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悬崖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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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听见小羯勉强咩了一声，黑鸟开始啄食我的脑髓，就啥也不知道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风吹在全身骨头上，凉凉的，好舒服，我知道恢复了意识，还知道凉风吹拂下我整个身体开始生长恢复了。

    我能感觉到筋串起了骨节，膜包住了骨头，血管爬满了全身，髓液注满了骨节，肌肉包住了身体，长出了皮肤，汗毛。

    试着眨下眼睫毛，嘿，动了，再试着睁开眼，哟呵，满目山河近在眼前，看把我给美的，要不是那只大黑鸟把我抓到山顶，我猴年马月才能看到这儿的面貌。

    刚要仔细看看下面什么地形，有风吹来，吹得我开始摇晃，立马一个肩膀开始剧痛，扭头一看，你个挨千刀的黑鸟，把我挂在树枝上，你想怎么着？想把我吃了又长长了又吃是吗？一想到这儿，深入骨髓的恐惧油然而生。

    又一想还有小羯呢，小羯，小羯，你在吗？就听见斜下方传来小羯的回应，我低头一看，好嘛，小羯挂在另一条树枝上，在风中揺荡。小猪和小羯真是亲兄弟，这待遇，一模一样的。

    下边四周有山有水有树有花，和人间地貌并无明显区别，就是天空阴暗不见太阳，迷雾阵阵，更添阴冷气氛。

    这黑鸟不是一般阴险，如果它曾经是人，肯定是个大坏蛋。它把我和小羯挂在树上，明摆着是要不停地吃我们，我怎能让他得逞。

    忍着剧痛，两手攀住树枝，龇牙咧嘴，一点一点向树枝末梢移动。疼得昏死过不知道几回，醒来继续移动。

    奶奶的这树就跟铁树似的结实，都移动到很细的末梢了还不断，我咧着嘴猛一用力，总算掉下去了。

    天可怜见，树枝距离山顶并不太高，也刚刚探出悬崖。我伸出双手攀住岩石，顾不得猛一坠引起的剧痛。岩石表面稍显光滑，我用十指死命扣住，再流血也不松手。攒了半天劲儿，双手用力一撑，上半身爬在岩石上，死命撑住了，再把一条腿翘到岩石上，用力一翻，躺到岩石上大口喘气。

    稍微缓上口气来，急忙喊着小羯，我来了，冲向树干，爬到树上，移动到挂着小羯的树枝。对准小羯的黑屁股，去你的，去你的，一边喊一边用力踹着。小羯一点点向树梢移动，疼得咩咩乱叫。小羯，这就是亲兄弟，亲兄弟就是这样，你服不服，服不服?

    距离树梢尖不能再短了，我急忙下到树下，来到悬崖边缘，往外探了一眼，我的娘，真真深不见底，要是掉下去，就真的歇菜了。

    我仰头喊小羯你使把劲往外努一努就下来了，不怕，我在下边接着呢。小羯一使劲，疼得咩咩乱叫，屎尿洒了我一脸。我呸呸几下，目不转睛盯着小羯，小羯嗖掉了下来，要掉落悬崖的时候，伸出两只羊蹄子搭在岩石上，我同时扑过去摁住小羯的蹄子。腿折了腿折了，小羯疼得大叫。我慢慢用力一点点往上拉小羯，小羯也用力往上爬蹭，终于，把小羯拉了上来。我和小羯瘫在岩石上，吼吼喘个不停。

    这时，就看见空中远远的一只大黑鸟忽闪着翅膀向我们飞来，大鸟看到我们逃到了岩石上，嘎嘎两声凄厉刺耳的鸣叫，加速向这边飞来。

    我和小羯赶紧向山下移动，躲到一个大黑鸟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