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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虹一边巡视整个飞船,一边聆听着回旋三人讲述从船长温德尔那里听到的关于苍山的传说。
温德尔对于苍山的了解颇深,这些故事也是他吸引游客参观并住进夜枭号的利器。苍山过去的名气,让他不敢太过夸大其词——事实上,这根本没有必要,因为苍山的真实经历已经足够吸引人了。
故事很长,他们竟然在飞船上在走了一圈。在这一过程中,白虹顺手为夜枭号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修理了几处诸如电子锁迟钝、监控系统传声滞后的小问题。
“还要修什么啊!”紫电仍然惶惶不安,焦急地催促道,“那是一头吃人的野兽!所以我们还是赶紧弃船逃走吧!把这头野兽困死在这颗星球上!”
“当然不。”白虹回到舰桥,浏览着夜枭号的各项数据,“也就是说,你们所说的飞船损坏,并不是飞船本身出了问题,而是指,飞船里有一头野兽?”
“……的确如此!”雷霆回答,“所有企图杀掉它的人,都已经成了苍山的腹中餐。”
回旋接道:“你不要盲目自信……虽然你个子高大些,也只够它吃一顿的!”
白虹微笑着瞥了他们一眼,合上面罩,发布命令:“你们立刻进入飞船底层舱室躲避。那里是飞船的囚室。根据苍山以往的记录,他从来没有踏足过那里。他或许对囚禁非常排斥。所以囚室对你们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除非,你们想离开飞船。但是,如果你们现在走出飞船,所有人都会看到。”
紫电结结巴巴地说:“难道……你你你你你……你想独自面对那个野兽?”
白虹转过身,调出飞船的所有监控画面,目光不断地在每一个角落搜寻:“我是来修理这艘飞船的,我必须修好它。……无论它的损坏原因是什么……它……他……懂得语言!”白虹震惊地发现,监控视频中,一只狼狈的机械兽正在阅读一个舱室内的数据处理器!他不仅懂得语言,还能熟练地在数据处理器上搜索他需要的信息。……不仅如此……他看到,数据处理器画面上,显示的是监控系统界面……接着,是监控视频!他黑进了飞船舰桥主机!
白虹又浏览了其它视频画面。他潜踪蹑迹,他埋伏偷袭,他愤怒嘶吼,他目光游移,兽脸上露出灿烂温暖的笑容……他进入了回忆。以及……从回忆中醒来,对着舷窗外的茫茫宇宙伤感地叹息。
就因为他无法说话,一直被当做普通的、没有智慧的野兽对待!他身上一道道鞭痕,受伤却长久得不到救治的左前腿,不时露出的悲哀绝望和愤怒……他……哪里是一只野兽!他拥有超过很多人的智慧!他还拥有完整的情感模块!
在视频中,乘客们对苍山进行了残忍的虐待取乐,而苍山则以同样的暴力血腥予以回击。他本以为长久处于仇恨中的野兽,应如传闻中那般浑身戾气、暴躁嗜血。然而,当他亲眼目睹这一切时,却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苍山首先捕食的都是那些对他出手最重次数最多的人。在这艘飞船上,有一个身着铅灰色装甲的人从未对苍山施以暴行,甚至厌恶地阻止其他人这么做。这个人曾经多次落单,苍山从他附近经过,却没有发动攻击。此外,还有一些参与虐待次数较少的人,苍山也同样没有去动他们。
白虹不能想象,一个身处深渊的人,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居然仍旧能够保持理智,坚守原则,不去伤及无辜。白虹不想让苍山就这样死去,想挽救他。他觉得苍山身上有他所需要的特质。他希望可以从苍山身上学到他所需要的这一特质。
实时监控中,白虹发现了那个灰色身影。“哈!找到了!……它在储藏室!”
听说找到了苍山的藏身之地,回旋和紫电加快了的走向走廊尽头的脚步,雷霆却留了下来:“或许你需要我的火力支援。”
白虹意外地抬起头:“非常感谢,那么我们要想办法把它引到甲板上去,你的火力会损坏这里的仪器和舱壁,修起来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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