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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卿匆匆离去的原因并不只是担心管然,而是想到任邈对管然出手的目的。
她之前不会怀疑任邈,虽说在他面前没有直说出她对管然的重视,可在字里行间已经体现出来了。原本单凭这点是无法让她察觉到什么的,可是管然说任邈主动说起两人熟识的事,那就可以说得通了。
任邈对管然下手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只不过是想挑拨她与管然而已。对于管然的身份,她早已心存怀疑了,这样看来,任邈似乎知道什么。
不然单看管然的身份,是不值得他动手的。
如今只看管然的伤势究竟严不严重,若不是致命伤,那便只是让管然明白而已。若是……想到这,左卿的眸光黯了黯,管然的身份不简单是其次,重要的是,管然身后还有她所不知道的人存在,任邈这番举动那便是给管然身后的人看的。
一时间将所有的事情想通透后,左卿便不想在多停留片刻,她脚步匆忙地赶到上善门外,不由分说便上了马车,还催促道:“速回府。”
头戴斗笠的车夫有片刻的失神,不过仍是瞥了一眼还呆站在原地的芷兰,道:“芷兰姑娘这是想耽误王妃的行程么?”
左卿归来的急,而且并没有过多吩咐便下令回府,芷兰还处在方才车夫的话里没能回过神来。此时经由车夫的提醒,才有些慌乱地上了马车。
原本心急回府了解情况的左卿根本没能注意到芷兰与车夫之间那微妙的气氛,此刻听到车夫那般提醒的话,不由得将目光放在刚坐上马车的芷兰身上。
芷兰脸上还带着没能掩去的失神,这神情自然是落在左卿眼里,她倒是没想太多,只是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事,让王妃忧心了,奴婢真是该死。”芷兰也明白自己若再这样保持方才的神情,可无法将事情揭过去,她只能垂着头向左卿告罪,想以这样的方式来躲过追问。
好在左卿只是淡然地看了她一眼便没再开口,这让芷兰不由得松了口气。
可芷兰不知道的是,并不是因为她将左卿给糊弄过去了,而是左卿不愿在这个时候还来纠结芷兰的事。目前对于她来说有更为重要的事解决,她可没有闲心管旁的事情了。
归程的路总是显得短些,马车刚停稳,左卿推开了芷兰想搀扶的手,自顾自地进了门,径直往对酌居的方向去。
芷兰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挡开的手,一时间那些情绪全涌上来,她没能忍下心底的酸楚,竟有泪从脸颊划过。
“她早已疑心你,你不会不知道。”车夫的话恰到好处的出现在耳边,原来对芷兰来说不敢触碰的事实,就这样被他摊开在面前。
“若是你不明白王府的主人究竟是谁,我不妨……”
“够了!”芷兰厉声打断车夫的话,她的眼角仍不断往外冒着泪水,可脸上的神情却逐渐坚毅。
车夫并没有因为芷兰打断他的话而不满,反而略显开心的笑了起来,声音有些沉闷,那样的笑声听在耳中让人有些不适。
“我知道该如何做,不用你好心提醒。”芷兰用衣袖擦掉眼角的泪,除却微红的眼眶外,她脸上的神情根本看不出方才有一瞬是那样的悲痛。
车夫扶了扶斗笠,他扬起马鞭,随着马匹的嘶鸣声,同时传到芷兰耳边的还有他沉声的话语。
“明白就好,想必你不会办出让人失望的事吧。”
芷兰晃了晃神,却在车驾离开后,脚步坚定地进了王府。
不会失望,她怎么会做出让人失望的事呢?
左卿匆忙赶到对酌居的时候,沈徳正领着薛石安出来。而见到左卿这么快便从上善门归来,沈徳脸上也有震惊的神色,不过只是片刻,便又恢复了往常那般恭谨的神情。
“看来时间正好。”不待沈徳上前来问候,左卿便走到两人面前,她微喘着气。
一路紧赶慢赶,在这般带着寒意的冬日,她身上竟泛起了薄汗。
沈徳见她这般着急,自然是明白她这是急着找薛石安问话,想着几人在对酌居门前,便说道:“想来王妃还有些问题要请教薛大夫,薛大夫不如留在王府用晚膳,晚些再由王府的侍从送回去,薛大夫意下如何?”
左卿在心底也不仅感叹沈徳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难怪能在这样充满争议的昭王府当总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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