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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攀上关系。再经由狄阁老引荐,他们认识了张相爷。上次在太平公主府上,杜隽清和张相爷相谈甚欢,张相爷觉得他才能卓越,不为朝廷效力太可惜了,就主张推荐他做官。然后,就有了吏部委任这件事。
他说得大体方向一点没错,就连张相爷和他说过的话也都是原封不动的重复的。莱国公听后,他就欢喜得连连点头:“好好好。你是个好孩子,从你小时候起我就知道。如今咱们杜家败落成这样,从你爷爷开始,一直到我还有你阿兄这几辈,我们一直也都在努力想要恢复家族的荣光。只可惜我们空有一腔雄心壮志,却始终无法如愿。”
“不过现在好了,咱们家可算是出了一个掌握实权的三品大员!七郎,那你以后可一定要扎实做事,务必多立些功劳,把咱们杜家的名号再次宣扬出去,让全天下的人除了咱们家房谋杜断的先祖外,也多记住记住咱们杜家!”
“是,孩儿明白。”杜隽清连忙点头。
莱国公顿时笑得嘴都合不拢,他甚至忍不住拉上杜隽清,就要让他来自己身边坐下。
“国公爷。”这个时候,却听莱国公夫人凉凉叫了一声,“酒宴摆好了,咱们还是过去吃饭吧!”
“好好好。”莱国公赶紧点头,就连忙起身,“七郎,走,咱们用膳去!今天我特地叫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还叫人做了桂花甜酒酿,你一定要多吃点!”
说着,他就兴冲冲的拉着杜隽清走了。
顾采薇也连忙叫上杜逸和顾天元打算走。不过还没等她迈开脚,顾天元就悄悄拉了把顾采薇。“阿姐,你看那边!”
顾采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见莱国公夫人还站在原地,一双幽幽的眸子盯着杜隽清的后背,眼中满是冷意。
顾采薇只是撇唇。“没事,她一直都是这么看他的,我们都习惯了。”
“哦。”顾天元这才点点头,没多说了。
这一次的晚宴的确十分丰盛,宴席上更以甜食居多,都是杜隽清爱吃的。
看到这满满一桌子的吃食,杜隽清眼底就泛起了一抹亮光。
席间,莱国公更是时不时的就和他说话,还有杜家其他家里的男丁也都纷纷附和,倒是把酒席上的气氛炒得不错。至少,杜隽清是很欢喜的。
两个人相处这么久,顾采薇已经渐渐摸清楚了杜隽清的脾性。这个男人虽然一向都是冷着那么一张脸,看起来不苟言笑的样子。但只要仔细看看,就会发现——如果他的嘴角微微往上翘上去一点点,那就说明他心情不错。如果一直平和的眼尾也跟着飞扬起来的话,那就表示他现在的心态十分放松,很是开心。
现在的他赫然就在这样的状态。
哎,说来说去,其实他也只是一个渴望亲情的普通人。看看,现在只要狄阁老对他温柔一些,其他兄弟们也都好言好语的和他说上话,他不就变得乖巧多了?
察觉到这一点,顾采薇心里又开始乱乱的,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不知不觉,宴席到了尾声。
莱国公今天是真个心情好。他在席间又神采飞扬的说了许多话,其中大都是在追忆当初杜如晦在时杜家的威风,然后又郑重其事的告诫杜隽清,让他一定要以先祖为目标,务必要达到先祖的高度。
杜隽清自然都答应了。
吃完饭,莱国公早已经醉醺醺的,却还拉着杜隽清的衣袖不肯放手。
“七郎,阿爹今天真高兴,真高兴!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你就别回去了,留下来过一夜,咱们父子秉烛夜谈!”
杜隽清眉头微皱,莱国公夫人已经开口道:“夫君,你就别为难孩子了。七郎他们住得又不远,你想见他,只需要叫人去传个话他们就来了。七郎孝顺,他肯定会过来的。只是过夜就算了吧,他们有自己的家,又何必大晚上的在陌生地方借宿?”
