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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年年……”
“七哥嘴里好苦,你亲亲我。”
他说的话有些奇怪,有些让人弄不懂,可姜年听了心里却好酸好涩又好疼。
她伤了腿,打着石膏站不起来,只能调整病床的高度,饶是如此她还是很费劲才凑近他。
“不苦了,我亲亲你就不苦了。”
贺佩玖点着头,可眼泪一下子更多,他捧着姜年的脸动情的吻她,心里却在告白。
若年,小师叔好爱你。
江见月从坐诊室那边跑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关着门的病房。
“怎,怎么样,贺御他……”
“贺御这个混蛋,吉人天相,终于醒了!”古老板按着他胳膊使劲儿的捏了下。
江见月楞了一刻,像个傻子样儿的笑起来,“贺御都没事,你们一个个的哭什么,哭什么啊。那狗东西吓得我心脏都快停了,等他好了一定好好揍他一顿。”
一群朋友亲戚都在门外,女眷们哭一哭很正常,可男士们……
“谁哭了!”傅小五口吻嚣张的怼了句,“你才是,眼泪都滚到嘴边丢不丢人。小爷这不是眼泪,这是汗,吓出的汗!”
都是男人,虽然差不多都是眼圈红红,还是很丢脸。
“你的汗腺什么时候长眼睛里了。”
“江见月你丫的,说我之前先把你脸上的泪擦干净再说!”
江见月来得急,心里又为贺御焦心,忽然听到他没事心里的情绪一时压不住,现在的模样的确有点傻逼。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贺御后福无穷。”
碧云寺的后山竹屋里。
天机禅师跟白猫正在对弈,天机禅师执白子,正要落下手心忽然给烫了下。
“嘶——”
“怎么了。”白猫看着他,懒洋洋的挠了下耳朵。
天机禅师没说话,把白子丢回棋盒,掐指算了算然后一笑,摊开手两条烧糊的红绳在掌心。
“这是……这不是那谁去找月老求得姻缘绳,仙界的东西烧成这样,难道是小公主跟上神出事了?”
白猫一下蹦起来,上神如何它到不在乎,要是小公主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跟涂山族交待。
“我去看看。”
“不用去,没什么大事。”天机禅师一挥手,两根红绳都没了。
“前债已清。”
白猫思忖会儿,两个耳朵可爱的歪了歪,“你是说,小公主跟上神最后一劫已应。”
“对。”
“我终于可以回涂山了。”
人间虽然很好,但不论怎么说还是自己的地盘待着最舒服。
“那你去吧,我不拦你。”
白猫高兴的蹦了两下,正门都不愿走,直接从窗户跳出来很快就消失在竹林里。
天机禅师低声笑起来,看了眼残局。
前债已清,后福无穷。
医院这一边。
好一晌,姜年才在里面喊人,“哥,你进来帮我推下轮椅。”
姜夙进去把姜年推出来,她看了眼众人才说,“四爷,七哥让你进去下。”
“好。”
两人一前一后,一个刚出来一个就进去。
“能起身了?”
“嗯,我身上都是些轻伤。”
燕薄询抿抿唇,“轻伤?”
“你当时怎么答应我的?你去找弟妹我理解,可你说过要沿路留下记号,你也答应我救弟妹前先保证自己安全!”
“如果早知道你所谓的‘知道’‘放心’是以身犯险,我绝不会答应你这样离开。”
贺佩玖刚醒,脸色并不好看,好似这么伤一场连带身上的棱角都给磨平了。
“生气了?”他淡淡一笑,下巴一扬,“给我倒杯水。”
“你还真蹬鼻子上脸?”燕薄询嘴上这么说可身体很老实,还细心到试过水温。
“呐。”
贺佩玖端着大爷的姿态,笑容略贱,“我手疼。”
“你信不信我砸你脸上?自己喝!”又不是特么女人,敢不敢在矫情一些,要不是十几年朋友,才不会管他死活作妖!
