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缎之时,望帝又遣仆子送来了两百护卫一百来位仆子,赏赐的金银绸缎也不少。
母子二人赶紧行礼谢恩,也依旧以碎银子赏了下去,毕竟是望帝身边儿的仆子,送礼送到,便要退避的,初堇扬只得让小橘子亲自相送。
灵姬夫人一时间便忙碌了起来,将府苑一切事宜,以及仆子的安排也都分派了妥当,这才闲下空来。
不过一日时间,景王府已经焕然一新,相比以往又更加富饶气派了许多,心中高兴的灵姬夫人特意备了一桌丰盛的晚膳,命小橘子请来初堇扬陪同。
只是眼下的初堇扬似乎没有心情,甚至郁闷不堪,连同整个饭桌上,他都未曾笑过。
灵姬夫人似乎瞧出了他的心思,只是大家不想说透,以免落下心结,影响母子之间的感情。
:“我虽被困别院,但对于外界之事也略有耳闻,陌家大族陨落,萧家灭门,虽是君之心意,但难免初家以后落下同样结局,如今你也懂事了,为娘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如若再大意半分,恐怕初家真的就再无今日幸运。”
初堇扬只点头应是,并没有别的太多嘱咐,失去柳泠芌就好似失去了半条命一般,哪里能一时精神振作起来。
而如今的萧敏敏已经疯魔,除了在大街小巷傻笑着手舞足蹈,便是见男人就唤少公爷,见了女人就叫柳泠芌,并喊打喊杀。
就算如今成了疯子,她也无法忘怀柳泠芌灭她萧家全族的仇恨。
只是此刻的百姓频频驻足,便都是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甚至还有恶意打骂的,由于萧家作恶太多,百姓们对她也不是很友好,不是被按着头灌脏水喝,就是往她身上泼稀泥。
如此欺辱,她却没有半点反抗,只是傻笑着跟他们疯闹。
可能是由于一日都没有吃东西,有些饥饿困乏,昏昏沉沉走进深林就要找些野菜野花果腹,怎奈遇上地痞流氓,见她独自一人,身材不错,便起了歹心。
这是萧敏敏头一次知道反抗,骨子里带的贞洁烈女思想,怎能仍人宰割。
挣扎片刻,力气弱的根本撼动不了这几个强壮的大汉,粗鲁行为实在霸道,疼的她频频流出泪来,任凭是呼救的嗓子都喊哑了,似乎都没有人来施救,眼下的她,绝望痛苦而又漫长的度过了一夜,一身衣衫被撕的破破烂烂,想要遮住这让人感到耻辱的身体,但似乎都不能够,只觉得微风拂来,犹如眼下冰冷的心情一般,身体抽痛蚀骨。
几个粗鲁的壮汉心满意足,还意犹未尽的玩味作笑。
:“这妞竟还是处子,今儿这便宜占的幸运。”
另一个壮汉白了他一眼,露出一抹不屑,吹牛的说道:“以后跟着哥,这样的好事还多着呢!”
其中一个壮汉似乎有些担心,赶紧提醒着:“这妞会不会去向巫师那儿状告咱们呢?”
那壮汉又白了他一眼,呵斥道:“瞧你个胆小的憨皮,这妞打扮如此,跟个疯婆子有什么区别,放心就是了。”
经过这流氓一顿宽慰,身后几人也不在多虑,各个眉开眼笑,乐呵呵的走了。
这时也巧,方才运动完的壮汉似乎不小心将一把短匕遗落,也不知到底疯没疯的萧敏敏,如获至宝一般捡起来捧在手里。
过了好一会儿,肚子饿的咕咕叫,她这才想起寻一些野菜来吃。
恢复体力之后,便又摇摇晃晃,疯疯癫癫的到处疯跑,手中短匕被她抚摸了又摸,生怕被偷了似得藏在袖口中。
直至饿急了在大街上偷盗,这才引起百姓们的注意,甚至有的认得萧敏敏的人,赶紧高呼她的名讳,族人们又一次围观而来。
只是眼下的她,比前几日更狼狈不堪,欺负她的百姓对她也是动手动脚。
直至一人的出现,众人才作罢!
