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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的软肋,他瞬间不再讲话。

    过了半晌他才勉强开口:“以后我会注意。”

    “你不要凡事都把我往坏处想行不行?”他又说,“我没有为难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过得舒适一些。”

    他想揉眉心,又半路将手收了回去。表情很平淡。杜若蘅想他一定有了些不耐烦,这种话明明已经被他说了不止一遍。

    她不想跟他说话。

    周晏持又说:“你还是对我有误会。”

    “闭嘴。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一段时间后苏裘给杜若蘅给打电话,关心她在T市过得怎么样。

    杜若蘅说还行。

    苏裘说还行是几个意思啊。

    杜若蘅正咬着一块黑巧克力看电视,隔壁房间有吸尘的声音,她含糊回答:“和在S市差不多,请的清洁工还不错。”

    苏裘说:“问你感情生活呢别跟我说有的没的。”

    “还能怎么样?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只好就继续这么过下去。”

    等周晏持打扫完卫生,洗净了手摘了围裙从厨房出来,杜若蘅招手要他过来。

    她拿出纸跟笔摆在他面前:“我们约法三章。”

    “哪三章?”

    “我说,你写。”

    “第一,除去周缇缇之外,双方之间不得再有任何交集。”

    周晏持写了两个字就停下笔,杜若蘅问:“你不同意?”

    他很平淡地说道:“这里的交集需要定义。你需要说明,这个交集究竟是指财产方面的来往,还是人与人之间的见面或者问候,或者是两者兼有。另外,如果是指人与人之间,那么是仅限于主动地没有交集,还是被动的交集也要回避?比如在路上偶然见了面,我们究竟打不打招呼?另外,如果有人逾越了怎么办?或者没有明显的逾越,但以周缇缇为借口而见面,这究竟算不算交集?”

    杜若蘅冷冷看着他:“说完了?”

    他嗯了一声。

    她咬牙说:“两者兼有。并且主动和被动都不能再有交集。”

    周晏持突然问:“你打算把远珩的代理执行权交给谁?”

    “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平心静气:“如果给旁人,那没什么异议。如果你打算慈悲为怀地交在我手上,那么问题又来了。未来公事上我肯定会跟你有交流,而这显然又属于除去周缇缇之外的交集。”

    杜若蘅终于恼火,一脚踹在他身上:“你给我出去!”

    周晏持自然没走,他问她约法三章的第二点是什么。杜若蘅冷着脸只作没听见。

    两人的协议没能达成一致,杜若蘅没有什么好心情。周晏持不再撩拨下去,他适可而止,转身去了厨房片鱼。

    到现在两人渐渐形成一种新的相处模式——杜若蘅在对待周晏持的时候很难维持十分钟以上的好脸色,而周晏持已经试着习惯她对他的不耐烦。他摸索着揣摩她的真实心理,尽量从她的那一角度考虑,慢慢也就看惯了杜若蘅对待他的态度。

    周晏持炖好鱼汤出来的时候杜若蘅正望着窗外发呆,怀里抱着只抱枕,一边拧着眉心咬指甲。他说:“饭做好了。”

    杜若蘅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他把她的抱枕抽走,杜若蘅瞪着他。周晏持说要么这样,我们签另外一个协议。

    “我所有财产转在你的名下,未来你拥有合法支配权。”

    杜若蘅听懂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和普通生活的夫妻没有什么区别。严格意义上来说周晏持就变成了真正的无产阶级,自身不占有分文资产。大概手里只剩下杜若蘅给的零花。如果未来哪一天两人再次誓死不相往来,周晏持无疑就变成身无分文。

    可惜她对此没有兴趣。

    她说:“何必这么麻烦。”然后微微冷笑,“你简单地一刀下去,变成太监,我也就此生无憾了。”

    周缇缇对两个大人之间的争执本来有些惴惴,过了一段时间发现每天都是如此,并且其实也没怎么真正过火过,也就渐渐放心下来。她最近醉心于围棋,周末的白天跟着新拜的师父学习,晚上就和周晏持对弈。

    小女孩是很能沉得住气的性格,晚饭后一连坐上四个小时都不动一下。她的师父夸奖她未来可成大器,周缇缇对着长辈躬了躬身,脆生生地说谢谢师父抬爱。

    小模样逗得大人们欢喜不已。

    杜若蘅的棋艺不及周晏持,因此每天周缇缇都赖在周宅不肯走。到了十点的时候杜若蘅催促,周缇缇对着棋盘仍然舍不得抬头,一边说:“妈妈你再等一等嘛。”

    如此三番地连着几天,都是到了晚上十一点杜若蘅才拖着恋恋不舍的周缇缇从周宅离开。夜里风大,折腾了不久之后周缇缇便感冒。管家看着孩子心疼,跟杜若蘅商量:“要么您带着周缇缇也在这边住下。房子大,再多住两个人没什么问题的。”

    杜若蘅说不方便。

    “也没什么不方便。您需要什么这边都有,衣服鞋子首饰还有护肤品。”管家搭着眼皮念出了几个杜若蘅常用的护肤品品牌,“是这些没错吧?”