贺佩玖笑得更乐,舔了舔依旧干涩的唇,余光从他手腕一手而过。
“年年说,救我时被烧伤了。”
“薄询……你就这么舍不得我?要不是你现在结婚了,我真会以为是——”
“是什么?”燕薄询挑眉看来,脸上写着‘你要敢乱说一个字,我当场灭你口’的脸色。
“真以为咱俩可是才是真兄弟,有可能我在燕怀澜在医院被抱错了。”
燕薄询一脸‘看你想的真美的’的表情,却不料某些人忽然从玩世不恭跳得正经严肃。
“谢谢你薄询。”
“不过你跟凤三欠我的都还了,你们都不在欠我什么,所以不用对我心存愧疚。”
燕薄询只是看着他,咬了咬牙没说话。
事情说回之前。
贺淮在‘枪’杀贺佩玖跟姜年以后就驾车离开,按照约定打电话自首,连接视频看着徐望秋被蒙着眼送到警局门口。
只不过那时候警察这边已经追踪到讯号,燕薄询亲自带着人赶过来。
贺淮真的准备充分,选了个极好的废弃停车场,处于一个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位置,到处都是可以进退的道路,就算真的有警察追过来也能溜之大吉。
来的人还在途中时,贺淮驾的车已经因为‘操作不当’撞向坚硬的石壁,并且很快的时间就引起火灾,而燕薄询拿着的平板,上面的讯号就显示在车里。
“开快点,快点!”
车里的燕薄询已经吓得手脚冰凉,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力道有多大,居然连平板的屏幕直接给捏碎屏。
近在咫尺的时候,因为火势过大,撞击的汽车有一次小规模的爆炸。
“四爷——”
车还没停稳,燕薄询就已经推门下车,疾行的车强行下车让他在地上滚了圈,站稳以后飞奔到燃烧的车边。
那是夜里,附近的光照为零,夜里的风还大,灼灼烈火被吹得呼啸不止。
“贺御,贺御……”
燕薄询一边喊着,一边脱了外套包着头从火势稍小的一方靠近车,随后到的人在叫他,而他却在喊贺佩玖。
“贺御,贺御。尼玛的王八蛋,说好留记号,说好见机行事,你现在是搞什么,陷我于不义吗?老子还欠你半条命,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你爸妈交待!”
“贺御,你应我一声,贺御!”
火势真的很大,车边围了好多人拿着车里带的小灭火器帮着灭火。
燕薄询是一个顶着火势来到驾驶位的,视野昏暗分不清是谁,可不管是谁只要有可能是贺佩玖都不能放任不管。
汽车里面许多地方已经被烧得融化,他就是在去拖攥驾驶位的贺淮时被车门,方向盘,椅背给烫伤,两边手臂,脸,均有不同程度的烫伤。
“贺御,贺御。”
大火中,目测只有一个人,可他不敢麻痹大意,万一贺佩玖跟姜年被锁在尾箱或者因为撞击滚到椅座下……
“四爷。”燕善,燕信来拦他,秦兮也在拦他,“四爷,车里没人了,真的没人了。”
“谁在拦我一下,我要了他的命!”
那个矜贵优雅,风度翩翩的儒雅公子,此时也同一个疯子差不多。
“查清楚,查清楚,如果贺御跟姜年在车里,为此受了伤我要你们全部偿命!”
警察,包括武直,贺庄都亲自去看了,的确整个车里只有一个人。
“快走,快走,烧到油箱快爆炸了,快走!”
一众人紧急撤离到安全地方。
‘嘭——’的一声冲天巨响,越野车爆炸了。
“四爷,您先处理下伤口。”
燕薄询没搭理,踹翻了拦路的燕善,直奔救护车,推开医生护士揪着晕厥的贺淮,力道很大恨不得掐死他的力道。
“贺御跟姜年在哪儿,你把他们怎么了!”