她便是樱儿,不忍萧敏敏受欺负,将围观的人全部呵斥了散去,望着她如今傻笑的疯婆子模样,心知她作恶多端,却也不忍心。
故而赶紧买了些点心跟衣衫给她送来,萧敏敏饿急了,夺过点心就没心没肺的大口吃了起来,樱儿只笑了笑,随即将衣衫捋了捋,为其披在身上。
此时已经吃饱喝足的萧敏敏,望着一身的新衣裳,又瞧着樱儿为自己整理衣衫的认真模样,不但没有心存感激,还漏出了一抹阴沉憎恶的神色,她悄悄将袖中短匕抽出,猛的快速一剑刺去,正中樱儿腹部。
樱儿一怔!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直至一股疼痛感袭来,随着萧敏敏拔剑的那一刻,鲜血喷涌而出,片刻倒地身亡。
只见她傻笑着念叨着“死了……死了真好……”等自言自语,甚至都分不清她到底是真傻笑还是得意的讥笑,总之眼下的她无比兴奋。
族人顺势围观而来,各个唏嘘不已,甚至纷纷拿刀驱赶,而樱儿之死也被百姓们禀报给了巫师,又通知了她的家人,哭喊之声无不是沉痛的冤屈,良久之后才被族人们自发埋葬。
如今杜府虽被望帝幽闭,但也特意嘱咐不可怠慢,樱儿是柳泠芌身边儿的仆子,自然有人禀报进去。
本来还喝着茶水的柳泠芌,听闻此噩耗的她,身上一软,茶杯不经意的滚落在地。
厉声问道:“是谁?”
仆子赶紧恭敬的回禀:“族人们说是疯了的萧敏敏,此刻还在被他们驱赶。”
柳泠芌自然又气又急,就要冲出去要了她的小命,怎奈仆子们各个全部跪倒一片,眼下时局特殊,柳泠芌身上有伤,杜家还被幽闭中,如若执意如此,恐怕还会被望帝问罪杜家,柳泠芌被头脑清醒的仆子们劝阻住,无奈只得罢手!但她可不是那甘心的人,吩咐仆子在大门外守候的护卫处打听出萧敏敏的去向,到了夜里便偷偷跃出杜府,匆匆赶往了萧敏敏的所在处。
眼下正狼狈的找野菜吃的萧敏敏,突觉身后脚步声,心中惊惧,掏出短匕,转身面对着柳泠芌便是一顿恐吓,可是眼见是她,自己瞬间绝望的瘫软在地。
:“你是来替樱儿那个贱仆报仇的。”
柳泠芌满意的点了点头,虽恨极了她,但也赞赏她的不做作。
:“眼下看来,荣王妃是装傻无疑了。”
萧敏敏随即又是一阵傻笑,甚至口中不停说着胡话,既像是承认自己杀了人,又像是否认杀了人,总之精神思维时好时坏。
柳泠芌才不管那么多,一个箭步飞来,掐住萧敏敏的脖颈就往身后池水中推去,她的轻功卓绝,由不得萧敏敏挣扎片刻,人便已被柳泠芌推进河中。
只见她不停挣扎高呼喊救命,但夜深人静的树林里怎么会有人,就算有也不会施救。
眼睁睁看着萧敏敏崩溃在生死边缘,惊惧又痛苦的模样,让她尝遍了阿韵与樱儿的苦楚才溺水而亡。
直到这一刻,柳泠芌却更加伤心起来,就算报了仇,阿韵樱儿也不再回来,就算萧敏敏死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人的命运。
失魂落魄的回到杜府,这一夜对于她来说,依旧是辗转难眠,思绪万千。
而窗外树梢之上的初堇扬,就这样静静观望着柳泠芌的卧房方向。
对于两个武功高强耳目聪灵的人来说,自然能察觉到对方的存在,只是一个不敢面对,一个痛彻心扉罢了!
直至柳泠芌灭了烛火,初堇扬这才忍不住纵身跃下,快速飞奔至柳泠芌卧房门外。
几次欲敲门但都不知说些什么而收回手,柳泠芌流下眼泪来,此时此刻唯一能缓解对方的尴尬与心痛,那就只有不再相见。
况且柳泠芌本来就是清冷的性子,为了向茹威报仇,她不想被初家拖累,更不想有感情牵绊。
而初堇扬也十分了解,如若报仇不成功,她必然不会老老实实心甘情愿的待在自己身边儿,故而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柳泠芌此时抵在门口,只冷漠的说了一句:“少公爷请回,此时天色已晚,莫被护卫误伤了你。”
初堇扬心痛至极,良久才说道:“泠芌,你有没有爱过我?有没有真心的有那么一刻,想要跟我共度余生的想法?又是否真的愿意跟我在一起?但凡你对我有丁点儿动心,我便是付出所有也会替你复仇,抚平你一切伤痛。”
柳泠芌难过的哽咽起来,久久无法平息思绪。
初堇扬有些着急,故而急切的再次提醒道:“泠芌,你说话,你说话啊!”
