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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脏什么都散落出去，这种伤势，不要说化海境，就算是天象也是凶多吉少。
重塑肉身，或者是将被斩断的下半身找回来拼接，然后在辅以疗伤圣药才行。
但这些条件都没有，牛壮此时肯定是活不了了。
对此，还未等他说话，牛壮抬起手摸了摸猴子的头，虚弱的笑道：“不...不用麻烦了！”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活是活不了了，真没想到，打了一辈子仗居然会倒在这里！”
闻言，猴子连忙摇头：“不会的，牛大哥你不会死的，你看，猴子我还没死呢，你怎么可以......”
没等他说完，牛壮摆了摆手：“听...听我说！”
“你说你说，猴子听着呢！”
猴子与大狗二人跪坐在地上，紧紧的握住牛壮的手。
三人一路风里来雨里去，过了多年，猴子来的晚，但跟在牛壮身边也将近十年了，至于大狗，那更是与牛壮一起入伍的老卒。
身边很多老兄弟都倒下了，他们也不知道谁是下一个。
“呼~哈~~”
“猴子，你还年轻，这次之后就离开吧，我听夏小哥说了，说老前辈给了你机缘，你不用像我们这般，你应该去外面闯一闯，混个名堂出来，别给前辈丢人！”
“大...狗！”
“我在呢老牛，你说！”
说道此处，牛壮的声音已经很小了，大狗只能将耳朵贴近些。
“你啊，也一把年纪了，活着出去找个婆娘，多下几个崽，要不然老兄弟们坟前都没人了。”
闻言，大狗缓缓的点了点头，没有像猴子那般失态，反而笑道：“你放心，打完这次，我就回家了，再也不上战场了，回人域，去青州！”
两人都见惯了生死，虽然心中悲伤，但早就学会了隐藏。
“夏...夏小哥！”
闻言，大狗连忙起身：“夏小哥，老牛叫你！”
至此，夏凡上前，半蹲在牛壮身旁，而莫惊春等人根本不敢耽误，纷纷起身而战，给他们创造单独说话的空间。
“牛大哥，我在，我在！”
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牛壮，夏凡心中有说不出的自责，自己将他们这群人带过来，就是想尽量照顾一下他们，但没想到，牛壮还是出了意外。
如果他没有回去，也许牛壮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后悔。
“夏小哥，兄弟们就...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带他们出去啊，七十二军不能死绝了不是？”
夏凡说不出话，只能点头，视作答应。
“没事，这么多老兄弟都死了，这回轮到我了啊！”
说到这里，牛壮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神猛的一瞪，手指间闪过灵光，一把抓住他的手，一道气血之力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在他体内以一个并不复杂的线路运行一圈。
“军...军阵之术，带他们出去！”
说罢，这位老卒，石城七十二军的百夫长牛壮终于闭上了双眼，但夏凡依旧能感受到手臂上的力道。
这家伙，临了临了还放不下跟着自己的这群兄弟。
因为他知道，没有夏凡帮助，七十二军能活下的人不能说一定没有，但也肯定不多。
作为一个将死之人，他能做的只能是这些了。
军阵之术乃是姜国秘术，只传于百夫长以上之人。
看似宝贝，但对宗门而言，这并不算什么高深之法，故而也没宗门弟子修炼。
尽管如此，这军阵之术也只是一点皮毛，只有聚气部分。
凝聚全军气血，相互勾连，汇聚自身提高修为，配合着简单的行气之术，气血灵力于经脉之间运行，防止自己被撑爆。
远远比不上平南王所施展的军阵之术，相差甚远。
“牛大哥！！”
“老牛！”
见此，猴子与大狗不由大喊一声，随即陷入了无尽悲伤，七十二军的百夫长...没了。
一瞬间，所有还活着的七十二军都感觉到原本勾连的气血断开，身上的气息也稍有波动，下滑了一些。
有些经验的老卒都知道，这是他们的主将战死了，军阵之术失效，一瞬间，这些人仿佛被抽出了魂一般，主要体现在迷茫上。
“夏兄，萧前辈快撑不出了！”
正在这时，李观棋大喊一声，夏凡猛的惊醒，是啊，现在可不是忧伤的时候。
看了一眼已经闭眼的牛壮，夏凡起身，身上气血之力再度升腾：
“石城！七十二军何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