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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桃溪去了,‘我这个当儿子的和大哥亲自送的,街坊四邻自然也就不会有话说了’,那怎么成,京城日子这么好,他儿子也还嗷嗷待哺,他怎么能回去?
因梗着脖子嚎起来:“大家伙儿别听他们师徒胡说八道,当年明明是我先头大嫂主动请我们一家人去给她作伴的,说没有当儿媳的住大房子大屋子,反让公婆住茅房土屋,自己享福的理儿;且她一个妇道人家,我大哥那时候又进京赶考了,她也需要人帮着她打理产业,顶立门户,这才会求了我们住到她家的祖宅里的。后来她也明明是自己病死的,与我们何干?反倒是她嫁进我们家十来年,却连个孙子都没为我爹娘添,我爹娘也没嫌弃她,在她病死后,还一直悉心抚养她留下的女儿,也就是这位恭定县主!”
说着说着,连自己都骗过了,觉得自己说的才是真的,因而越发的理直气壮了,“你祖母抚养了你六七年,整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就算在你看来,没有丝毫的功劳,那总有苦劳吧?更别提她还给了你父亲性命,因而才有了你,可谓是生恩养恩都占齐活儿了;便是当初你父亲将你送给韩厂公,那也是为了你好啊,不然你能封县主,能有如今的体面风光吗?结果你却如此不孝不仁,无情无义,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你,你且等着吧,老天爷一定会降下报应给你的!”
施清如面对施二老爷颠倒黑白的倒打一耙,却是笑了起来,因为她很清楚他色厉内荏下的心虚与害怕,清楚他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她吩咐车夫,“我要下车。”
车夫忙拿了脚凳给她摆好。
施清如便踩着脚凳,下了马车,一步一步走到了施二老爷面前,凉凉笑道:“既然施二老爷说我娘是病死的,那我明儿就去报官,请官差带了仵作去到桃溪我娘坟前,开棺验尸,自然她是病死的,还是被毒死的,就能立刻有定论了!施二老爷怕是不知道被毒死的人,骨头都是黑的,仵作一验就能验得出来吧?届时谁毒死我娘的,就等着给我娘偿命吧!”
施二老爷本就是虚张声势,一听得施清如说要开棺验尸,立时慌了。
他再没有常识,被砒霜毒死的人骨头是黑的,也是听说过的,而祝氏当年的的确确是被毒死的;他们本就已经不占理了,何况如今死丫头还已是县主了,既有韩厂公当靠山,更有太后当靠山,难道官府的人还会向着他们不成?
想也知道只会把他们往死里整!
倒是可以都推到金氏那贱人头上,反正贱人早已死了,死无对证,可势必又要牵扯出金氏的死因来,那他戴绿帽子的事可就不止桃溪的人,连京城的人也要知道了。
何况当年他娘也是帮凶,他们父子亦是知情者,哪怕推到了金氏头上,只怕也脱不了干系……
施二老爷越发心慌惊惧之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而围观众人将他的满脸心虚与无言以对看在眼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若不是真有其事,你何至于如此情态?分明就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嘛,顶着这样一副样子,还要嘴硬说自己没做过亏心事,那真是鬼都不信好吗!
本来听了施二老爷的话后,又有些分不清到底孰是孰非了,觉得两边说的好像都有理的众人这下再没有不确定了。
因为一个眼神清正,正义凛然,一个眼神躲闪,满脸心虚,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当下又纷纷议论起来:“竟然真毒死了县主的娘?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还说老天爷迟早会降下报应给县主呢,该遭报应的分明是他们啊!”
“害死了县主的娘,还敢这么嚣张,他们就不怕午夜梦回时,有鬼来找他们吗?”
“县主,我们去帮您报官吧?虽说‘子告父母、祖父母要先受四十廷杖’,但只要有民众一起为您请命,那四十廷杖是有望免除的,您就可以让毒害您母亲的人得到报应,以后也休想再祸害您了!”
施清如笑着谢了众人的好意,“容我再考虑些日子吧,他们虽不仁,我却不能不义,谢谢大家伙儿了。”
团团谢过众人后,方满脸讥诮的问施二老爷,“现在你还敢说我娘是病死的吗?你只要再敢说一次,我一定报官鸣冤,请求开棺验尸,让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娘偿命!”