良久——柳泠芌才整理了一番心绪,冷漠的回答着:“我对少公爷并没有半分情意,当初我本不愿嫁给你,而是你强娶去的,跟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心中所想就是希望与你分开,今日你既来了,咱们且把话说开了,乘着我还没有恼你乘人之危与我纳亲,便知趣离开,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初堇扬心口一阵绞痛,想起当初自己与她的种种,又不肯相信柳泠芌真的对自己无情。
:“泠芌,你必然是有苦衷的,你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如何?”
柳泠芌冷笑一声!
:“少公爷多心了,还请回,我不想再与你废话,你也不要做出这样让人反感的事来。”
初堇扬落寞的答应着“好”,心中难过的无比,如此想来,自己的一腔真心实意终究是错付了,故而失魂落魄,冷笑着留下泪来,随即纵身跃入黑幕中不见了身影。
良久——柳泠芌打开房门,踱步来到院子中,望着初堇扬远去的方向,心口也猛然疼痛起来,眼泪顺势而下。
夜里微风徐徐,寂静非常,好不容易稳定了思绪,却又因为几缕昏暗的月色生出许多愁肠来。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柳泠芌忽然察觉暗处的身影。
她轻轻踱步至花台处,手捻三片树叶,转身迅速飞射而去,犹如短匕一般锋利,杀气腾腾带动空气中的凌厉气息,速度快到暗处的人险些招架不住。
笨拙又吃力躲过这三次飞来的攻击,房顶之上的人儿随即大呼喘气,好似方才的区区三次躲避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由此可见柳泠芌的内力有多深厚。
那人见暴露,也不在扭扭捏捏藏着,赶紧跃下房顶,淡淡一笑,连连说着投降。
柳泠芌仔细一瞧,原来是杜玮,只是她的思绪并没有轻松,她明显能感觉到另有其人,因为那人杀气渗人,内力醇厚,只转眼间,黑影从房顶之上悄悄掠过,此时上前去抓肯定来不及了,故而不想打草惊蛇,等待下次时机抓捕。
神思回转的柳泠芌,只对杜玮淡笑着打趣道:“什么时候跟小丁狼学会睡房顶了?”
:“姐姐,我本来就会,哪里需要跟小丁狼学。”
柳泠芌幽幽一笑!轻轻敲了敲杜玮那额头,便故作长辈训斥小孩儿的语气说道:“大半夜的不在房中安寝,竟然偷偷往房顶上蹿,小心我告诉舅舅,让他罚你。”
杜玮害怕自己那个老父亲的威严,便赶紧认错道歉,并表示是杜灵的嘱咐要好好保护柳泠芌,所以不得已才时时刻刻学着小丁狼,不过站得高看得远,视线也好,更能方便保护她呢!
柳泠芌幽幽一笑!又一次宠溺的敲了敲他的额头。
:“你这傻瓜,大哥说什么你都相信,眼下你更该好好保护舅舅舅母才对,我武功高强,谁能动的了我啊!”
:“那初堇扬呢!”
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来就因为他好伤心,这会儿又突然提及,心口也依旧是那么的疼痛。
柳泠芌苦笑道:“他又能奈我何?”
:“姐姐想的太多,出妻书写了又如何,再纳一次亲也是可以的,何必为难自己,又伤了少公爷。况且少公爷也说了,他愿意陪你一起复仇,愿意为你分担,你却为何将人家拒之于门外。”
柳泠芌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有所不知,茹威为人狠厉,并且已经知道我还活在世间,他若要斩草除根,初家焉能置身事外!况且以咱们蜀国君王的脾性,一旦知道我的身份,巴国要人君也不得不将我交出,到时候某些对初家怀恨在心的人,必然会在此大做文章,此番便不但牵连初家又害了杜家,他焉能放过与我亲近的人?”
杜玮不屑一笑,也不知道骨子里的那副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锤着拳头大言不惭的说道:“他茹威敢来我蜀国,我杜玮定将他杀了剁成肉泥喂狗。”
:“不用他来,待到杜家没有威胁与危险之后,我会亲自前往巴国取他狗命。”
杜玮听她这视死如归的语气,和这样坚定复仇的神情,顿时恍然大悟。
:“姐姐拒绝少公爷,就是因为打定主意与茹威拼死一搏,如若自己没能杀死茹威而丧命,初堇扬才不会因此而冲动为你复仇去送死。”
柳泠芌幽幽一笑!突然又觉得可笑,是啊!兜兜转转一圈,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没有牵挂才是最好的舍得嘛!
二人聊了许久,见时辰太晚,这才各自散去。
…………杜府的夜也才寂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