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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如笑道:“这是‘富贵吉祥’,我剪的。这个是‘事事如意’、这个是‘三阳开泰’,这个是……”
韩征笑着听她介绍了一遍,末了故意问道:“那哪个是老头儿剪的,不会一个都没有吧?”
施清如忍笑道,“自然还是有的……”
常太医已在一旁叫道:“你也门缝里看人是不是?这些都是我剪的,哼,虽然在你们看来不怎么样,我瞧着却好看得紧,回头就全给贴到我自己的窗户上,你们想要我还不给呢!”
说得大家都哈哈大笑,施清如忙哄他:“我也没说师父剪得不好啊,只是觉着师父剪废的多了那么一点点而已,您就别小气了,待会儿都贡献出来,我们一起贴满整个都督府吧,不然这么大个府邸,肯定好些地方都贴不满的。”
采桑桃子忙也笑嘻嘻的附和,“是啊,我们也没说您老人家剪的不好,这瞧着其实还挺不错的,贴到了窗户上肯定好看,您老可得再接再厉才是。”
又递剪刀给韩征和小杜子帮忙。
可惜父子两个跟常太医一样笨手笨脚,五张红纸能剪出一张完整的都不错了,还不怎么好看。
弄得施清如是气笑不得,后边儿便不让他们剪了,“且去一旁吃茶吧,真是越帮越忙,早知道不让你们剪了。”
但到贴窗花儿时,仍把三人剪的都给贴上了,整个都督府便越发有过年的气氛了。
待用过午膳后,施清如又带着桃子和采桑去了厨房准备年夜饭。
想着难得热闹,索性还着小杜子去把颜先生、柳愚、沈留并孙钊几个及他们的家眷都请到了都督府,晚上人越多,才越喜庆。
韩征本来还想趁机与施清如好好说说体己话儿,诉诉衷肠的,见她忙成这样,且说到底都是为他而忙,也只好打算忙过了这几日,待正月初三四的,再找机会与她二人独处了。
如此忙碌着到了傍晚,总算万事俱备了,施清如忙又重新更衣梳妆过,才去了正厅里。
正厅里早已摆了两张大圆桌,颜先生柳愚等人也都到了,见了施清如,便起身笑着给她行礼打招呼,“今儿咱们可真是生受姑娘了,都不记得已多少年没这样热热乎乎的过年了。”
这便是都督府有没有女主人的差别啊,本来还早该名副其实了的,偏之前出了那些个破事儿,耽误了督主与姑娘的婚期。
不过没关系,今年姑娘还不是正儿八经的督主夫人,已经这般想着大家伙儿了,明年定然只有更好的!
施清如也笑着给颜先生等人回礼,“众位都太客气了,就是要人多,才热闹呢。”
因见柳愚和沈留都带了各自的对食来,柳夫人小巧玲珑,沈夫人纤细袅娜,又笑着上前给二人打招呼,请她们千万不要客气,“……今儿都是自己人,千万别拘谨了。”
可惜二人怎么可能不拘谨,跟了太监,本就自觉低人一等了,厅里还人人都比她们高贵,人人都能决定她们的生死,真是只差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又忍不住羡慕施清如的大气从容,怎么一样也是跟了太监,恭定县主就与她们大不一样呢?大抵还是因为自己有本事,所以自有底气吧?
施清如见二人满脸的小心翼翼,行动就要觑一觑一旁沈留和柳愚,不由暗暗叹气。
都是可怜人啊,可当初据说她们都是为了日子能好过一点,自愿跟沈留与柳愚的,那既是自己的选择,也只能自己承担后果了……她笑着又与二人说笑了几句,便被韩征拉到了一旁,低声问她:“今儿你从早起就一直忙到现在,一定累了吧?不然我给你揉揉手和腿?”
施清如手被他握着,倒是能做到不抽回了,可要让他给自己揉手和腿,还是有些做不到,便只低笑道:“我不累,再说今儿大家都这般高兴,就算累心里也是甜的,督主就别担心我了。”
韩征闻言,也不强她,只笑道:“怎么可能不累,不过你既不让我给你揉,那明儿我给你包一个大大的红包做压岁钱,怎么样?”
施清如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道:“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压岁钱呢,何况无功不受禄,我可消受不起,督主还是留着自个儿花吧。”
韩征见她一副娇俏可人的样子,这样的她他已好久没见了,实在是久违了,不由心下一热,凑到她耳边道:“怎么无功不受禄了,我听说过一个说法儿,‘压岁压岁’,其实就是‘压着睡’,以后你多让我压着睡几次,不就……”
话没说完,已意识到自己造次了,本来这样的话搁以前,他是随便说的,也自信施清如不会恼,反而是彼此间的一些小情趣,可如今说来,就得怕万一会惹她不高兴了。
不由懊悔起自己的孟浪来,忙补救道:“清如,我没有旁的意思,就是与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千万别生气……”
话没说完,施清如已笑道:“这般高兴的日子,我干嘛要生气,我又岂能不知道督主是在与我开玩笑?你就别懊恼了,当然你若实在懊恼,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你的压岁钱吧,不过你自己说了要大大的,可别只是说说而已啊。”
顿了顿,声音压得越发的低,“反正你也吃不了亏,以后总能……找补回来的。”
饶是韩征耳力过人,也差点儿没听清,待反应过来,立时满脸的笑容,道:“放心,肯定是真正的大红包,只要你要,我的一切,连同我这个人,都可以立马双手奉上,红包算什么?”
