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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这么想下去终于轻松,忽然听见办公室的门给人轻轻敲了两下。

    康宸的声音在夜间听着无端温柔:“看见你这边灯好像亮着,还在办公?”

    杜若蘅去应门,康宸穿一身浅衣浅裤站在门口,灯光映得眉眼间平添缱绻温柔。

    他的唇角微微上勾,有点笑容:“看你也还没休息,来找你聊天。”

    “你怎么没有回家?”

    康宸提议两人去一楼酒吧,一边回答:“我有事要加班。”

    “前厅部最近很忙吗?”

    康宸一本正经说:“不忙。可是有其他事比较忙。我告诉了你你不要告诉别人——我找了份业余工作,最近正兼职赚钱。”

    “……”

    杜若蘅要了杯不含酒精的饮料,看康宸斜倚在吧台边的舒展姿态。好看又气质的男人总是有特权,一举一动都是赏心悦目。杜若蘅能理解酒店那些小姑娘整天飘荡的红心心,她如果不是对着周晏持那张脸太多年,突然遇到这样一个人,她也不会镇定到哪里去。

    两人平时相处融洽,可是两人私底下其实还没有这样单独相处过,因而一时有点静默。这种情况下杜若蘅一般都是等着对方先展开话题的,可是今晚她觉得莫名放松,感觉和康宸也不需顾忌太多,便首先开口:“康经理去过T市没有?”

    “很熟悉。”

    “熟悉到什么地步?”

    康宸笑说:“熟悉到我可以背过一张城市地图上的所有街道。我的本家在T市。”

    “……”

    杜若蘅想起康宸在简历上写的某个不知名的小城市,跟现在他的话一对比,直觉有点微妙。她想了想,转移了话题:“还有那天你给我女儿的巧克力,我代她向你表示道谢。”

    “小女孩叫什么?”

    “周缇缇。”

    “看起来只有三四岁。”

    “的确是,再过两个月就是四周岁生日。”

    杜若蘅有点担心他接下来要问到她有关离婚的问题,但康宸只字未提。两人在一小时左右的谈天里话题零零散散,但杜若蘅知道了康宸不少亲口证实的内幕消息,比如他现在家住城东区,家中有一部分古籍珍藏,这倒是出乎杜若蘅意料;再比如他每天开来上班的黑色B系车确实是他所有;再比如他其实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兄长,两人关系一般,或许还有些恶劣。

    这些话题有一大半都是杜若蘅主动问及。她承认自己是八卦魂在作祟,但同时很奇怪于康宸的大方配合。明明按照他的手腕,他可以把每一个问题都完美地蒙混过去。

    但不管怎么说,杜若蘅把这个神秘的美男子八卦到这种地步都是心满意足。以至于重新回办公室的路上她脚步轻快,之前由温怀和周晏持带来的怒意全部消散。只除了有点觉得刚才的谈话内容如果换个时间与人物,仿佛特别像是一场男女相亲的介绍会。

    到了第二天早上杜若蘅重新开机,不多久便提示周晏持来电。

    那边电话响到第三遍,杜若蘅终于按了接听。

    周晏持开门见山:“我下周会去一趟S市,住在景曼花园。”

    杜若蘅终于冷淡开口,说早就知道了。

    周晏持顿了一会儿,说:“你如果觉得不方便,我可以住到附近其他地方。”

    “你想太多了,我没那么闲。”说完收了电话。

    两人实际相处的角色与外人看起来其实正好相反。外人一直传言周氏夫妻一方强势一方软弱,并且强势的一方不可能是杜若蘅,而实际上,杜若蘅在外面的时候温言软语容忍和气,离婚前的那段时间却可以对周晏持直接开战肢体暴力。工作状态的周晏持是个冷血无情苛刻严肃的暴君老板,回家后不管杜若蘅怎么发飙他都能始终隐忍不发风轻云淡。

    苏裘在两人的婚礼上曾说两人是绝佳配偶,周晏持油盐不进的脾气注定孤独终生,所幸还有个杜若蘅让他愿意收敛。对于杜若蘅而言,她有思虑过多瞻前顾后的毛病,而周晏持正好给她正确直接的决断。

    杜若蘅的心理医生,她曾经的同学聂立薇在了解到周晏持的成长环境后,同杜若蘅说,他听不进别人言论的性格与他从小家庭不和的成长环境,导致他对忠贞二字理解偏颇。但杜若蘅认为这不是根本缘由。她只是觉得,她曾经对于周晏持太过依赖和信任,才导致周晏持对于婚姻的郑重和严肃如此怠慢。

    曾经她有多么仰望这个男人,并且十足放心。婚前她对他一度处于迷恋状态,以至于周晏持的行为她百分之百信任,很少过问。她从未给予其他任何人一样给予周晏持那么重的信任。这使得她对于他的负面评价向来付之一笑,而如今回忆,才生出一种不堪回首的想法来——曾经的她居然将信任如此盲目地建立在除去她自己之外的其他人身上,无怪乎坍塌只是在一瞬间。