“他可是你弟弟,就算不是亲兄弟,在你去的贺家起贺御就同你最要好,最护着你,你可以恨小贺家,恨柳家,秦家,恨所有人,但贺御……”
“他一直把你当哥哥,就算知道你身份也把你当做哥哥。”
他现在就宛如被逼上绝境的野兽,但凡进犯领地者随时都要扑上去厮杀。
受了重伤的贺淮堪堪转醒,车祸撞击不轻受了伤,随之而来的大火也把他烧了个七七八八,要不是燕薄询拼了命的救他,只能活活被烧死。
“那,那边……”黢黑灼烧的手指了指那个废弃停车场的地方。
燕薄询转身时抹了下眼眶,温热滚烫,烦得要死,人可能活着,哭什么哭!
倏地,衣角被攥了下,是贺淮攥着他,奄奄一息,他脸上的烧伤很重波及到眼睛,看不清燕薄询只有个依稀模糊的轮廓。
贺淮说,“薄询,照顾好我弟弟……”
贺淮去贺家时已经十几岁,跟上面两个兄弟,小贺家的三兄弟并不能很合得来,刚开始的他沉默孤僻,经常躲在卧室里,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贺家除了贺老跟老太太,就是贺虞宁同年幼的贺御对他照顾。
年幼的贺御体弱多病,不太能跟别家的孩子一起玩儿,四姐也不太爱带着他,在家里最多的就是贺淮,他好喜欢这个哥哥。
好吃得,好玩儿的,一定会跟贺淮分享,做什么事第一时间都会想到贺淮,机关大院里有人欺负贺淮,说些难听的话,传些难听的谣言,贺淮默不作声不生事端,而年幼的贺御在保护哥哥这一块从不怯场。
他好聪明,好懂事,也好温暖。
“求你,照顾好他。”
这是贺淮最后对燕薄询的请求,不是惦记着徐望秋,只想着那个曾经是他小尾巴,背着书包,一蹦一跳跟在他身后,脆生生叫着‘哥哥,哥哥’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亲人的弟弟。
燕薄询没回答,但他用实际行动来表达了。
废弃的停车场里除了找到晕厥的贺佩玖跟姜年外,还有没有掩埋却放在一个稍微干净地方的云忠。
他们俩都没有中枪,枪里的子弹被弄成空包弹,两人身上大滩大滩的血也是从云忠身上弄得,贺淮是贺御的哥哥,所以他自己可以死也要保护弟弟。
贺立松要求杀了云忠后,贺淮就知道贺御跟姜年逃不了,所以他提前准备了两瓶子的血,空包弹,镇静剂,及赴死的决心。
贺立松在利用他,一直都是,许多罪贺立松需要个背锅者,替死鬼,等一切准备就绪,云忠,贺御,姜年,贺淮就没有在活着的必要。
他更是猜到,贺立松跟他视频那么久,就是故意想要把讯号泄露给警察,于是他顺势推舟演了这么一出。
家仇得报,儿子安全,弟弟安全,一脚踩进灰色地带的他,不能在最后脏了贺家的名声。
听完事情经过,贺佩玖长吁口,“三哥他……”
燕薄询走近,拍拍他的肩,“重伤,烧伤已经死亡。案子已结,在你昏迷期间已经下葬,等你伤好了,我陪你去看看三哥。”
“贺立松呢?”他低着头,眼泪滴在白色被子上。
“在监狱自杀了。”
“徐望秋,安全?”
“嗯,安全,他没有参与任何杀人事件,但知情不报也有连带责任。”
贺佩玖了然,搓了搓手指,“薄询,帮我最后一个忙。”
“我会带徐望秋来见你,等你……”
“不,三哥头七那天带他来见我。”
燕薄询的眸子闪了下,“好。”
【作者有话说】
又没死,情绪那么激动做什么?
反转不香吗?情节起伏跌宕不好吗?你们考虑的点我都考虑进去,我也不想一一解释怎么设计的剧情,很多解释字里行间已经透露出来。
这是甜宠,为毛要哭个稀里哗啦,等姊妹篇的时候你们在好好哭。