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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也只在这个小圈子里溅起一小朵水花就泯然与众人。就像《那山》,如果不是几年后刘叶走红,如果不是霓虹国的票房传回国内,大部分人也都不清楚。
即使这样,未来知道这部电影的华夏人,依然不多。
所以,尽管陆恒之前分析了电影在霓虹国的市场,但面对这样一家影院的放映平台,韩平和康健民也没想过会卖出什么花样。
更何况,岩波影院虽然叫做影院,但它总共也只有两个影厅,两块荧幕,其中一个八十多个座位,另一个只有三十来个座位。
但往往不会两个影厅同时放映,人多就开大的,人少就开小的。
所以,也可以说这家影院只有一个影厅。
对比其他电影上映,不说全国同步数百家影院几千块荧幕,就算自家这部电影在国内的发行,也超过一百家影院几百块荧幕。
岩波影院这里,这已经不能算寒碜,而是可怜了。
所以当时韩平和康健民郁闷且纳闷,既然陆恒能找到东宝东和的社长松岗功这尊大佬,为什么会是这个待遇?
他们倒没想过陆恒往自己脸上贴金夸大其词,毕竟签约的时候,发来的合同传真上面,就有松岗功的签名。
因为换位思考的话,如果是他们,有这样的关系找过来,即使不看好,碍于面子,做做样子也得铺个上百家影院。
等到票房出来,如果还可以就继续,如果不好,也有了交代,该撤就撤,该降低排片再降低。
可只上一家,而且通常只有一块荧幕的影院,打发叫花子也没有这样的吧?
正因为此,来的时候康建民还在跟陆恒吐槽。
但昨天的人潮,和今天更火爆的场面,让韩平终于明白了松冈功的用意,不过他更多还是庆幸:
“昨天松冈社长说,以前在岩波影院有这个票房的,后劲都非常足,所以,陆恒谢谢你,让我们没有把这部电影贱卖。”
“哈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没有三叔和康叔筹拍这部电影,别说这个票房,连电影都看不到。”陆恒笑道。
陆恒不仅没邀功,反而还说出这番话,让他们对陆恒更喜欢了。
上午的宣传之后,又有不少人再次钻进影院买票,准备看第二遍,或者第三遍。
而去的晚的人,根本连票都买不到了,只能期待明天全面上映。
经济发展、文化差异和家庭观念的不同,让华夏人看起来平淡,或者只能说不难看的电影,却让无数霓虹人感动。
其实霓虹国的亲情文化跟华夏相近,跟欧美相悖,但到了现在,无数年轻人享受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可当他们父母老了之后,又想要欧美那种疏远,不愿意承担赡养的责任。
不仅如此,他们还自诩这是进步,是自由——你们为什么不能像欧美老人那样,老了不麻烦儿女,而是去旅游,去住养老院?
可他们根本没想过,钱都拿来支援你们了,哪儿来的钱去做这些?
因为很多人生活中这种情感缺失,未来越来越多的啃老族,这时候已经有了征兆。
而对老人的疏离,霓虹那部大受欢迎的《江户物语》就有了深刻的揭露——
住在乡村的平山夫妇年龄大了,开始感到孤独,于是他们前往首都江户,探望已经成家立室的儿女。
当他们兴致勃勃地抵达后,却受到颇为冷淡的招待:儿子儿媳、女儿女婿都因生活的重压而相当忙碌,无暇招呼两老,因此建议他们去热海渡假,表面上是让他们有个松弛和游览的机会,实际上却是希望摆脱他们。
只有年轻守寡的儿媳纪子,对他们比较关怀和体贴。
但就在两老返回老家不久,儿女们便接到母亲病重的电报。于是他们回去探望病势危殆的母亲,但这时母亲已经无法辨认他们。
在葬礼之后,儿女们又匆匆忙忙地赶着回江户,只有儿媳纪子多留数天,陪伴暮年丧偶的公公。
纪子承认守寡对她而言是相当困难的事,老人便劝她改嫁。然后,平山老先生孤独地守在屋里,渡过他将要孤苦伶仃的最后时光。
这部电影对当时的人们有很大的触动,但人永远是善忘的,尤其是热点过去之后,一切照旧。或者说,在沉重的生活压力下,无暇顾及。
其实未来的华夏,也慢慢走上这条路,尤其是乡下,幼无所养的留守儿童、老无所依的孤独老人,而成年人,为了生活只能背井离乡,仅过年才能回去几天,而且即使这几天,也到处应酬聚会。
