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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神教的人么?
她的武功也很诡异,之前,他一直以为她不会武功,所以当她展露身手的时候,他又震惊又害怕,当下有些接受不了。
可反应过来,追根溯源,小云是为了保护他才出手的,狗娘养的才会忘恩负义,不辨是非!
“哼,你也别挑拨离间了,多说无益!我既然去救她,那就认了她是我的兄弟。她能救我,我也能救她!”
“哈哈,好好好……好兄弟啊。”沧澜千花一声喟叹,他笑着,语气颇为欣赏,“不错,重情重义,是条汉子。只不过,本尊很好奇你能好汉多久?”
姚都尉不屑地哼了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废话?”
“呵。”沧澜千花笑了,眼里滑过一丝阴鸷,下一刻,他蓦地伸手抚上了姚都尉的天灵盖,微微一抓,就见数不尽的巫蛊毒虫从他的袖口蔓延而出,黑压压地散开,覆在了姚都尉的头上。
它们见洞就钻,啃其肉,吮其血,发出嗤嗤嗤的声响。那种痛苦,生生入了脑和骨,全然超越了世人的想象。
“啊啊啊啊!”立时,姚都尉发出一声骇然地嘶喊,双目圆瞪,已近凸爆。他痛苦地翻滚在地上,不住抓扯着自己的身子,妄图将那些毒虫抓离,可那些毒虫已经迅速地钻进了他的眼里,耳里,嘴里,鼻里……无孔不入。
沧澜千花冷眼看着,“若时光真能倒流,敢问好汉,可还会去救你的小云兄弟?”
姚都尉痛苦地挣扎,眼里已经是一片血红,仍是毫不畏惧地瞪着男人,“我就是死,也会去救她!你有本事直接弄死我算了,除了折磨人屈服,你还有什么办法!”
沧澜千花微微一怔,诚然,除了杀死对方,他还能怎样?静默了半晌,他自嘲地笑,居然动了这种无聊的念想,魔障。下一瞬,他的手指微微一弯——回!
一瞬,崖壁下猛的飞出一道白光,直直冲向了他。他伸手,将那根银线缠回五指,银光流转,皎皎华光。这丫头,居然连银线都不要了,呵,何其的绝望下,才能丢弃陪伴了自己数十载的东西……
“伽叶。”
“在。”
“你说,一个人能绝望到何种的地步?”
闻言,伽叶怔愣,小心翼翼回道:“应该是自杀吧。”
“自杀?”沧澜千花微微一叹,手腕翻转,手里的银线猛然朝姚都尉的脖颈而去,只待那一声鲜血喷溅时的动响,姚都尉的身躯痉挛抽搐了一阵,很快就不动了。
沧澜千花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死去的男人,“走吧。”
“是!”
“自杀么,那孩子坚强着呢,断断是不会。”男人低声喃喃,转身朝山下而去。
凰儿,你一直隐忍着自己的性格,为父真的很好奇,当世人都要杀你,叛离你,羞辱你,那时候,你还要如何面对这转瞬即逝的苍生。
凰儿,这世间,所有的爱恨,宛若潮汐。从不会,为谁停留的呢。
何苦来哉,何苦来哉啊……
不过几日的光景,也许是打仗的原因吧,一直还算安宁的北齐有些异动了,时不时传出谁家的商铺被盗了,哪家的老爷不小心被蒙面人刺伤了,哪两家镖局为了运镖开打了……
“哎!”瑞城赫连家,赫连雪仰天长叹,怎么凭空出了这么多幺蛾子?
可忙坏了他,身为瑞城商铺领头人,赫连家有义务去调节商业矛盾,而他同时又是江湖人。这下好了,商业和江湖,他每天都得马不停蹄地出去调和矛盾,简直快累死了。幸好有一件事,他不用去管,当然也管不着。
有消息说向城的军营里出了岔子,一名都尉被人残忍地杀害了。
初听到消息,云七夜随口问了一句,“那都尉姓什么?”
赫连雪挠着下巴,想了想,“好像是姚。”
云七夜微愣,许久没有说话。
只不过从第二日起,她一改前几日的女妆,易容成了俊俏的少年,不再将自己闷在屋里,出门了。
不过几日,就混熟了不大的瑞城,整日流连市井小巷,上至赫连家的主母,下至街边的乞丐,三教九流,她和好些人都说得来,一张俊秀的书生脸,极为讨人喜欢。所到之地,大多是欢笑声声,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赫连雪按捺不住了,媳妇儿都快跑了,还忙啥!他也贼,一办事就装病,很快将事情全推给了管家下人,跟着云七夜一起跑了。
入夜后,两人骑马来到了一条街,这条街被那些浪荡子戏称为“百花乡”,意指青楼娼馆很多。
此刻,这里红灯高挂,行人如织,青牛白马,燕歌赵舞,说不出的热闹。
两人的马停在了一家名为“梦茵阁”的高楼,这儿的门庭从来没有冷落过,挟弹飞鹰的浪荡公子,阴险狡诈的不法之徒,仗剑天涯的江湖侠客,温文尔雅的意气书生……男人们陶醉在这雕刻着合欢花的天堂里,在氤氲的香气中,拜倒在美人儿的石榴裙下。
云七夜皱眉,“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又不是让你用,你也用不着,随我来就是了。”赫连雪翻身下马,走到云七夜的马下,伸手欲扶她,“下来吧。”
云七夜没搭手,径自翻身下马,动作利索又潇洒。很奇怪,这几日,她的左臂居然离奇地好了,身上的伤更不用说了,简直身轻如燕,从未有过的轻快。
赫连雪也不恼,径自收回手,带着云七夜来到了一间坐满了美人和诸多江湖人的房间里。
见赫连雪来了,众人起身冲他抱拳,“赫连少主!”
赫连雪抱拳,“这几日太忙,来迟了,海涵海涵。”
“少主哪里的话,请坐吧!”
赫连雪点头,带着云七夜入座。
两人旁边,坐着一个胡须蓬乱的中年人,他眯眼打量了一番云七夜,“赫连少主,你带外人来了。这位是?”
赫连雪将一条胳膊搭在云七夜的肩膀上,趁机将身子贴了过去,笑的开心极了,“不碍事,她叫赫连媳,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意气相投,关系好得穿一条裤子!”
云七夜翻白眼,侧身脱离了赫连雪的胳膊。
胡须男人不再多问,其他人更不会关心“赫连媳”是什么劳什子,眼前的美酒和身旁的美人,还忙不过来呢。
很快,闻讯而来的薛佩兰进房,她已经二十多岁,是瑞城有名的艺伎,色艺双全,弹了一手的好琵琶,只是性子高傲了些。那些王公贵人,书生恶少在她身上一掷千金,仍被冷眼相待。
她穿着一身淡绿罗衣,颈中挂着一串明珠,脸色白嫩无比,似乎要滴出水来。鹅蛋脸上,双目流动,秀眉纤长。说话的声音轻柔婉转,神态娇媚,加之明眸皓齿,肤色白腻,实在是个出色的美人。
她进房,很快在角落里寻到了赫连雪,尚还有些奇怪赫连少主怎生这么低调了?平日里,他都坐在正中的主位呢。
她在一旁倒了一杯酒,朝赫连雪敬了过去,柔媚道,“冤家,怎么今日来了,也不让人通传奴家?难道有了新欢,就忘记我这个旧人了?”
赫连雪愣了,慌得扭头看了看云七夜,就见她自顾自地吃着葡萄,面色无异。
还好,媳妇儿大度,没有生气。
他又扭头看薛佩兰,一脸正气道,“通传什么?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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