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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选择放手一战了。
重新调转马头站在原地面对来人的李长安一边看着对面那些人停在远处,一边握住刀柄重新抽出了马背上的横刀。这一次就不再嬉皮笑脸了,面色冷凝的李长安定定看着对面那魁梧汉子,道:“何必非要如此?”
那马匪头子看着此刻一身气势俨然一变与方才晃若两人的李长安,面色凝重了许多:“职责所在,势在必行!”
李长安也不纠结,提刀的右手轻轻抬起,将刀身夹在左臂的臂弯处借着衣袖轻轻抹过,原本就刀光莹然的刀身在这一抹之下猛然闪过一抹更亮的刀光,四周隐隐间似有龙吟声。
许久不曾认真过的李长安此刻看着对面那个魁梧的领头之人,问道:“既然要认真起来打一架,总不能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阁下不报一报名号吗?”
那领头的马匪深深看了眼李长安,手中大刀调了个方向倒提在手中,抱拳道:“突勒慕容氏,慕容青骓!”
李长安的动作与那慕容青骓如出一辙,抱拳道:“端岳云中军卒,李玄。”
“请!”二人同时见礼。
这场仗在这一刻才算是真的要开打了。
认真起来的李长安周身气势已不似先前松松垮垮,即便是先前那场被当做鱼饵钓薛宗翰那条鱼的时候,他和赵平川两人单挑突勒那个百人队时都未曾如此过。对面其他人不足为道,即便是会那行伍之间才有的合击之术也不过就是二三十人,如果仅仅要杀这些人其实也不算很难,问题只在于那个跟张从武块头有一拼的慕容青骓。
同样都是武夫,李长安面对慕容青骓能隐隐觉出来一股子威胁之感,这算是武夫直觉的一种,至少能证明此人境界比自己要高。虽然打架未必怵他,但毕竟是个劲敌无疑了。
李长安在即将与对面那伙人交错而过的瞬间突然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横刀在空中与慕容青骓劈砍过来的大刀刀锋撞在一起,火星四射!
李长安借着刀身传来的这股反震之力在空中又是一个转身,倒坐在慕容青骓身后一名部下的马背上与那骑卒背向而坐,他朝着那些跟在后面此时面色微变的突勒军卒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手中横刀绕过背对着他同乘一马的那名军卒的脖颈,刀锋就抵在那人的喉间,右臂猛然伸直,那名军卒的脑袋便掉了出去,鲜血喷涌间李长安的整个后背已经被鲜血染透了,脑后的更是一片血污粘连,极其血腥。
已经交错而过的慕容青骓回头见状大喝一声也从马背上跳了起来直扑李长安,但是他的目标却并不给他近身的机会,在他跳过来之前就又从马背上跳开了。在跳开的同时,李长安有意加重脚下的力道,那匹驮着无头尸体还在奔行的战马在这一瞬间不堪重负,马失前蹄直接栽倒在地,马背身的尸身直接被甩了出去。
跳开的李长安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点则是另外一匹战马。马背上那名骑卒见那自称是端岳军卒的武夫朝着自己扑了过来,先前那个狰狞的笑容还在脑海中,不过好在在场的骑卒都是身经百战的王朝正卒,不至于一个惊吓就毫无还手之力当了软脚虾,那骑卒面无表情抬手一刀就朝着还在空中正跳过来的李长安砍了过去,旁边相邻的几名骑卒也同样举着手中刀往跳下来的李长安身上砍去,一手漂亮的合击之术。
眼看着要落在马背上首先就要面对至少三四柄弯刀刀锋的李长安面无表情,抬手就是一刀往那几柄弯刀上砍了过去。
这些军卒的刀毕竟只是普通的兵刃,但是李长安手中这把横刀只看刀光都能确定不是凡品,那几把弯刀只是一声脆响之后,三半截刀刃就飞了出去,而且最后一柄被砍断的刀刃被横刀追上磕了一下之后直直飞过去扎在了一名骑卒的胸口。
