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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也得罪胡家。
一早醒来,薛青义的状态还不错,就是伤口疼得厉害,钟大夫给他开了止痛汤。
中午左右,阿力提着食盒来探望,阿满在屋外门放风。
薛青义喝了几口汤水,“竞标如何?”
阿力神色复杂,“苏亦杉卑鄙,言而无信。”
得知竞标现场的事,薛青义垂眸,“只接两千套?”
“不知她玩什么把戏,不过价格倒是压得比其他县州都低,即使胡陆两家接了单,也没什么大赚头。”
薛青义冷笑,“她倒是厉害,空手套白狼,将胡陆两家的棉花耗光,再将手中的货抛出去。”
阿力愤愤不平,“是她失信在先,货还要卖给她吗?”
“卖,为何不卖?”不是她失信,而是她背后的主人。
阿力诧异,薛青义眸光泛起冷意,“胡家有敬王扶植,你觉得敬王会让漠北军安然过冬吗?”
“先生是指,敬王会在军衣里做手脚?”
这三家,各自都有自己的算盘,但他们能否得偿所愿,可不由他们说了算。
……
天气愈发寒冷,苏禾做了小火锅,在屋子里吃得热乎乎的。
许戈心血来潮,多喝了几杯。
见他不说话,苏禾给他夹肉,“你在生我气吗?”
许戈反问道:“何出此言?”
“军工坊驻派刘大人是个圆滑世故的,今天没当众宣布花落谁家,无非是替自己谋利罢了,胡狄跟陆浅之都是精明的生意人,送礼或回扣是少不了的,就看谁砸得狠了。”
苏禾瞟了他一眼,“我没再往下降价,因此而错失这笔生意,你不会怪我吧?”
“军工坊那帮人捞惯油水了,你即使再降,他也不会把生意给你,而商人逐利,他们不可能做亏本的生意,如果价格压得太低,保不齐会在军衣上动手脚。如今这个价,还有合理的利润,应该不会出幺蛾子。”
苏禾诧异,“你心里真这么想的?”
许戈不解,“你觉得我会怎么想?”
“我没接这笔生意,还以为你会生气呢。”
许戈沉默,半晌才沉声道:“苏禾,你为他们做得够多了,如果没有你参与报价,采买价格起码翻一倍。军工坊预算不够,要不偷工减料,要不减少采买数量。只要军衣能供到前线,由谁来做有什么区别?”
听到他的话,苏禾才如释重负,笑呵呵地给他夹鸡腿,“来,奖励你的。”
“陆浅之睚眦必报,胡家敢对他的样衣使手段,相信他会以牙还牙的,到时这两家狗咬狗,我们反倒有戏看。”许戈咬了口鸡腿,然后递到苏禾嘴边,“倒是要留心薛青义,他大费周章卖木棉跟鸭绒给你,如果你生意没做成,他怕会有别的心思。”
“契约已经签了,竞标成不成也不由我说了算,大不了按之前商定价买。”苏禾笑得贼,“市场货就这么多,无论胡陆谁接生意,总得要耗费几万斤棉花,我倒腾卖出也不亏。”
薛青义在回春堂住院,苏禾能避则避,不愿意去上班。这人琢磨不透,还是少接触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