    “……”

    周缇缇托着腮趴在桌子上望着她,嘴巴里还塞着支体温计,然后含含糊糊跟她说:“妈妈,一起住在这里嘛。行不行?”

    “……”

    杜若蘅能看出女儿的心意。她可以找出一千个离开周宅的借口,但周缇缇一心一意希望他们能和好。她制造出各种机会给两个大人相处,杜若蘅很难能一一都拒绝。

    那天晚上她终于同意在周宅住一晚。

    当天晚上整个周宅都喜气洋洋,房间里灯火通明,比这几年过春节的时候还要热闹。周晏持一贯没什么笑容,在他的脸上很难能看出什么表情,但他在吃晚饭的时候看着杜若蘅的目光很温柔,几乎都要化掉的地步。

    杜若蘅被他看得吃不下去饭。她跟周缇缇说重新拿温度计过来。

    周缇缇问怎么了。

    杜若蘅说:“你爸爸被烧糊涂了。”

    结果到了晚上周缇缇与父亲对弈,杜若蘅早早就睡在了客房。周晏持看见她的时间倒是比往日还少。他哄完周缇缇睡觉之后来到客房门口,对着门板来回转了好几圈才回房。接着第二天杜若蘅早起送周缇缇去上学,周晏持从卧室出来只捞着她开车离去的半个背影。

    他从窗户往外看,直到车身拐出家门离去。管家站在他身后,打心底给了周晏持默默同情的一记。

    周末的时候周缇缇要去水上世界,并且一定要和两个大人一起。小女孩走中间,一手拽着一个大人,那姿势像是杜若蘅跟周晏持才是被带出来散心的那个。排队买票的时候周缇缇遇到了以前的同桌习睿辰,小小个子夹在人群之中,清澈眼神之间带着英气。

    他礼貌喊叔叔阿姨。杜若蘅问怎么就你自己。

    习睿辰指了指远方的荫凉处,平静淡然地回答:“爸爸妈妈在那里。”

    顺着看过去果然看到一对养眼夫妻。男子臂弯里挽着一件女士外套,两人挨得不近,却怎么看都是旁人滴水不进的亲密,举手投足间都是默契。

    丢下小孩排队,自己在一边培养情趣。杜若蘅看得复杂,忽然被周晏持握住了手。他的力道不大,她却在小孩子们面前无法挣脱。隔着太阳镜警告性地盯了他一眼,周晏持纹丝不动。他低声说:“以后我们也会这样。”

    杜若蘅低低哼笑一声,显然不怎么相信。

    过了片刻对方夫妻看到他们,过来寒暄。习先生还记得杜若蘅的姓名,态度温和而客气。最后他同周晏持微微笑着道:“资料收集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就寄给你。”

    周晏持破天荒说了句多谢。

    等到晚上回到家吃完饭,杜若蘅才问两人下午在说什么。

    周晏持没有隐瞒。他说得轻描淡写:“我说过,有朝一日会让康宸穷困潦倒远在天边。”

    杜若蘅把这句话消化了一会儿。“你让习进南收集的什么资料?”

    他说得简单:“商业贿赂。”

    这是刑事犯罪。杜若蘅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杜若蘅迟迟没有委任给周晏持远珩执行官的角色,周晏持天天赋闲在家。他虽然有空,能想到的可做的事情却不多。他倒是很希望能跟杜若蘅一起做些事情,打打球聊聊天都可以,可杜若蘅变得不太爱呆在家里。

    她开始出门,周缇缇也交给周晏持接送,也不说要去做什么。晚上来接周缇缇的时间渐渐从八点拖到了九点,周晏持便以此为借口打过去电话询问,这时候杜若蘅就会很不耐烦,来一句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事事打听事事报备烦不烦啊你。

    这话听着很熟悉。几年之前他曾经对杜若蘅这么说过。于是很难再问下去。

    这样过了一周,杜若蘅一日来接周缇缇回杜宅的时间将近晚上十点。客厅里灯光通明,管家说周缇缇已经在楼上睡着,天色太晚,杜若蘅不妨也在这里睡下,杜若蘅说不用,周晏持正在咔嚓咔嚓修剪盆栽里的花,终于插话:“今晚别回去了。我也有话和你说。”

    杜若蘅想了想,沉默着同意。

    两人在客厅坐下来,周晏持说:“康宸辞去了董事的席位。”

    “我已经知道了。”

    周晏持有片刻不语,然后问出来:“他自己亲口告诉你的?”

    “否则呢?”

    杜若蘅最近火气不小,这让周晏持皱眉,然而他还是得说下去:“我已经把康宸的相关材料锁进保险柜,如果不出意外,不会再拿出来。”

    杜若蘅噢了一声,没什么太大反应。

    “我要是不这么做,你是不是就准备我对康宸做什么,你就对我做什么?”

