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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刚立了府,封了肃王爷。这两年却崭露头角,着实做了几件让皇上刮目相看的事。隐隐竟有夺了太子风头的趋势。为人却低调得很,温润如玉,朝中众臣颇得好评。只拓拨哲却知道:这四皇子背后的手段也是凌厉的,并不如四皇子表面那般无害。
突然有了兴致,向四皇子拓拨瑾问道:“瑾儿对匈奴之事有何善策呢?”
拓拨瑾明白父皇是在考较自己。不过这几日他日夜思考着的也是这件事。倒难他不住。只不知自己的想法能不能合了父皇的心意。当下也不迟疑,便欲站起来回话。
拓拨哲摆摆手道:“又不是上朝,不用那么正经。坐着说话就好。”
拓拨瑾到底还是行了一礼,才坐下道:“儿臣这几日也在思考此事。战,若能一举致敌于死地,自然最好不过。可以一劳永逸;若不能,则当慎之又慎;若战而不能一举歼之,则不如不战,否则拖民于水火,反为罪也。”
“噢?那你是赞同赈济啰?”拓拨哲缓缓饮一口茶,饶有兴味地问道。
“赈济非我所愿,但如不能战,则赈济之事,不得不为。”拓拨瑾字斟句酌地一字一句地说着。
“哈哈,若如你所说,倒是左右为难了?”拓拨哲笑道。
“父皇所言甚是!此战非义,名不正,言不顺。此其一也;其二,匈奴地域宽广,若一击不中,很难全身而退,那时该当如何?其三,如战,必致调兵遣将,则中室虚空,居心叵测者趁机犯上作乱,该当如何?是故,非不欲战,实乃非战之机也。赈济,则无异于养虎为患。亦非良策。”略一停顿,看父皇似乎颇有兴味。
方接着又道:“因此儿臣日思夜想,如何能既赈济,又行制约之实?儿臣有一想法,尚不完备,因此也未敢上书与父皇。”
拓拨哲道:“无妨,先说来听听。”
拓拨瑾道:“儿臣想着,此事倒不如仿那市井之生意之人。赈济之事,一如匈奴所请。只相约如下:一、签署百年合约,世代安好,不起烽烟,互开边市,互免关税;二、为表诚意,请大顺王上送质子于金陵;三、三年之内,大顺当送三万匹大宛名马于我大夏,权作谢宜。儿臣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不知妥当不妥当?”
拓拨哲却听得一阵欢喜,面上未露,只说了句:“把你的想法再完善完善,递个折子上来吧。”心里却为这个皇儿又加了几分。
三日后的朝会基本上按拓拨瑾所言做了安排。皇上着礼部拟了与大顺的国书,加盖了印玺,方着来使即刻送与其国王上。
匈奴王接到大夏国书,看着看着就黑了脸色。将国书掷与地上,一言不发。有长老上前捡起国书,大家凑上前去,看完后也都黑了脸色。
可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何况结为兄弟之说原本就是掩耳盗铃。大顺这几年风调雨顺,人寿年丰,对大夏已隐隐成胁迫之势。人家不趁火打劫已是万幸,又如何能怨得人家提条件呢?虽然这条件苛刻了些,可谁让咱有求于人呢?!
可是众人面面相觑,无一人敢上前去与王上讲明道理。又不是送自己的儿子,这个话,任谁都无法出口。
太子呼延布托与五王子呼延赞也都看了回文。话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太子呼延布托这几日也为此事焦头烂额,于是道:“父王,大夏皇帝所言虽然无理,但为了大顺万千子民,还请父王暂息雷霆之怒,允了此事吧。我们存的粮食、牧草已然不多,有些地方已经出现断炊的情形。又当此青黄不接之时,再无声援,只怕死伤更重。至于质子一事,请父王送我去便是。”
呼延赞听得如此,哪里还能坐得住。也站起来道:“兄长此言差矣!汝为太子,我大顺之储君,如何能为质子?呼延赞无用,不能为父王分忧,还请父王送我为质子。”
呼延鈺虽然气得几欲发作,毕竟为王数载,也有了些容忍的雅量。此时也思量明白了,长叹一声:“罢!罢!罢!此乃无奈之举。就依了大夏,此仇暂且寄下。至于质子一事,倒用不着你们两个。就让小九去吧。他不过七岁,想来大夏不会太为难了他。”
是年,三月望日,大顺与大夏约为兄弟,缔结百年之好。当月,匈奴第九子,呼延可雷,被迎入金陵城内。同时,大夏发粮万担,往大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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