但现实也无能为力,留在老家的,也只有少数人有出路。
而现在,霓虹国的人已经越来越感受到这种亲情的缺失、人与人之间的冷漠,而在这种时代背景下,《那山那人那狗》才让他们感动追捧。
中午的时候,《旬报》派出的司机接到了彭建明。因为昨天他有事耽误,所以今天上午才一个人过来。
这是在买版权后,陆恒第二次见到他,倒是康健民,因为同是湘省人,跟他更熟。
当时买版权的时候,别说康健民,连彭建明自己都觉得陆恒出的价格太高了,尽管没谁嫌挣得钱少,但他是个老实人。
“83年,我第一次把这个中篇小说发表在《萌芽》上,稿费也就90块钱,而这已经相当于我几个月的工资了。”
“即使到了85年,我那时候已经有一定名气,湘省人民出版社出版《那山那人那狗》小说合集,尽管按照比较高的价格,每千字40元,但总计将近13万字的小说集,也才拿到五千块钱。”
彭建明笑道:“不过在那时候,可是一笔巨款,在单位都能引起轰动,身边人争相让我请客。”
康健民也笑道:“是啊,别说你那时候,98年我找你买下这个中篇小说的改编权,也才一万块钱。”
而陆恒,不仅给了三万,还有2%的销售版税。
正因为此,彭建明一开始还有些不安,要不是陆恒是明星,又是康健民牵桥搭线,他都要怀疑是不是骗子了。
直到当时他们一起去银行,陆恒把钱转进他的存折里,他还有些没太回过神。
中午吃过饭后,他们就到了东宝总部,参加正式举行的新片发布会。
原本是准备在岩波影院放映一段时间,细水长流后,再登录全国院线,但这一天的功夫,就让经验丰富的松冈功看到了潜力,于是改为提前全国上映。
值得一提的是,这部电影在霓虹国,已经被翻译成《山の郵便配達》发行,再翻译回来,就是‘山的邮递员’,或者‘山区邮递员’。
“我宣布,山の郵便配達正式登陆各家院线,谢谢各位媒体。”
在松岗功宣布之后,中午12点,各家影院的售票窗口中,已经开始预售明天的电影票了。
而在这之前,发行的相关小说、小册子之类的周边,已经形成了强烈的观影期待。
下午,彭建明在讲谈社旗下书店进行签售,短短时间排队就超过百米,可见热度。
至于陆恒,则带着程好去了电视台,下午进行最后的彩排,然后晚上就开始直播红白歌会了。
红白歌会主要是男女艺人的对决,女艺人是红组,男艺人是白组,由当年人气歌手、当红艺人等其他社会名流参加。
相当于除夕夜的盛会,所以到现在四十多年了,平均收视率仍然牛哄哄,曾经最高可是有%的记录无人可破。
陆恒能过来,一方面他今年专辑销售确实亮眼,即使跟他们本土歌手比,销量也能排进前二十的水准。再一方面,就是环球唱片的推荐。
不过毕竟是嘉宾,所以陆恒和张国容都是一人一首歌,陆恒唱普通话的《红玫瑰》,而张国容唱粤语版的《白玫瑰》。不仅跟今晚的主题对上,也符合他俩的身份。
张国容先上,唱完后,主持人把陆恒请上台。
听到陆恒一口标准的霓虹语跟主持人对话,不仅现场观众,电视机前看直播的观众都惊讶万分,大概就像华夏人当年看到大山在春晚时,那标准得堪比主持人的普通话时的心理。
随后陆恒唱歌,《红玫瑰》的普通话演唱,让本来还有些怀疑的霓虹观众,这下再才确定陆恒是华夏人,惊讶之余,对陆恒的印象就深刻起来。
不仅华夏的春晚捧人,霓虹的红白歌会也是以前,之前陆恒也上过不少次NHK的节目,包括之前金曲奖颁奖也是直播,但收视率跟今晚差远了。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玫瑰的红,伤口绽放的梦,
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再落空~”
一边弹着钢琴,一边深情演唱的陆恒,也第一次出现在无数霓虹人面前!
因为他歪果仁的身份,和标准的日语的能耐,再加上唱得深情,歌还是他自己写的,在今晚的舞台算是独一份的吸睛!
更何况,同是黄种人,一样的审美,他们同样吃陆恒的颜!
NHK音乐部的部长,也是红白歌会的制片人相川浩对身旁的环球总经理清水一山道:
“我有预感,今晚过后,陆恒会红遍我们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