到了嘴边。
她张开嘴，喝了一大口，润润嘴唇。
再次躺下后。
男人伸出长臂时忍不住搂着她，让她像在家一样习惯性地躺在他怀里，靠在他肩膀上睡觉。
虽然他一直很平静，没有和她说话，但是柳芷沅感觉气氛比以前轻松多了。
枕在他肩上，被他搂在怀里，她很心安。
当然，因为担心，她还是睡不着。
她想问一下段子辰的情况，但是又怕惹到宋零不高兴。
就只能自己想着，一遍又一遍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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