还在空中的李长安一脚蹬在他即将落下的那匹战马驮在背上的骑卒胸口,力道之大直接将那骑卒蹬飞出去,砸在跟在后面骑卒身上,两人再一起从马背上朝后面飞出去迎面撞在更后面的那匹战马上……一瞬间就是连着好几人的人仰马翻,最先被蹬飞的和最先被砸中的那两名骑卒则胸口塌陷,早已气绝。
跳来跳去的李长安不断地在马背上辗转腾挪,每一次落下便是少则一名多则数名的突勒骑卒丢了性命。慕容青骓跟在李长安身后,但是碍于他不能像李长安那般毫无顾忌地横冲直撞,眼看着李长安片刻的功夫就屠戮了自己好几名部下。
其实严格来说,慕容青骓不算是突勒军中之人,但是这些人都是他从突勒军营带出来的。此刻眼睁睁看着这些军卒被杀了好几个之后,这名身材魁梧但战阵经验还不如李长安的慕容氏子弟已然目眦欲裂,但偏又没有太好的办法能拦住那个放开了手脚之后就显得有些冷血的南朝人。
李长安最后还是从那不到二十名的突勒骑卒阵型中冲了出来,不是他不想杀得更多些,而是那些突勒骑卒见他在马背上跳来跳去凶狂霸道之后很有默契地散开了阵型,他再想跳出去就势必会撞上不再投鼠忌器的慕容青骓。今日要跟这个慕容氏子弟打过一场是必然之事,但是这么贸贸然撞上,对方修为还比他高,总归不是明智之举。
冲出阵型的李长安在空中翻了个跟头飘然落地,转身之后看到的是同样站在不远处已经面对着他的慕容青骓,而他的那些部下已经策马跑过去了几十步,这时候正调转马头准备再来一次冲锋!
虽然份属敌对,但是李长安也不得不承认,这些突勒的军卒也是真的够硬气!双方一个交错而过,对面被他干掉了一小半,可剩下的那些骑卒不但不怂,反倒是迸发出来一股子血气,一个个眼睛血红准备继续跟他拼命。
这让李长安莫名想起了当初他们第一次面对南犯的突勒大军时看着袍泽一个个倒下,那个时候的他们几个也是同样地眼瞳充血,面色狰狞,大概和此刻对面的那些突勒骑卒差不多吧?
怪不得有次老梁看着帐门外,面色怔然,说了句:“上了战场,大家各为其主皆是死敌,但其实无论敌我也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呐。”
咋咋呼呼的赵平川当时听着这话还摸了摸下巴跟了句:“这话听着就很有嚼头。”
确实有嚼头。
……
突勒那些此刻怒火烧心的骑卒最后还是没有冲过来,是被站在最前面的慕容青骓制止了。
这个带着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慕容氏子弟此刻眼神极冷,死死盯着站在对面浑身是血的李长安,对于身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他并未回头,只是朝后甩了甩手,示意那群骑卒停马驻足。
待身后的马蹄声平息之后,慕容青骓冷冷看着李长安,片刻后叹了口气道:“杀戮普通人对你我这样的武夫来说终究是太过简单了……”一边说着一边又看了看此刻倒在地上那十几具死相惨烈的尸体,然后又把视线重新放回李长安身上,道:“方才我说我们要围杀你,是我说错了。你我公平一战如何?”
李长安闻言并未说话,只是看了眼那些面带怒容的突勒骑卒。
“他们不会再插手。”慕容青骓将李长安的反应看在眼中,继续说道:“接下来的打斗只在你我之间。”
“然后呢?”李长安问。
“如果你死了,我会送你的尸身回云中。”慕容青骓答。
李长安闻言也不生气,只是似笑非笑问道:“你怎么能确定一定是我死?”
慕容青骓笑了笑,拇指指了指身后的那些突勒骑卒:“如果我死了,你放他们走。”
“大人!”他身后的那群突勒骑卒急急喊了声。
慕容青骓并不回头,只是摆了摆手,然后看着李长安问道:“如何?”
李长安咧嘴笑了笑,那一口白生生的牙齿在满脸加浑身血污的映衬下显得有些瘆人。
“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