施二老爷迎上她满眼的冷戾,哪里还敢说一个字,简直恨不能缩成一团,让她再也看不见。
施清如目光随即又一一扫过施老太爷、施兰如和林妈妈,每个人被她扫到后,都几乎只敢与她对视一瞬,便立刻移开了,她眼里的森冷与狠戾着实让人心惊胆战。
施清如这才冷笑着收回了目光,又慢慢走到了一直“昏迷不醒”的施老太太面前,道:“还是那句话,你们虽不仁,我却不能不义,现下我便当施老太太只是位素不相识的病人吧。只要当你素不相识,我还是愿意出手救你的,毕竟我是一个大夫嘛,就该对所有病人一视同仁,有一颗宽容仁爱的医者父母心才是。”
一边说,一边已缓缓蹲下了。
就见施老太太随着她越蹲越近,胸脯也起伏得越来越厉害了,果然一直‘昏迷不醒’是装的。
施清如看在眼里,嘲讽的勾起了一边唇角,忽然低声道:“施老太太,你莫不是忘了前年腊月那次,我不过碰了你一下,你就痛得浑身都针扎一样,恨不能满地打滚儿的事了?看来今儿你是想重温一下当日的感觉了?那我马上就成全你。”
这话说得施老太太眼皮直跳起来,呼吸也越发急促了。
张氏与施延昌怕施老太太一撒起泼来反倒坏事,虽然她撒泼的杀伤力比其他人都大,却也怕适得其反,让施清如一气之下,本来已有所松动了的,霎时也要改了主意。
所以来之前,施延昌便再四警告过施老太太了,从头到尾都只许躺在担架上装昏迷不醒,无论事情怎么发展,发展到什么地步,都不许“醒来”。
再者,在施清如靠着医术封了县主后,施老太太也渐渐回过了味儿来,当初在桃溪时,她分明就是在装神弄鬼,她那些神神鬼鬼的手段,也不过是借着医术施展的障眼法而已。
大骂施清如之余,也把对她本就已越来越少的畏惧之心又减了大半。
可如今经施清如一提醒,施老太太却又忍不住怕了起来。
就算当初死丫头是在装神弄鬼,可她的疼痛却是实实在在的,让她便是现在想起来,都还浑身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痛,那种痛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尝第二遍了……
念头刚闪过,就感觉到施清如已经越靠越近,甚至连鼻息都已喷到她脸上了。
她好似还拿了什么尖尖的东西,要扎她了……鼻间、耳后、脖子……她到底要扎哪里啊?能不能给她一个痛快?
不,她千万不要扎她,那种痛实在太可怕了,真的只有尝过的人才知道,她反正是再也不想尝第二次了……
然而,那尖尖的东西分明已挨上她的鼻间,要扎下去了……施老太太终于再也忍不住睁开眼睛,手撑着身体,往后缩了一段距离,“不要扎我,我醒了,我醒了……”
却见施清如压根儿没有扎她的意思,反而袖着手,离她至少半丈的距离。
施老太太终于反应过来她方才都是在自己吓自己,可这下要怎么办,都亲眼看见她是装病了……她软软的又要倒下,“哎呀,我头好晕,又要撑不住了……”
所幸施兰如反应快,忙抢上前撑住了她,“祖母,您可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您不知道您之前一直昏迷不醒,可吓死我们了。”
施老太太便顺势“哎哟”起来,“我现在头又好晕,我这到底是怎么了,莫不是真要死了吗?”
可惜围观众人都已确信她是在装病了,纷纷嗤笑道:“都这样儿了,还要装,当我们都是瞎子傻子呢?”
“就这气色这体态,再活十年八年只怕都没问题,真要死了才好呢!”
“可不是,良心坏成这样,真死了才好呢,可惜‘祸害遗千年’,只怕死不了啊……”
大家都替施清如把该说的都说了,她自然什么都不用再说,冷笑着又看了施家众人一回,便回了马车上去。
常太医见事情已算是解决了,正要招呼大家让让,他们师徒要回家了。
可巧儿顺天府便来人了,却是那四个护卫师徒俩的缇骑见围观人数众多,他们不好来硬的,东厂就算再嚣张,在京城城内,多少还是要收敛几分的。
遂立刻派了其中一个去顺天府,搬顺天府的人来驱散民众,剩余三个则留在现场继续护卫师徒两个,不管怎么说,不能让他们的人身安全受到丝毫的威胁。
却是没想到,顺天府来人之前,麻烦已解决得差不多了。
当下顺天府的官差们便开始驱散起民众们来,民众们该看的热闹都看完了,自觉也做了一回正义的使者,让坏人的奸计没能得逞,心满意足,便也都三三两两的散了。
施清如与常太医这才坐上马车,也懒得再与施家众人多说一个字,直接让车夫调转马头,从另一边路口绕道回了家去。
余下施家众人留在原地,站的站,躺的躺,懊丧的懊丧,惧怕的惧怕,茫然的茫然,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施清如与常太医终于回到家时,天已经快黑透了,比他们往常回家足足晚了大半个时辰。
桃子早等得满心的着急了,在大门内走来走去的。
好容易见师徒两个回来了,她忙迎了上来:“太医,小姐,您们可终于回来了。今儿怎么这么晚啊?可是临时遇上什么急事了?”
常太医先道:“是临时遇上了一些事。你服侍了你们小姐先回房更衣梳洗去,等收拾完了,再到前厅用晚膳,让她们做两样清淡爽口的菜来。”
桃子忙应了“是”,去厨房传了话,便忙忙赶回了房里服侍施清如。
因见她情绪一直不高,不免有些担心,可又不敢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施清如梳洗一番,换过衣裳后,才觉得浑身都舒坦了些,这才发现桃子满脸的担心,忙笑道:“我没事儿,你别担心,先去用膳吧。”
起身带着桃子去了前厅用膳。
一时膳毕,常太医待桃子上了茶来,便叫她先退下了,方正色问施清如,“徒弟,这次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不了了之吗?就怕他们没得到任何实质性的教训,回头又故技重施。一家子黑心烂肝的东西,真是无耻到了极点,也异想天开到了极点,你不狠狠让他们痛一次,让他们以后再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他们便始终会以为只要有血缘关系在,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他们下狠手,他们也终究会如愿以偿,啃下你一块儿肉来!”
顿了顿,“你母亲真是中毒而死的吗?那就报官去,让官府将他们绳之以法,该偿命的偿命,该充军流放的充军流放,总之这次决不能再听之任之了,不然三五不时的恶心你一次,你还过不过日子了?你若是下不了这个狠心,就让师父替你去办,师父绝不会再让他们欺负你,恶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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