    开论坛会议的当天,周晏持与一群与会代表一同进入酒店。杜若蘅代替前台工作人员派发房卡和会议通行证,轮到他的时候,她给的态度好过离婚后她对待他的所有。周晏持看她一眼,一言不发地接过去上楼,隔了一会儿给前台打电话:“房间里吹风机有点问题。”

    杜若蘅说:“我找服务生马上给您另外拿一个。”

    “你们服务生走半天了还没有回来。我希望你上来一趟。”

    杜若蘅摔了电话面无表情去楼上,后面跟着汪菲菲都快要在她身上盯出洞来的眼神。

    到了房间周晏持给她示意吹风机确实是坏的不能用,两人相隔不到一米远面对面站着,杜若蘅检查片刻,抬起头来说:“你自己弄坏的?”

    周晏持说:“你非要把每个异常事件都得安在我身上才甘心?”

    “这不是异常,是反常。在你们来之前,这些房间的每个角落我都检查过,没有问题。你如果强行弄坏掉设备又来污蔑,简直是对我工作的侮辱。”

    说完杜若蘅转身就走。忽然肩膀被人握住,用了力道一扳,她整个人被周晏持钉在墙边。

    他的声音很平静:“我们需要谈一谈。”

    “谈什么?”

    “你当初离婚,对我有偏见。”

    “偏见?我对你连半点想法都没有了,怎么可能还剩下偏见。”

    “你凭什么对我这么不耐烦?”

    杜若蘅懒得回答他,使劲咬推开他,可不管怎么挣扎周晏持都用了不大不小的力道压制住她。她的两条腿甚至都被卡住,整个人被紧紧压在墙壁边上。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让她的火气迅速窜上来,“放开!”

    以前在婚内,婚姻的最后多半年两人吵架是家常便饭,可是每次都是杜若蘅冷言相向甚至施加暴力,周晏持从来没有一次还手过,如果问题不大他甚至连躲避都少有,不管她扔过来什么他都是生生挨下。这次也是一样,周晏持过了一会儿,力道渐渐松开。

    不过他仍然拦着她出去的路:“你现在到了连见到我都能生气的地步,我们好歹朝夕相处过那么多年,你觉得这很正常?”

    “有什么不正常的,一切都挺正常。”杜若蘅咬牙,“你究竟放不放手!”

    “你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什么地方招惹你了?”

    杜若蘅根本不予回答。她勉强挣扎出右手,握着的吹风机朝他后背狠狠砸上去。趁着周晏持分神,立刻跑出他五米之外。

    杜若蘅半点没留余地,周晏持被砸得几乎眼前发黑。杜若蘅每回跟他动手都没有念及半点夫妻情分,他有时候非常后悔以前教给她防御之道,那些都是很实用的防身术,结果杜若蘅在国外的时候没有用上,回国之后全都实践到了他身上。

    等他眼前清明,便看到杜若蘅揪着胸前被扯开的一粒衬衫扣,正在恼怒而警惕地往后退。

    周晏持微闭着眼轻轻吸气,估计后背已经青起好大一块,他连呼吸都觉得有凉意。看到杜若蘅瞪着他的眼神比瞪着一个不世之仇的敌人好不到哪里去,愈发没有好声气:“你大可放心,我怎么敢再过去,你应该对你的技术相当有自信。”

    杜若蘅说:“你整个人从头到脚我连一根汗毛都不相信。”

    他只往前迈了一小步,杜若蘅立刻往后退了一大步。周晏持不得不停下来,觉得无可奈何,又觉得有点好笑。

    他说:“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酒店客人?我要热毛巾,另外还需要一瓶正红花油。”

    “酒店提供的药膏比外面贵十倍。”

    “没关系,如果你去取来并且帮我推,我不介意贵一百倍。”

    杜若蘅盛怒:“酒店才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去买去弄你自作自受!”

    说完转身就走,周晏持在身后提醒说:“等等,我的吹风机还需要一个新的。”

    “关我什么事!”

    周晏持又平静说:“房间抽屉里应该有针线包。”

    杜若蘅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不用你管。”

    她终于摸到门把手,然后打开门迅速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杜若蘅摸走了周晏持房间里的酒店宣传册,黑色的厚厚一大本挡在胸前回到办公室。一边咒骂混蛋混蛋一边换衬衫,再回到大堂时汪菲菲正在跟小叶窃窃私语,见到她之后立刻端正态度,然后又在眼尖地看到她换掉的衬衫时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杜若蘅面沉如水火气难发。她握着的中性笔划在与会名单上半天没动作,直到周晏持又发过短信来:“刘叔特地给你做了你爱吃的曲奇,在我房间。”

    有与会代表新到签字,杜若蘅的面孔上终于又整理起笑容,手指给周晏持恶狠狠地回过去:“滚!”

