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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不瞧坐她对面的沈赫。
沈赫嘴里突然有些泛苦，他又点起一根烟。
这几天温凉喉咙有些不太舒服，闻见烟味，她掩嘴咳了几声，沈赫立即把烟往烟缸里一掐。
看温凉脸色也有些不太好，他问：“着凉了？”
温凉充耳不闻，继续喝水。
沈赫颇自嘲的轻笑了笑。
他们谁也没再说话。片刻，林立珵和冯梓珊前后脚回来，冯梓珊刚一坐下，林立珵就对沈赫说：“沈总，我改变主意了，不和‘禾睦’解约，并且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林立珵顿下话。沈赫很是意外，不解他怎会改变主意，挑眉，示意他往下说。
林立珵继续：“温凉必须作为我私助一起被聘用。”
他平静的说完，温凉和冯梓珊都十分惊讶。
温凉望向林立珵，林立珵冲她柔暖一笑。
与林立珵相识多年了，他一个眼神温凉基本能知道是什么意思。尽管她不赞成林立珵没有同她商量就私自做的这个决心，但知道他这么做必定是有原因，于是没有出声。
他们的眼神毫不避讳旁人，沈赫看在眼里，内心又泛起涩涩的滋味。他抽出支烟刚要点着，一下又顿住手，把烟放下。
冯梓珊恨恨的暗瞪眼温凉，看向沈赫，等他回答。
沈赫敛住情绪，笑舔下嘴角，“如果我不同意呢？”
“如果沈总不同意的话，那么我们的合约照旧解除，但是‘禾睦’与国际心脏协会的合作项目也会一并被取消。”
林立珵所说的这个项目是‘禾睦’近年最重大的一个项目，如果成功，‘禾睦’会在国际医疗界扬名立万，‘盛世’的地位和身价也会一飞冲天。
多年前沈国连就想促成，只是对方一直拒绝，这次他们终于答应合作全是看在林立珵加入了‘禾睦’，如果他们知道林立珵要与‘禾睦’解约，那这个项目必定流产。
“你这样说，我不是非同意不可？”沈赫挑笑，语气听不出是认真还是玩笑。
林立珵一脸正色，绝不开玩笑，“你可以考虑。”
沈赫双手交握到桌上，似是在思忖。冯梓珊紧捏住手，强压住紧张，盯着他。
片刻，沈赫视线偏向温凉，定定注视了她几秒，开口问：“你也同意？”
温凉面无表情，不说话。
沈赫勾勾唇，看回林立珵，“林医生这么优秀的医生，我们‘盛世’怎么会错过，你的条件我答应。”
“沈赫！”怕什么来什么，冯梓珊失控地叫出声。
沈赫一个眼神也没给她，拿起自己面前的红酒杯，朝林立珵举起，“再次祝我们合作愉快。”
林立珵身形不动，只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淡淡的说了句，“合作愉快。”
“我们走吧。”温凉更为冷淡的声音响起。
她起身，拿过自己的包和悠悠的书包，悠悠也跟着下了椅子，和沈赫冯梓珊道别。
林立珵也站起来，与她们一起离开餐厅。
三人身影一消失，冯子珊就迫不及待的问沈赫，“你为什么要留他们？”
她不再掩饰自己的生气。沈赫点起先前放到桌上的烟，抽了口。冯梓珊被烟味呛到，咳起来。
沈赫瞟她眼，又抽了口，“你刚才不是听见了，林医生可是国际心外科最年轻的权威，他加入‘禾睦’能给‘盛世’带来巨大的利益。”
“你是想留住温凉还是林立珵？”
不论沈赫有怎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冯子珊很清楚沈赫是为留住温凉。沈赫喜欢温凉，明眼人都看的出，只是他自己不承认。
沈赫轻笑，往冯子珊的脸吐了口烟圈，“有差吗？”
冯子珊又咳起来。她望着沈赫，快速调整好情绪。
想想的确没什么差。就算沈赫再如何喜欢温凉，他和温凉都是不可能的。温凉恨他，根本不可能会爱上他。
再者，既然沈赫选择了她，说明在爱情与事业之间，他看重的是后者，温凉于他并不重要。
“对不起，是我多心了。”冯子珊面容一转，歉意的笑说。
沈赫擒起冯子珊下巴，凝视着这张极为会演戏的脸，勾唇一笑，“你知道就好，以后可不准再这样乱吃醋。”
不知沈赫已清楚她的真面目，更不知道指证她的那些证据都是沈赫给的，且这又是沈赫第一次对她作出如此亲昵的举止，而他笑的还魅惑撩人，话也说的暖心，冯子珊的心怦然乱跳，脸红的像熟透的蕃茄，连点头都忘了。
沈赫放开冯子珊，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吧。”
冯子珊还没回过神，木然的点头。
沈赫朝门外走，笑脸倏的消失，爬满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