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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来求救的村妇,想来是瞧过了山下几个寻常的医者都无济于事,走投无路才想着背着孩子上山来求神婆,断然不是有意想违了神婆立下的规矩。
不想这神婆果真是不为所动,任其在外哭喊,也不开门给其药散、容其医治,而是叫她明日再来。
成冲听了村妇之言,以为房屋周遭果真是剧毒之草,不禁觉得这个所谓的神婆实在是狠心,难道竟不考虑求医之人的急切无奈么?想着这等医者即便妙手回春,也不为自己所敬。
村妇见神婆今日当真无意救她儿子,便没了哭喊的力气了。
成冲见状,只得站在屋外曼陀罗丛后,向着屋内说道,“闻得神婆大名,知您仁心仁术,有起死回骸之力。这位大嫂之子,得重患在身,性命攸关,望您不吝相救。”
那村妇见成冲为自己说话,很是感激,也忙不迭地继续哀求。
只听屋中又有声音传出,“我意已决,明日再说,你们休要再啰嗦!”
村妇见神婆似乎不悦,不禁担心道,“我看算了罢,这位小哥,你的好意我们娘俩心领了,神婆自有她的道理,我还是等明日吧。”
成冲本想回驳那神婆说,亏得下穆众人视你若尊,如今村人有难,你竟丝毫不为所动,真是枉为神婆之称。但恐自己的冒失使其动怒,不仅帮不上村妇和那孩子,反而使自己此行的意愿也无法达成,故而作罢,没有再多说什么。
“那大嫂是准备下山去么?”成冲担心这么晚,山中不安全,于是问道,想着不如送她们母子下山去罢。
“不,我们就在这等!等天亮了神婆就会帮我医治小天了!”那村妇坚持道。
“这……”成冲没料到村妇执意要在此处等候一夜,自己于山上过夜倒是没什么的,可她们这孤儿寡母的,实在有些落魄。于是又对着屋子道,“在下知神医今日有所不便,但秋夜寒凉,可否容其母子二人于屋内歇息一晚?”
“不行!”屋内答道,随即屋中灯火尽灭,成了一片漆黑。
成冲实在不免有些愤然,这也是行医之人么?又不是强求她医治,不过叫其暂时给这母子提供一个容身之处都断然不肯。好在这里不比洞外,倒不觉寒冷,或许那母子二人露宿一夜也无妨,他平息一下心情,对那村妇道,“大嫂既坚持,在下不好多言。今夜我会去洞口守着,你们母子姑且委屈一晚罢。”
那村妇甚是感激,接着便只顾着照料自己的孩子,也是未曾合眼。成冲则一个人退回到靠近洞口的地方,半休息半守着洞口。
就这样,大约几个时辰过去,天色转亮。成冲站起身,看着山上的新日露出头来,霎时间周围都亮了起来,深绿的草木,久开的花,还有古木制的别致的屋子都一一映入眼帘。
这里的的确确是别有洞天之地,想来神婆倒是位世外高人,竟选得此地久居,着实让人羡慕。
成冲再走过去看那对母子,只见村妇抱着孩子还在相依睡着,他不禁想起自己的娘来,可惜都记不清她的样子了。当日他娘带着他投奔公卿府的情形,怕是也同这位母亲有几许相似罢,他想着。
正在这时,那曼陀罗后的屋门打开了,只见一位身着青布衫的妇人,不,应当是……老妪立于门见。
这老妪一袭素净的青布衫,虽是老人之容,却一头青丝,若不看面庞而单望身姿,怕是会误以为是位年轻妇人。
成冲看着她,她亦望了望成冲和睡着的母子,只道,“不是要治病么?服了这药粉进来!”说罢,将两包药散扔于成冲,成冲伸手接住,老妇遂转身步入屋内。
看她举手投足和行走之间,都与年轻人无异,成冲不禁惊叹这个就是下穆村人口中的神婆么?真得是有种返老还童之神韵,莫不是快成了仙了。
成冲突然记起自己还有要事,遂赶紧叫醒那村妇。两人皆服下神婆所给的药粉,随之,带着那患病孩童进入了屋内。
只见屋内陈设考究,精致典雅,偶有纤巧之玩意摆于角落,自是独具风味。纵使不比宫中华贵,却也是自成风雅,颇具秀气。
“带那孩子来这边!”神婆道,径自走入右面连着的房间,成冲等亦听从其安排,只见那室内陈设,应该正是其医治病人之处。这患病的孩子昏迷了一夜,这会仍是那般状态,被安置在床上,亦是毫无反应。
那村妇赶紧一面说了她儿子的状况,一面连连求神婆相救。神婆并未言语,只是看了看那孩子的神色,坐在一旁的椅位上为其诊脉。成冲在一旁立着,亦未多言,见着那神医婆婆诊病救人的样子,确实似杏林高手之风,让他不由得记起了当年的神医聂洪。
村妇仍在对神婆说着如何如何,神婆道,“我知道了,无须多言!”村妇赶紧闭口不语。
神婆将那村妇儿子的左右手一一把脉过后,翻起那孩子的裤脚,只见腿上有块不规则的伤,仿佛被什么咬的,只刚结了痂,于是道,“这孩子自幼羸弱,脾胃虚寒,加之被犬豺所袭,心脾两脉俱损,乱了心智,才致如此。”
“犬豺所袭?”那村妇一听,不觉一惊,又哭道,“小天从未跟我提过曾被豺犬咬伤的事啊?!这可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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