    到了下午,杜若蘅奉命跟在总经理后面,挨着拜访与会代表中几个重要人物。第一个便是周晏持的房间,甫一打开门,便闻到浓浓的活络油的味道。

    周晏持穿着自带的藏蓝色睡袍,神情冷淡,对总经理热情周到的寒暄回应寥寥。杜若蘅认识他这么多年,其实很少见到周晏持在外面时的样子。他带她出入过的场合大都轻松,以发小聚餐居多,那种时候他都表现得比较随和,像个好说话的人,纡尊降贵的意味很轻微,与杜若蘅从苏裘那里听说的冷血帝王有很大距离。

    因此她其实很少见到周晏持像现在这样,带着傲慢和清贵,与总经理之间的对话充满了人与人的等级划分。

    她在心里骂了他一句仗势欺人。

    总经理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仿佛比杜若蘅要看得开,自始至终笑容满面,一副浑然未察觉的样子。他问周晏持酒店是否还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一面自己环顾四周检查客房,然后目光隔着玻璃门,落在了盥洗室内被扯断了接线的白色吹风机上。

    周晏持看过去一眼,八风不动地解释:“刚才我不小心把它扯坏了,还没来得及叫服务生来换。”

    总经理回过头看杜若蘅,后者立即拿对讲机和下属接线:“黄小晚,给1407号房间的客人换一台新的吹风机。”

    周晏持突然说:“杜经理有劳。”

    杜若蘅笑得婉约又温柔:“哪里的话,周总客气,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两人把与会的几名要员拜访完,总经理突然说:“小杜,我记得你好像也是T城人?”

    “是的。”

    他看着她的眼神里有探究意味:“那你跟周晏持认不认识?”

    “……周总名气这么大,T城应该没有几个人不认识他。”

    晚上杜若蘅给周缇缇打电话。小姑娘一个人跟保姆在家,带着鼻腔跟妈妈抱怨自己害怕。

    杜若蘅每每在这种时候都心情复杂。幼时父母离婚,她离开父亲是什么滋味至今都还记得很清楚,那不是个愉快的童年经历。现在这同样的感受要顺延到自己女儿身上。如果她没有离婚,此时此刻一定像这世上大多数的母亲那样陪在女儿床边哄她睡着。那个场面会有多温馨。本该是这样。

    她到现在都快要忘了自己当初并不是个选择题。她的心理医生很早就给她进行治疗,却一直没有疗效,最后心理医生拿她没有办法,很严肃地告诉她,她要对自己的病情有清楚的认识,照当时的趋势走下去,最后发展成重度抑郁也不是没可能,那就已经是有自杀倾向的地步。

    她那些天每天晚上都夜不能寐。自己一个人在卧室里翻来覆去。周晏持跟她吵架,从开始的忍让到后面的针锋相对再到最后的彻夜不归,她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对周晏持怀恨在心,很绝望地想他为什么跟她不再是一路人。

    杜若蘅对哄小孩子其实并不在行。只能一遍遍说缇缇乖缇缇不怕还有保姆在爸爸过两天就回来。周缇缇在那边渐渐有山雨欲来的大哭架势,她有些着慌。这个孩子的到来本是一场意外,杜若蘅曾经态度激烈地跟周晏持说我不要生小孩,周晏持答应得很好,甚至说没关系他也不是很想要,可架不住这世上确实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存在。

    周缇缇开始抽噎,杜若蘅说不哭好不好妈妈下一次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小熊芝士蛋糕。周缇缇大哭说不好我只要爸爸妈妈。杜若蘅只好说妈妈在这里,可是周缇缇哭得更厉害:“我还要爸爸!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和妈妈!”

    很快周缇缇说出了让她更为难的话:“爸爸说他今天会和你住在一个酒店里,妈妈你去找爸爸,你去找爸爸!”

    “……”

    杜若蘅在原地转了三个圈,最后跺脚离开办公室去找周晏持。

    周晏持正架着眼镜处理公司事务,听到杜若蘅在外面频率急躁地按门铃。他应门的同一时间她把手机塞到他手里,抱着双臂脸色不善:“周缇缇要求让你听电话。”

    杜若蘅只想走,等他打完再回来,被周晏持眼疾手快拽进房间里面关上门。他一边在电话这边唤了声女儿的名字,语气温柔到足以滴出水。

    那边周缇缇的哭声瞬间消掉大半,带着抽噎问爸爸你在做什么。

    周晏持一面把杜若蘅拽到沙发坐下,一面说:“在和你妈妈聊天。”

    “你们在聊什么?”

    周晏持用单手把行李箱打开,把一盒手制曲奇饼干拿出来,递给杜若蘅:“在聊这些天周缇缇在家乖不乖。”

    周缇缇立刻表示自己很乖。周晏持嗯了一声:“我也是这么和你妈妈说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角上挑,带着微微笑意。眉眼间全是温柔。杜若蘅一直不能否认,周晏持比她更爱周缇缇,他对待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有所保留,可是对待女儿的时候用了十二分的心血和耐性,他的宠爱程度超出旁人对他的认知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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