真是难得,她也会站在他们这边帮他们说话。顾采薇心里暗叹。
虽然她明白,莱国公夫人只是不喜欢他们,因此不乐意多在国公府上看到杜隽清罢了。
莱国公听后,他虽然舍不得,但还是再絮絮叨叨的交代了许多话后就放开了手。
杜隽清耐心的听完了,又温言软语的安抚了长辈好几句,才回身来对顾采薇颔首。“走吧!”
顾采薇忙又牵上两个小家伙跟上。
然而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到了车马厅,杜隽清才刚翻身上马,顾采薇也正打算上车的时候,她突然伸到身后传来咚的一声,似乎什么重物落地了。
赶紧回头一看,她立马脑子里嗡的一声,整颗心都凉了。
“侯爷!”
“阿爹!”
此时,身边的人都开始大叫着往那边扑过去,顾采薇却呆呆的在那站了一会,她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般,赶紧快步走过去。“都让开,让我给他看看!”
杜逸和顾天元闻言,连忙手忙脚乱的将四周围的人给推开,给顾采薇分出一条路来。
顾采薇走到近跟前,她才发现的杜隽清现在已经双眼紧闭,正脸色惨白的蜷缩成一团。他身体不停抽搐着,甚至,马上还有白沫从他嘴里吐了出来。不一会,他还开始呕吐了!
“这是中毒的症状!”顾天元见状忙叫。
顾采薇又眼神一暗,她连忙拉过杜隽清的手来给他把把脉,再翻开他的眼皮看一看,顿时她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阴沉。
杜逸见状,他吓得都要哭了。“阿娘阿娘,我阿爹他怎么了?你快和我说说呀,他不会死吧?我不要他死!”
“放心,他死不了的。”顾采薇冷声说着,就连忙从荷包里掏出来一颗只有绿豆大小的药丸,然后捏开杜隽清的嘴给他压在舌根下。
然后,她又对顾天元伸出手:“你的银针呢?”
顾天元连忙就把他平时拿来玩儿的银针递过来。顾采薇拿在手上,毫不犹豫扒开杜隽清的衣服,往他胸口几处大穴上刺了过去。
连刺了十几下,杜隽清的抽搐症状才渐渐得以缓解,口中的白沫也吐得少了。
“好了,他这个毒不会再继续往五脏六腑侵入了。”顾采薇连额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擦,就赶紧掏出帕子给他擦嘴。
杜逸的哭声这才渐渐止住了。
这个时候,莱国公一行人听说消息也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当见到依然倒地不起的杜隽清,莱国公急得赶紧跑过来,“刚才他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才过去多大会,他就这样了?你们去请太医了没有?赶紧拿我的帖子,请太医过来给他看看!”
“不用请太医了。要是等太医过来给他看,他早没救了。”顾采薇冷冷说着,她突然把手里的帕子塞给杜逸,就站起来往他们那边走过去。
莱国公一行人见状,他们都眉头一皱。
眼看着顾采薇一步一步的继续逼近,很快就到了他们近跟前。可她竟然还是没有停下的迹象,还在继续朝前走,看这架势竟然有要逼迫他们后退的意思!
莱国公面色一沉。“顾氏——”
啪!
突然一个响亮的把掌声在耳畔响起,莱国公又脸色一变,他赶紧回头,就见正站在他身边的莱国公夫人的右边脸颊上已然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而且,她保养得宜的半边脸颊现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胀起来。
杜家人见状,他们都是一惊。
马上——
啪!
又一巴掌扇过来,莱国公夫人的另一边脸也肿起来了。
“顾氏,你要造反啊!”
