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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霞没住宿,当天就回家了,第二天没来,一直到学习结束也没再出现。
她已经是吃奶娃的妈妈,一切以孩子为中心,一切都身不由己。
红梅想:“有一天我也会这样吧!海霞说得对,人总会长大,经历该有的过程,我们不是少女了”。
学习结束后她坐上了回去的火车,车到雾海站时,她已经看见了婆家灰色的屋顶,能想象出屋里的情景,婆婆在玩麻将,等着她回去做饭。
她坐着没动,在两分钟的犹豫里火车又一次启动,她下不去车了,那就继续坐下去吧,前方再过一站就是卧龙,那就回家看看,她要回娘家。
在卧龙下车后,她只背个小皮包,两手空空没带有任何礼物,就到附近的卖店买了几瓶珍珍饮料,几根火腿肠,几包虾条,方便面,饼干,都是些小孩的零食装了一大包。
她拎着沉甸甸的袋子走着,下了坡石桥在望。
这一路上的沟沟坎坎她太熟悉了,暂别几天感觉好陌生。
她抚摸着石桥的圆球,禁不住泪眼朦胧,那天慌不择路地逃命,在雾海那个桥上,她顺着河流遥望,就是要看到这座桥,这座发生无数故事的桥。
你好吗?石桥?怎么不问我好不好?我出嫁那天从你身边经过,你为什么不拦住我?
扭过头是夕阳归去的地方,夕阳尽头就是她曾经的家!
白杨大道幽暗清凉,风把树冠摇来摇去。
大道呀我又回来了,可曾认得离家的孩子?
一个叛逆的孩子,受到教训回来了!
这条她曾讨厌的路宽容的迎接她回家。
走进梨园边的小路,前面就是老屋,在落日余晖中默立着,炊烟从房顶袅袅飘起,谁在做饭?
大姐吗?
她的心激动起来,进院时要跳到嗓子眼了,“家呀,我回来了”!
她回来了,迈进厨房那一刻起就回来了!
做饭的是大嫂,她正在用饭铲子炝锅,滋滋冒着烟,她在门口轻轻叫了声:“大嫂”!
大嫂瞟了她一眼,一舀子水泼进锅里,腾起一股白色蒸汽。
她放下锅铲往屋里走去,踩着满地苞米杆儿不慌不忙的背影像是背后没有人。
红梅跟随这样的背影进了屋。
父亲面对着窗户坐着,留给她一个后背,大哥的二宝光溜溜地在父亲脚边爬。
红梅把零食放在柜盖上,回身抱起二宝,他光光地坐在她的臂弯里弯曲扭动,她怕摔了他,赶紧放炕上。
她取过一瓶饮料打开,饮料“滋滋”冒着泡沫,二宝坐起来抱着饮料喝。
父亲这才回过头,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像是进来的是只猫,然后他又回过头去。
不知是他木讷了还是对她有气,那股冰冷浇灭了她心头的热望,感到从头到脚的寒冷。
侄女和哥哥不知在里间听没听见她回来,还是去了别处,没看见他们。
她在寻找大姐,可是屋里没有大姐的痕迹,她来到院里,迎面看见妹妹挎筐小白菜走进来。
妹妹放下筐奔向她,喜出望外地上下打量着她,说:“还以为你把家忘了呢”!
她突然鼻子一酸,掩饰着问:“大姐呢”?
妹妹:“哦,忘了告诉你,大姐搬出去了”!
“搬回家去了”?
“没有,在老舅家隔壁,我领你去”。
红梅又回屋时大嫂也回到了厨房,她在蹲着烧火,她从大嫂身后踩着苞米杆走过去,她把零食一分为二,放在柜盖上一份,剩下的拎在手里。
看看父亲沉默的背影,她没说什么,又从大嫂身后出去了,她和妹妹走在梨园幽暗的边缘。
妹妹的大辫子好像几天没梳过,毛糙凌乱,刘海抿在耳后,穿的衣裳上下够不全,短裤腿,短袖口,妹妹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亲切探寻,她被看的发毛,怕被她发现什么,勉强挤出笑容说:“看我干啥”?
妹妹:“看看你幸福的模样”!
她们来到一座土屋前,就在老舅家西院,土屋中间是厨房,厨房东边是房东家,她们进了西边那屋。
大姐正在地上洗东西,抬头看见了妹妹,看见身后的她时眼里先是惊讶,眨了眨才露出惊喜的笑容。
连说:“哎呦喂,这是哪股风把你这新媳妇儿吹回来了”?
大姐站起身在衣服上蹭了蹭手,这时二宝哭了,被说话声惊醒了。
大姐走过去抱起二宝,红梅这才打量一下这间屋,靠窗用木板搭了个床,上面铺块炕革,报纸新糊的墙壁,棚顶依然是旧主的黑纸棚,屋里什么家具也没有,几个碗碟放在墙角的瓦片上。
屋里潮湿阴暗,大姐打开了电灯,从棚顶吊下来的灯泡发着昏黄的光,照着破壁残墙。
但屋里极其幽静,她面对的都是姐妹亲人,她感觉到另一种安宁。
她拎着食品袋子终于找到了放置地点,就是把它放在了板床上。
她问:“我大外甥呢”。
大姐说:“和阳阳在老舅家玩呢,两个小东西不见面互相找,见了面玩不消停,现在好多了,不像以前鬼哭狼嚎的了”。
姐妹三人都笑了。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进来一人,瞪着吃惊的眼睛,正是大姐夫。
他风尘仆仆的,黑了瘦了,但眼神挺有光彩,他斜挎着那个破皮包,拎了一个编织袋,里面半截鼓溜溜的。
另一只手拎筐西红柿,他拘谨地站着,笑着说:“红梅回来了”!
这个她看不起的窝囊姐夫,此刻看上去那么可亲。
她打趣他说:“嗯,你下班啦”?
大姐夫不好意思了,边往地上放东西边说:“你们才叫上班呢!我还叫上班?闻立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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