    杜若蘅抿了口参茶,说:“你别想太多。”

    可事实证明根本不是周晏持想太多,两人就康宸的事情谈完第二天,杜若蘅就又去了远珩一趟。这次是和周晏持一起,委任他为远珩执行官的角色。

    众目睽睽之下周晏持面色不变说了句谢谢杜董,杜若蘅还很客气地回了一句好好努力。

    她没有听他接下来对工作任务的安排就直接走了。她要开车去接周缇缇放学。

    两天之后远珩有场庆功宴。实质上是一众高管与董事会成员之间的聚会。女性在其中很少,杜若蘅是唯二中的一个。虽然是她身为董事长,受到的恭敬却还是周晏持多一些,不管他走到那里,人人都屏息凝神。

    杜若蘅难得见到这种场面,令她想起了老虎巡山。又觉得,大概就是这种气氛,曾经助长了周晏持不想悔改一意孤行的嚣张气焰。

    一天杜若蘅逛商场的时候正好碰到聂立薇,两人便一起吃了午饭。

    杜若蘅说最近有些睡不着,失眠症状很严重。

    聂立薇笑着安抚她:“可能是刚回到T市不太习惯,总要有个适应过程。”

    “那要适应到什么时候才为止?”

    “就算我们以前是同桌,你也不能让我回答这种问题呀。我不是诸葛亮,无法夜观天象。”

    杜若蘅半晌才说实话:“我是真担心我以后会后悔。”

    聂立薇微微笑看她:“不用想那么多。既然已经决定回来了,不妨试着放下。什么原则和阻碍都尽可能少地去考虑,那样只会为自己添烦。生活总要有舍有得,你说呢?”

    周晏持不知情杜若蘅与聂立薇的这次交集。他只隐约觉察到杜若蘅的态度比刚回来T城时有了一些软化。这是好事,但他不能得知原因。他倒是很想问,然而杜若蘅一副猜死你也不会可惜的态度,他也无可奈何。

    他们之间现在其实还很脆弱。杜若蘅肯再次回来T城,一大半都是看在女儿周缇缇的面子上,还有一部分是经过了重重考量,这其中未必不包含个人未来利益最大化,只有一小部分才是念及旧情。

    周晏持很清楚这一点。但他不愿去深想。可能只有含糊着才能过得下去。

    周缇缇放暑假前夕,两个大人计划假期带她去W市玩一趟。

    杜若蘅去商场买旅行用品,却意外看见了蓝玉柔。

    对方形销骨立,瘦得只剩一把骨架。一个人神色憔悴到这种地步,如果不是眼角那颗印象深刻的泪痣,杜若蘅肯定不会认出她来。

    等到她站定脚步,蓝玉柔显然也看见了她。然而她的表现远不如杜若蘅镇定,刻意将脸扭到一边,加快脚下步伐离开。

    杜若蘅许久没有关注过娱乐圈的消息。她在附近报亭买了本娱乐杂志,出版日期在半年之前。上面写着蓝玉柔因丑事败露被雪藏云云,旁边一张素颜憔悴的全身照片。

    杜若蘅看了一会儿,把杂志丢进包袋里带回了周宅。

    周晏持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进客厅,问她刚才电话怎么打不通,杜若蘅不想理会他。她过来是因为管家前一晚邀请她今天中午到周宅来吃酸菜鱼。另外杜若蘅还想从周宅挖几盆盆栽到公寓,连着带水土和花盆一起。周宅不知什么缘故,养出来的植株比花市上的都要水灵娇艳。

    管家问她打算要哪一种,吊兰蔷薇还是绿萝牡丹。

    杜若蘅说吊兰就可以了,好养。

    管家说:“几盆全在书房里,您要几棵我给您分。”言罢又悠悠补充道,“想想家里这些吊兰还是六七年前您栽下的,这几年少爷一直精心照料,我一会儿给您端来,您就知道它们长得有多旺盛。”

    杜若蘅知道他话里是什么意思。温婉笑了笑:“有句话叫物是人非。”

    管家顿时没话说了。

    午饭的时候周晏持有些食不知味。等到管家帮杜若蘅将吊兰搬到车上,她要走的时候他才搭住她手腕:“我有话跟你说。”

    杜若蘅于是停下来等着他。

    结果他又半晌都没说下去。杜若蘅等了没了耐性,她说:“你翻了我的包。”

    周晏持解释:“杂志露出来一角,我只看了杂志。”

    杜若蘅无意追究这个话题,她问:“所以你究竟想说什么?”

    “……”

    周晏持发现自己很难解释,既定事实他否认不掉。杜若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别强求自己。”

    她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最终两人以不咸不淡的态度将有关蓝玉柔的所有篇章都无声揭了过去。他们开始对往事默契地有所避讳,伤疤不能大白于天下,会影响市容,于人于己都没什么好处。周晏持不了解杜若蘅在这方面的底线,但他轻易不敢试探。他唯有将自己的底线设得高一些,这是最不伤及感情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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