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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你怎么看,这些倭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探访咱们的虚实吗?”
裴青摇摇头道:“这批倭人上岸不过七天就让我们全部歼灭了,他们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绘制出如此精细的地图。这份地图不是他们绘制的,这位辛利小五郎只是一个接货人,绘制地图的另有其人!”
魏勉再不能自欺欺人,咽了一口唾沫缓缓坐在窗边的四出头榉木交椅上,“前些日子登州卫传来秦王殿下的一份文书,说是在一个倭人身上搜到一份羊皮地图,上面也是绘制了各处卫所的兵力布置。眼下看来,这两份地图的材质手法如出一辙,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
魏勉除了是正三品的青州左卫指挥使外,另外一个隐秘的身份就是锦衣卫正五品的镇抚使,专门负责侦测东南官员的异动。这几年他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如何训练强兵和固守城池上,对于其他的事情难免有了疏忽。此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竟然险些叫倭人得到如此高级别的情报,他这个负责人是怎么也脱不了干系的。
裴青皱紧眉头,“大人先不要彷徨失措,这份地图的内容如此详实,不要说是倭人,就是普通的兵士和衙门里的官员也不见得画得出来。依我看,这人的身份第一定是汉人,第二——一定是一个有品级的军人,走动如此宽的范围才不会引起众人的怀疑!”
魏勉眼中一阵酸涩,却只得无奈地点头,“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但是自接到秦王的书信时,我已然是如此怀疑的,再看到你手里的这份地图就已经可以确定了——咱们当中有内奸。只是东南各处卫所有品阶的军官有上千,而有能力绘制此图的人没有成百也有数十,怎么把这人甄别出来,可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他拿了一杯冷茶慢慢地啜着,“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看各处官员的履历,我一贯不耐烦这些文牍之事,真是看得我头都大了,可惜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我们也不能随意就给人按一个通敌的罪名,要是有差错,可不是一家一户的罪责,而是一族一姓的灭门大罪!”
朝廷有律法规定:凡谋反大逆,一律首从皆凌迟处死,本宗亲族祖父、父、子、孙、伯叔、兄弟、侄、堂兄,同居的异姓亲族外祖父、岳父、女婿、家中奴仆,凡年满十六岁以上皆斩。正因为朝廷有此重典,为了不被诛九族,有贪图厚利的通敌者必定想方设法隐蔽自己原本的出身。
裴青心头一动,此时却是胡乱想起那位驻守登州卫经年的秦王殿下,到底对珍哥有无觊觎之心?
随即又想起昔日在云门山脚下截杀傅氏一家的那伙盗匪,其中就有一个死去的倭人,秦王手头的那封地图多半是从那里得到的。还有那唯一逃脱的叫做徐直的匪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和赤屿岛上的军师徐直是否是同一人?和军中这位深藏不露的内奸又有何干系?
两人是师徒又是上下级关系,只一个眼神就约略知晓对方在想什么!
魏勉大概也是将将想到此节,眉眼一抬微微笑道:“这个内奸是谁先放在一边,我这边倒是有些意外的进展。牢里那两个活下来的盗匪,为了洗清身上通倭的嫌疑,拼命提供有用的消息以证自己的清白。那徐直从来都没有以真面目示过人,不是蒙头盖脸就是一脸络腮胡,那两个盗匪只是小喽罗,两人都说不清徐直真正的面貌特征。”
鬓发已经有些霜白的指挥使大人像个顽童一样噗嗤笑了起来,颇有些得意自己宝刀未老的逼供手段,“正当我们一筹莫展之时,那位断了右腕的匪徒终于绞尽脑汁地想起一件往事。那家伙说他有一年在青州城里的酒楼上喝酒之时,无意当中看见一个身形与徐直很相似的人,正跟一个年轻女子在一起游街。”
魏勉面带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感慨,倾了身子微笑道:“这人当了徐直好几年的手下,却连主子的真面目也没看清过,也是一时好奇就跟了上去,结果是越看其行为举止越像。那对年轻男女以兄妹相称,两人作别之后,他不敢惊动那男人,就起了心眼悄悄尾随女子的后边,亲眼看她回了一座大宅子里。”
魏勉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一阵眉飞色舞,“这个人颇有些小心机,就装作外地人仔细打听了一下。你再想不到这件事有多巧,那宅子是青州常知县的官衙后宅,那女子名叫徐紫苏,是知县夫人外甥女徐玉芝身边的贴身大丫头!”
当初在青州常知县家里的那场赏梅宴,魏勉的女儿魏琪也适逢其会,所以对于那场纠纷的起因知之甚祥。叫他意外的不过是小儿女之间的意气之争,这叫徐玉芝的女孩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歹毒起来变本加厉,如今竟敢买凶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