施清如又嗔了他一眼,“不过几日不见,督主的嘴巴又甜了几分,功力又见长了啊,这是吃了多少蜂蜜呢。”
二人正凑在一处你侬我侬,小杜子进来了,“干爹,姑娘,可以开宴了……”
待看清二人正说小话儿,那种亲昵与温情,那种连带他们四周的空气都跟着变得甜蜜了起来的感觉,他已好些日子没在二人身上看到、感受到过了,再看屋里其他人,也都时不时的看他们一眼,脸上都不自觉带着欣慰的笑,不由大是后悔,他这也进来得忒不是时候了!
果然韩征与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都要么不善,要么不赞同,显然也都觉着他进来得不是时候。
小杜子只有讪笑,这也总不能耽误了年夜饭吧?
好在是施清如立时笑着道:“那就让她们上菜,大家也都就坐了,准备开席吧,待会儿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小杜子这才如蒙大赦,忙忙吩咐丫头婆子们上菜去了。
很快凉菜热菜都上齐了,丫头们又上了温好的酒来,男人们那一桌喝的是太白酒,女人们这一桌则喝的金华酒。
施清如见她们这一桌人少,又叫桃子和采桑坐下了。
沈夫人与柳夫人也没觉着轻慢,别人不知道采桑是宫里出来的,她们却是知道的,虽以前在宫里时没机会见到,但太后跟前儿随便一个宫女,尚比低等无宠的妃嫔尊贵得多,采桑还曾是太后跟前儿得用的,自然有资格与她们同桌而食。
至于桃子,那是县主以前在娘家时,就服侍身边的老人儿的,自然更不一样了。
且人多反而更让二人自在些,那样她们也不会觉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有意无意落到她们身上了。
因此一场晚宴下来,可谓是宾主尽欢。
男人们那一桌就更是人人尽兴了,等都有了酒后,沈留与小杜子也敢开韩征的玩笑了,又争着敬韩征的酒。
待之后在小杜子的提议下,玩儿击鼓传花时,小杜子还有意把花儿落在了韩征怀里,然后起哄让他讲笑话儿,常太医也跟着起哄。
韩征推拖不过,只得讲了一个,“玉帝想要修缮凌霄殿,可惜银钱不趁手,便想把广寒宫卖给人间的皇帝,皇帝听说后欲买,玉帝便派了灶君下凡去议价。等灶君上了朝堂,文武百官都纷纷议论,‘这天庭中人,怎么这么黑呢?’,灶君答道,‘天下中人,本来就没有白做的。’”
大家一听,都忍不住发笑起来,桃子更是笑着小声与施清如道,“还当督主自来都冷着一张脸,不会讲笑话儿呢,没想到原来挺会讲的。”
施清如白她,“督主几时自来冷着一张脸了,这不一直在笑呢吗?”
桃子撇嘴,“那还不是因为小姐在么,小姐不在时,我可从未见督主笑过。”
说得一旁沈夫人柳夫人心里又禁不住羡慕起施清如来,督主对县主的宠爱,那真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可惜各人有各人的命,县主也的确值得人喜爱,羡慕不来啊!
小杜子待大家笑过之后,又继续击起鼓来,一面与沈留使眼色,打算这次把花儿落到常太医怀里。
可惜才传到一半,就有小太监进来禀:“督主,宫里传召督主即刻进宫,说是有紧急军机。”
这下众人哪还再乐得下去?
只得急匆匆送了韩征与沈留柳愚进宫,就怕凉州边关又有坏消息传回来。
余下施清如代韩征再敬了大家一回酒,又致了歉,还让小太监们点了事先备好的两筐焰火,大家赏了一回,才各自散了。
好在是次日上午,韩征便让小杜子传了话儿给施清如和常太医,说昨晚的紧急军机不是坏消息。
师徒两个方松了一口气,也有心情给自家张灯结彩、换对联桃符、剪贴窗花儿了。
待用过午膳后,施清如小憩一觉起来后,开始按品大妆起来,她那个县主的位份真是烦死她了,但凡宫里有大宴,几乎都推脱不得,不然她就在家里清清静静的陪师父吃完年夜饭守岁多好?
等妆扮好,也差不多申时,该进宫去了。
施清如只得辞了常太医,又再三叮嘱桃子和采桑晚间要陪着常太医好生喝几杯,让他老人家高高兴兴的后,才坐车进了宫去。
宫里自然也早已是张灯结彩,一派年节的喜庆气氛。
施清如算着时间,先去司药局晃了一圈,才去了乾元殿。
就见好些臣工宗亲及其家眷都到了,只大家都比以往大宴时要低调安静一些,只与旁边的人小声说话儿,若要与远一点的人打招呼,也只是远远的含笑点个头,致个意也就是了,绝无大声说话,或是离座的。
显然都知道如今大周正与南梁开战,哪怕是大过年的,上头的贵人们心情都松快不了,自然不愿一个不慎便触了贵人们的霉头。
丹阳郡主却忽然坐到了施清如旁边,“清如,过年好啊。”
施清如在小小的意外后,便笑着回应道:“郡主也过年好,我还以为,您要等一会儿与太后娘娘和长公主一道过来呢。”
丹阳郡主笑道:“我母亲倒是希望我待会儿与皇祖母和她一道过来,可我实在没那个耐心等她们,所以先过来了。”
施清如笑了笑,“郡主是想过来找其他郡主小姐们一起玩笑吧?我刚好像看见恩阳郡主了。”
丹阳郡主沉默了片刻,才低道:“我不是来找她们的,虽然大家都是至亲的表姐妹,可我与她们,真的都没什么交情,便是她们自己与彼此之间,只怕也都没有什么交情。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找我?”施清如心下一“咯噔”,直觉想不给丹阳郡主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的机会,就算他们兄妹对她真的没有任何坏心,她也怕了他们了。
话到嘴边,到底还是忍住了,笑道:“那不知郡主有何吩咐?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