这个时候,杜家其他人才反应过来了。他们赶紧过来将她推开,再将莱国公夫人给护到后头。
甚至,还有人气呼呼的举起拳头要来打她。
顾采薇很快站稳脚跟,她就冷冷一笑:“我造反?到底是是谁造反?她给我夫君下毒,我不过是打她两巴掌,这已经够便宜她了!”
此言一出,杜家一群人又是一惊。
“不可能!”但马上,他们就都摇头,“七弟好容易进了右骁卫为官,这是举家欢庆的大喜事,阿娘欢喜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对他下毒?”
“那就只能问她自己了。”顾采薇冷声说道,“反正我可以肯定,我夫君中的是雪上一支蒿的毒。虽说毒性已经稀释过了,但也足以令人精神麻痹、心律不齐,极有可能猝死。而且看这个药量,想来阿姑是早有准备,也把时间给掐得恰到好处。如果不是因为阿舅喝多了,拉着他在国公府上多说了几句话,我夫君这个毒就要在国公府外发作。这样的话,我们也就没法子将这件事赖给国公府了。”
“天,原来是雪上一支蒿!”顾天元一听,他顿时大叫,“这个药毒得很,寻常药房里的药童都不敢碰,只能给经验丰富的老药师炮制。就算如此,老药师栽在这上头的也不少。这个药只需要服用少少的一点,人就会心律失常,疼痛呕吐至混桔,最终因为呼吸困难或者呼吸衰竭而死!”
再听到他仔细将雪上一支蒿的毒性说出来,杜家人的脸色都已经不止是难看那么简单了。
杜逸也已经哭过劲,现在他只擦擦眼泪,就大步走到顾采薇身边,和她一起面对莱国公夫人:“阿婆,我阿爹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叫你这么讨厌他?以前你就不喜欢我们,想方设法把我阿爹赶出门,我们认了。可是,阿爹心里一直是敬重您的,也从没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情。可您为什么要这么害他?他到底哪里招惹你了?”
莱国公此时也回转头,他双目沉沉的看着莱国公夫人:“夫人,七郎中的毒果然是你下的?”
“是!”
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莱国公夫人心知否认也没用,她也就干脆爽快的承认了。“只不过,我没想让他死。我只是让人把雪上一支蒿在水里泡了几天,再用泡出来的水将他今天用的碗碟等物泡了半天。按理说,这个毒性已经不高了,肯定弄不死他。”
“是啊,你稀释了再稀释,现在的毒性的确把他给弄不死,可如果不及时发现治疗的话,他也活不长了!”顾采薇没好气的接话,“只区区半钱的雪上一枝蒿,就足以令人在一盏茶的时间内死亡,而且死状极其凄惨。死者五脏六腑全都被损坏。而他……”
顾采薇再回头看看身后依然一动不动的杜隽清,她又冷冷一笑:“如果我反应慢一点,让毒素侵入他的五脏六腑,那他就算不死,但脏腑也都坏了,下半辈子就只能是废人一个。这样的他,活着比死了更加痛苦。那你还不如把毒性给加大点,直接让他去死呢!”
顾天元还嫌不够,他又紧跟着说话:“阿姐说得没错。一个人全身上下各处受损,以后不能走不能坐,只能躺在床上任人伺候,而且这个不能吃那个也不能吃,他这辈子活得还有什么乐趣?更别提,他才刚被人举荐入朝为官,眼看前途大好。结果就因为这一点毒素,他一辈子都完了!”
听完这些,杜逸的小脸也变得阴沉沉的。
“所以阿婆,您的真正目的就是不想让我阿爹出去当官是吗?”
莱国公夫人目光就是一闪。
莱国公看在眼里,他瞬时怒了。
“夫人,你这是想干什么!”他愤怒低吼,“咱们杜家现在什么状况你又不是不清楚。好容易现在家里出了一个有用的儿郎,咱们本该齐心协力助他更上一层楼才对。可你为什么……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哈哈哈!”
他话音刚落,莱国公夫人突然就发出一连串的狂笑声。
寂静的夜晚,如此邪性的笑声突然响起,顿时让人头皮发麻,浑身发寒。
顾采薇连忙把杜逸和顾天元都给搂在怀里。莱国公拧紧眉心:“你是疯了吗?来人,夫人疯了,快扶她回房,请太医过来!”
“我没疯!我好得很!”但马上,莱国公夫人就大叫道,“我脑子也清楚得很,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说着,她就扭头看向那边的杜隽清,眼中又闪现出一抹冷芒:“你们说得没错,我就是想弄瘫他,让他不能出去做官。因为他不配!还想让我的儿子给他打下手、任凭呼来喝去?他有什么资格?这个贱种!”
‘贱种’这两个字,就仿佛一滴水滴进油锅里,立马引发了一连串轰天动地的反应。
顾采薇也不曾想,她居然会从莱国公夫人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须知,莱国公夫人虽然对他们不冷不热,可她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举止斯文端庄,说话也客客气气的。双方打交道这么多次,她从没听莱国公夫人说过一个不雅的字。
可是现在,她说了,而且还是以如此狰狞的一张面孔,恶狠狠的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一时间,她心头风起云涌,脑海里也响起一个声音——顾七娘,你怕是又捅了马蜂窝了。
杜家那边的人也都没好到哪里去。
杜隽清的那些兄弟侄子们都惊呆了,莱国公则是气得一咬牙,竟也抬手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
“你给我闭嘴,不许胡说八道!”
“哈哈,我胡说八道?杜松,你扪心自问,到底是我胡说八道,还是你编瞎话蒙骗了人这么多年?”莱国公夫人被他给扇倒在地,她也懒得爬起来,就直接坐在地上,也不管自己衣衫不整、鬓发歪颓,只管冷冷笑着,“这个贱种到底是谁生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想当初,咱们好好的国公府,就是因为他的阿翁杜荷,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而他父亲呢?一个婢生子,本身就下贱得很!”
“而生那个婢生子的贱婢也着实不要脸,当时明明都怀了杜荷的种,却在杜荷被杀后第二天就爬上了你的床!后来她还借口早产想把那孩子留下来,我不肯,叫人把孩子抱出去给扔了,你又给偷偷捡回来养在外头。可结果呢?那孩子都干了些什么?成日里醉生梦死,流连温柔乡,最后竟然和一个娼妓生下这个贱种!连贱民都算不上的娼妓生的儿子,不是贱种是什么?”
“你给我闭嘴闭嘴!”
听到这些,莱国公直接脸一沉,就又想动手。
“阿舅,算了。”顾采薇此时却一把将他给拦下了。
莱国公抬头看她,眼神复杂莫名。“七娘,我……”
“您不用多说,我都明白。”顾采薇颔首,“这也是您为什么之前会让阿姨她阿娘、后来又让我嫁进侯府的原因吧?因为本身你心里就没底,根本不敢给他娶名门贵女。所以,既然有其他身份平庸的女子嫁进来,您也就顺水推舟从了。”
顿一顿,她又说道:“不过您放心,就算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我也不会嫌弃他。出身名分什么的,对我来说都是浮云,我从来没有在乎过。只不过……”
说着话,她又冷冷看向地上的莱国公夫人那边。
莱国公夫人就冲她一笑。“你就自欺欺人吧!这么个骨子里不知道流着多脏的血的贱种,我连碰都不想碰他一下,你会不嫌弃?你只是已经嫁给了他,别无选择罢了!”
顾采薇又眼神一暗。她大步走过去,一把将莱国公夫人从地上拉起来。
莱国公夫人顿时发出一声惨叫。“你对我干什么了?”
“当然是报复你啊!”顾采薇笑说道,“你敢对我的夫君下毒,我身为晚辈不敢造次,也就只能让您意思意思的尝尝他受的那些苦头,勉强作为报复。”
“我的男人,我都还没欺负够呢,哪轮得到你来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